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176章 衣柜中

大台乡。

一行人下了马车,气氛便活跃起来。

钱朵朵并不是什么八面玲珑的人,也没想到要提前安排人去备好肩舆抬大家上山。

她一下马车,看着盘山小径便红了脸,极有些窘迫。

“要不……要不大家等一会,我我我现在去让人请肩舆来……”

左明心便笑道:“大家走上去便是,哪有那么娇弱。”

“对啊,正好秋高气爽……”

秦玄策对左明心笑道:“若你一会累了,我背你便是。”

“呸。”左明心便被他闹了个大红脸。

如此,一行人便拾石阶而上。

秦玄策吟道:“九江秀色可揽结,吾将此地巢云松。”

左明心吟道:“但忻耳目得所遇,不觉山高几许寻。”

两个一唱一和,众人不觉莞尔。

王笑是知道这些人的套路的,怕又要让自己作诗,连忙跟了一句:“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

宋兰儿便笑骂道:“你这次接话倒是快,可是怕我们逼你作诗?”

王笑被人戳破心思,只好笑道:“你这是诛心之论。”

左明静却低着头,心中暗道:自己方才还在心里念‘霜叶红于二月花’一句,他竟是也想到这首诗呢。

‘心有灵犀’四个字从脑中闪过,她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从脑中驱出去……

一路上众人说说笑笑,氛围便如上次聚会时一般欢快起来。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王笑的心思显然不在与大家说话,而是放在他身边那个美丫环身上。

两人虽未拉拉扯扯,但眉目传情多少还是有的……

~~

钱家别院里。

“哎哟,小姐,您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小的也好派人去接呢。”

钱六见了钱朵朵,连忙迎上去,低声说道。

这便是气场问题了,换成钱成到此,钱六绝不敢说‘怎么也不说一声’这样的话。

钱朵朵正想说“我忘了”,左明静便已说道:“是我们想徒步而行,观这半程山路的风景,便未劳烦钱管家来接。”

“左小姐有心了。”钱六连忙道:“因不知贵人们几时才能到,小的并未吩咐厨房开始做菜,恐怕还要等将近一个时辰才能开席。”

宋兰儿道:“不妨事,我们正好先玩……”

“瞧你,怕是成了野丫头了。”左明静笑道:“一路车马劳顿,且让大家都各去洗漱休整,晚间吃过饭再玩。”

“也是哦。”

想到今天即没有宵禁、又没人管束,众人都有些雀跃,便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让钱六安排客房。

这别院格局玲珑,客房众多,便一人分了一个房间。

王笑这间房间颇大,除了桌椅床柜,屏风后还有一个茶室,再后面竟还有个给丫环的小房间。

他牵着唐芊芊一进屋,便向花枝打发了出去。

他也懒得去细看这间房间,径直拴上门。

他早已急不可耐了。

“还有一个时辰哦。”

唐芊芊不由笑道:“你现在不怕啦?将花枝打发了,万一有人要对你动手,看谁来保护你?”

王笑道:“那总不能让她看着我们弄。”

“讨厌。”唐芊芊轻嗔道:“你就不能不弄么?”

“不能,一见了你,我便不能自已。”

他说着,将她抱到桌子上,轻声道:“我算着呢,四天没来了。”

“讨厌,早上刚来过的。”

“之前的也要补上。”

“衣服别脱……等会还要开席……”

“唔~”

~~

画屏西侧,鬓云松、罗袜刬,丁香笑吐娇无限……

~~

突然!

有人在门外唤了一声:“王公子。”

声音怯怯的,是个女孩子。

王笑正在认真时,皱了皱眉,并不应话。

唐纤纤一脸红霞,耳边的碎发都被汗沾湿了,亦是正在情动之时。

偏偏那女子竟是不走,又唤了几句,似乎还推了推门。

“蒸汽机……你停……一停呀……有人来了……”唐芊芊便推了推他,轻声道。

“栓着门呢。”

“唔~”

~~

门外的女子站了一下似乎便离开了。

谁知过了一会之后,突然有一声唤在房间的里面传过来!

“王公子,你在吗?”

王笑与唐芊芊吓了一大跳。

这屋子竟还有个后门?!

!!

隔着屏风往后看了一眼,却见钱朵朵捏着帕子,缓缓走了过来……

~~

“王公子,你在吗?”

钱朵朵又问了一句,绕过屏风,往后看去。

却见屏风后面也没人。

她不由觉得颇为奇怪。

前门明明栓上了,人却到哪里去了?

她疑惑了一会,正打算走时却又听门外有人喊了一声:“朵朵,你在这吗?”

钱朵朵忙将前门打开。

“明静姐,你怎么来了?”

“钱管家想问问你,饭席摆在哪里。”

钱朵朵便连忙道:“那我现在过去。”

“我替你安排过了。”左明静却是走了进来,四下一看,问道:“王笑不在?”

“他他不在。”

左明静道:“我正好有话与你说……”

衣柜中,唐芊芊鼻子里喘着气,在王笑肩上重重咬了一口。

——你停一停呀。

王笑却是在她耳朵里吹了一口气。

——不。

唐芊芊眯着眼,喘息起来。

——讨……厌。

衣柜外,左明静又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钱朵朵道:“我我想问一下王公子对房间习不习惯,若是不中意……可以换一间。”

左明静叹了一口气,道:“我上次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么?”

“记……记得。”

“真记得?”左明静低声劝道:“你若记得,这次便不该邀王笑过来。他是准附马,你是官员之女,若是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对你爹的官声都不好。”

钱朵朵便低下头,手里铰着手帕。

左明静又叹了一口气。

屋里也没有旁人,她终究还是不忍钱朵朵泥足深陷,便又劝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但你是什么样的心思我也明白,心知不可见,念念犹咨嗟。这世间,哪个少女不怀春……”

突然!

“唔~”

突如其来的一声轻喘,左明静吓了一跳。

她飞快看了钱朵朵一眼,重重“咳”了两声,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道:“总之,总之,你便当是梦了一场……”

她说着,缓步走了两步,站在那衣柜面前,又向钱朵朵道:“我说的,你能听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