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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该跟我说说？”华锦走向对方，笑看着对方向自己伸出的手。
看着对方并未落下的手，九重耸肩一笑，眼中几分无奈，“不急，回头慢慢跟你说，以你现在的灵力，应该能控制住。”一两句也说不清楚，他们需要好好聊聊，等回龙泽宫再说吧，这里毕竟不太合适。
被拦在自家留冰殿门外的清风圣人终于等到门开，看着一身银色的华锦走出来时，不自觉就要躬身行礼。
“清风圣人大礼，华锦受不起，这次着实劳烦圣人和极端圣地的诸位了。”这个人情总归是欠下的，往后清风圣地有什么事，她能帮一定会帮。
能让这位欠下个人情，清风心里高兴着呢。
“之前多有失礼，华锦...公主能得琉璃祖龙之力传承，又是祖龙净莲化龙，有什么大礼受不得！”这位实力，而今可能在龙渊圣地几位大人之上啊，啧啧，一夕之间，龙族又出了这么一号人物，谁能想到。
“华锦并非什么公主，圣人唤一声华锦便是。”
她早已不是祁支的公主了，所以公主这个称谓，大可不必。
清风圣人略有些尴尬的呵呵一笑，心里暗道，这祁支真是...怕是肠子都要毁清了，哎谁又能想到，她又是这么个造化。
“启元圣人的伤势如何？”
既然她暂时没事了，就去看看那启元吧，伤的可是不轻，不知道时候伤及根本。
“启元圣人？”
华锦站在九重旁侧，凝眉问了句，他没有离开，还受伤了？莫非刚才还发生了别的什么事？
这..清风圣人求组看向九重，还是龙皇来说吧。
九重大概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走吧！去看看。”华锦并未详问，总之，刚才若是没有那启元，恐怕她重生龙魄一事不会这般胜利。
魔龙之力所伤，又是下了杀手的，连灵镜瞳都毁了，可想而知，启元的情况不太妙。
清风圣人领着他们到了启元疗伤的地方，一看之下惊了不小。
“这...刚才走的时候，启元圣人看着尚可，怎么这眨眼功夫就...”昏死过去了。
“伤到本体之源了，的尽快带到灵池去。”
这人刚才一直在硬撑着，他一时也没有太过仔细看，九重叹了口气。
“清风圣人，今日叨扰你极端圣地了，改日再谢，我和九重先带启元圣人回龙渊圣地疗伤，另外...启元圣人今日负伤之事，还望圣人叮嘱一二，不要散布出去。”华锦看着昏死过去的启元，抬手一道银色的光落在对方的额头上，随即收手。
这一番话说的几位自然，尤其是那一声九重，喊的清风圣人险些没反应过来。
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不是龙皇陛下的名讳吗？
看来，这龙族大喜之日不远了，再看华锦，感慨万千啊，不过，就这么片刻的功夫，清风就看得出，这位若为龙族之皇后，当得起。
“陛下和...殿下只管放心，今日极端圣地什么也没发生。”至于通不通知应龙王，那也是这两位的事了。
清风喊什么，华锦也并未在意，随意就好。
她只是不知，如今她的名讳，也不是随便感喊的啊，琉璃是祖龙的底子，得其传承之力...不说别的，就这净莲本体也够人尊重一二了，好歹是荒古时期的存在啊。
九重和华锦带着启元返回龙渊圣地，直接去了灵池。
跟在身后的离轻和离拓看着有些酷似小殿下的华锦，也是半天才反应过来，知道是谁之后，看向华锦的目光别提多精彩。
“离轻，你在这守着，启元圣人有什么不妥，离开唤本皇，离拓，你去一趟黑木林，说本皇稍后就到。”
“是！”两人异口同声，然后齐齐看向九重身旁一身银白的华锦，难道龙皇陛下不应该给他们重新介绍一下吗？
他们总不能再称呼对方小殿下吧。
还有，这一身灵力甚是下人，究竟怎么回事？
当然，他们并未等到什么介绍，因为九重直接带着人走了。
九重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困扰她心中多年的问题，应该由最合适的人开口讲出来，他便不复诉了。
将人带到玉树宫，九重便直觉退场，他相信，她什么都能承受得住，包括，她和魔祖龙的关系。
华锦也大概知道，住在这玉树宫中的事，只是之前，一直刻意不去在意罢了。
月霞在两人进入玉树宫时就发现了他们，依然随意闲坐，这宫中景不错，也足够安静，比她之前的寝宫还要安静，安静好，可以毫无顾忌的瞎想。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还活着了，真的是因为他在自己身上下的术吗？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要是真不想活了，也是有法子的不是吗？
“你...”
梧桐树下，扭头而望，看到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月霞愣了片刻才迟缓出口一个你字。
再次面对月霞，曾经的母后，华锦心里依然没有太大的波澜，因为，很早很早之前就麻木了。
“没错是我，是不是没想过，我还能活着回来，还能重生龙魄？”走过去，在距离月霞不远的另一颗梧桐树下坐下，母女两就这么望着，十分平静。
她今日来，不为别的，只为灵根深处魔祖龙传承之力而来。
月霞面上有些茫然，却是没想到，龙皇真的为她重铸龙魄了，而且...还成功了，最重要的是，她为什么没有魔息？为什么？
“我不是祁龙王的的孩子....是魔祖龙和你生的？”
这话问的，她自己都想笑，原来从前错怪了祁龙王，人家也挺委屈的。
“你...身上，为什么没有...”魔息？她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没有发生，可月霞此刻却笑不出，也不知该如何表达，可眼眸深处的喜悦却是没能藏住。
华锦记忆中，她的母后只有一个表情，冷！
从来都是没有温度的，她也从未从她身上感受到温度。
“没有魔息？并非没有，只是暂时封存在灵根了。”华锦并没有隐瞒，依然很平静的望着对方，其实是她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对方，很茫然，按说，她们两应该是这世上最为亲密的人，血溶于水不是吗？
封存了，这么说，她身上还是有魔息，那她究竟是魔还是...此时，月霞才注意到华锦一身不同寻常的灵力。
好生强大。
是龙皇？可龙皇就算给她重铸龙魄，龙魄重生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灵力啊，而且，这灵力这般纯净，是她从未见过的纯净。
“你别忘了，除了魔祖龙我还是你生的...”
“是琉璃祖龙的传承之力？”月霞反应过来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啊，琉璃祖龙之力也没有这般纯净吧，什么味道...
月霞冷静下来，好像嗅到了什么香味，莲香？
“没错，琉璃祖龙的传承之力，还有，我的本体之身，是祖龙的净莲化龙而成，所以，严格来说，我只是借生你腹中，魔祖龙应该只是把他的魔祖龙传承糅合到净莲中了，因为，据我所知，魔祖龙没有本体，是不可能...”
说着，看了一眼对方，她话中之意，她应该明白才是，所以，她和魔祖龙之间该是没有什么肌肤之亲。
可到底她还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是她孕育而生的，严格来说，她就是她的生母。
“....净莲，魔祖龙之力..”月霞又是一阵恍惚，面色却渐渐转白。
华锦有些迷茫，听到这个消息，她以为她多说会高兴吧，毕竟，她那般恨自己，不是因为她是魔祖龙的种吗？而今知道她不算是...怎还是这幅表情？
是，月霞是应该高兴，可不知为何，真实的反应就是，她没有想象中的所谓高兴。
不是他的孩子，不可能有肌肤之亲。
她和他...之间，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吗？那这些年，她究竟在做什么？完全活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而他自始至终，其实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彻彻底底只是他的一个工具，一个孕育他野心的工具？
好像更可悲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看着又哭又笑的月霞，华锦脸上终于有了些不同的表情，不知为何，看着对方，她觉得特别悲伤，说不出来的悲伤，很浓，浓到化不开。
“你...”
这个你，是华锦发出的声音，其实来时，有很多话要问问的，但是此刻不知为何，却开不了口。
“你想知道的，是有关幽暗秘境的事对吗？”不知何时停了笑，靠在梧桐树上的月霞突然闭目开口。
眼角尚有泪珠没有落下。
“你若不想说，便罢了！”华锦已经起身，突然不想再问了。
“在黑木林，就在封禁坛的附近，具体怎么去往幽暗秘境，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应该是能进去的。”她身上毕竟有他的传承之力不是吗？
华锦静静看着对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恨我吗？”华锦准备走，鬼使神差，却又问出了这句话。
对方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再次睁开，眼里是华锦从未见过的温柔。
“你是我满怀期待生下的孩子，也是粉碎我美梦的存在，可是...我依然没办法割舍，因为...你是我的孩子，是我怀胎一年生下的孩子，可是，我又没法像一个正常母亲那般对你，对不起！”这些年，对不起。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能看到现在的她，真好！
她相信，她一定能解决魔息的问题，还有，她很幸运，身为女人，龙皇是不是真心待她，她还是能看出几分的。
真好啊！
对不起....这三个字从月霞嘴里说出来，华锦突然脚有些迈不动，心里无比沉重。
突然不想看到这样的眼神，急匆匆转过身背对着对方，好容易才再次调整好心绪。
“毁我星域开启，让我星陨，还有那些谣言，都是你做的对吗？就算不是亲生，只是陌生人，你也的确是欠一句对不起。”
说到这，华锦突然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凉意，抬手一抹，竟然是眼泪。
她不是从未在意过吗？
其实，她早就知道了的，可是从未因此哭泣过，为何现在反而...真是越或越回去了。
月霞看着华锦的背影，咬唇忍着没有出身，双肩微微颤抖。
沉默片刻之后，华锦大步而去，因为气氛有些让她窒息。
华锦离开时若是回头看看，会发现月霞已是泪流满面。
梧桐树下，月霞静静看着华锦离开的方向，眼泪有些停不下来，或许是压抑了这么多年，终于绷不住了。
孩子，对不起，可是娘亲只是想让你活着...哪怕废了她...也好过她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