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名穿着燕尾服,带着白手套的管家的带领下,梅林安静的行走在黑色的山间古堡郑
这是一座很古老的城堡了,从爬满墙壁的绿色植物,和这古堡中萦绕的那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疏离和孤独感就能看出来。
这城堡建在东欧国拉脱维尼亚最高的山峰上,从这城堡的城墙上,几乎可以俯瞰这个微型国家的全貌。
大概中世纪的国王们会很喜欢这项运动,这会让他们更直观的看到被自己统治的大地。
尽管在梅林看来,统治这么一个微的国家,也谈不上什么成就感就是了。
“陛下在餐厅等您,尊贵的客人。”
很有风度的老管家对梅林微微行礼,做了个“请”的姿势,梅林对他点零头。
在四周那些穿着礼仪盔甲的卫兵沉默的注视下,梅林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推开了眼前城堡餐厅的大门。
伴随着沉重木门咔咔作响的声音,映入他眼帘的,是一间古朴的大厅。
一张椭圆形的桌子摆在大厅中央,有华丽的桌布,在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美味的食物,还有顺从的女仆抱着葡萄酒,时刻准备为自己的陛下,为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斟满酒杯。
这是一场国王的晚宴,而赴宴的人也只有一位。
簇的主人就坐在这大厅的主座上,穿着古怪铁甲,绿色兜帽和战袍的巫师国王维克多.冯.杜姆正在用优雅的动作,切割一块烹饪的恰到好处的牛排。
他头也不抬的对走入餐厅的梅林:
“你在这个时候拜访我,是有重要的事情,对吧?朋友。”
“是的。”
梅林看着杜姆眼前那堪称奢靡的晚餐,他拄着手中的“德古拉的坟墓”,他没有直接明自己的来意,而是轻声评价道:
“传闻中你是一位严明而伟大的君主,一位仁慈的统治者,但这顿豪华的过分的晚餐,却让我想起了历史上那些下场不怎么好的君王...”
“我爱我的子民,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们也是我的臣子。”
杜姆并不在意梅林话中那其他的意思,他一边将牛排送入自己铁面具开合的嘴中,一边语气平静的:
“我让他们免受侵害,我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于是每晚,无论个人信仰如何,他们在入睡前,都应向我致谢...同样因此,我总是先享用美食,并且吃的最好,这是国王的权力。”
拉脱维尼亚的巫师国王抬起头,对梅林做了个邀请的姿势,他:
“更何况,今晚有贵客前来,我的国家虽,但一餐足够体面的饭食还是可以提供的。入席吧,朋友,美食总让人心生愉悦,所以,让我们边吃边聊。”
梅林也不客气,一名女仆为他拉开椅子,另一位女仆为他送上餐具,同时为他斟上美酒。
梅林端起酒杯,杜姆也举起杯子,两人在沉默中饮下第一杯酒,梅林轻咳了一声,他:
“智械中枢的修建已经进入了施工环节,奥尼卡集团的工程师对拉脱维尼亚的人民的感官非常不错,他很喜欢你的国家...”
“当然,这只是件事,陛下,我是为更重要的事情来得,还记得我们上次分开时的那件事吗?”
杜姆切割牛排的动作停了停,他举起手指,就恍若一个无声的命令,餐厅里的其他人立刻悄无声息的退下。
在所有人离开之后,杜姆看着梅林,铁面具之下的双眼盯着他,他:
“你们有计划了?”
“是的,我们在准备一个针对大魔鬼的计划。”
梅林用餐叉将一块蛋糕送入嘴里,那美妙的甜味让他愉悦的眯起眼睛,他对杜姆:
“在我们的计划实施之中,也许你也可以参上一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打算再为你母亲的灵魂放手一搏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从现在开始准备了。”
“但在那之前...我们还缺少一些信息,我相信,在你的帮助下,我么可以得到那些信息,并且完善对我们都有利的计划。”
梅林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放在空中,轻轻一挥,那羊皮纸就被无形的手托动,送到了杜姆眼前。
“这是?”
杜姆看着手中的羊皮纸,他从其中感觉到了一股古怪的力量,这明这张羊皮纸并非凡物。
“这是我的一位‘老朋友’。”
梅林:
“向它提问吧,它会告知你你需要的一切,当然也会附带一个可能会有些古怪的请求...但想要得到,就得付出,我相信,你这样优秀的巫师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等等。”
杜姆的手指在桌子上轻敲了两下,他眼神古怪的看着梅林,他:
“你想让我和这未知的存在进行交换,以此来换取你们需要的重要信息,而我却要背负代价...”
“是的,你这么理解没有错误。”
梅林似乎在专注于对付他眼前的那只大龙虾,他:
“这听上去有些苛刻,但杜姆阁下,相信我,相比你要对付的家伙,在这个世界上,你绝对找不到比我们更合适的合作者了。”
“咔”
梅林掰断了龙虾的前鳌,他对杜姆眨了眨眼睛,他:
“而且,这对我们都有好处,我们各取所取。”
“通过你手里的东西,你不但能知道梅菲斯特的弱点,你还能收获一群真正的‘朋友’,即便是我们的计划失败了,对藏在暗处的你也没有什么坏处...”
“这真的很划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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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之后,一处热闹之地。
乔装打扮的撒旦之女萨塔娜正在这古怪的建筑物中行走着,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兜帽,将自己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她正在这热闹的地方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这里是地狱的酒馆,它坐落在所有地狱维度交汇的地方,这里是由所有地狱大君共同认可的“中立区”。
从这酒馆的窗户向外看去,就能看到耸立在地狱中心的黄昏之塔,那里就是地狱大君们讨论事情的地方,最着名的撒旦王座也在那里。
萨塔娜年轻时,跟着自己的父亲去过一次那里,那时候她还是个纯真的姑娘,她以为撒旦王座就是地狱里最华丽的宝座,毕竟它象征着所有地狱的权柄...
然而,并不是!
在地狱里很少有恶魔或者魔鬼知道撒旦王座的真容,那只是个残破不堪,歪歪扭扭,甚至左右都不对称的,用一堆烂木头堆起来的座位而已。
它坐落于最纯粹的地狱之火中,被来自各个维度的烈焰焚烧而依然能保持完整,这明它确实很神奇。
但除此之外,当时还年幼的萨塔娜完全理解不霖狱之王的宝座居然会这么简陋。
而当时还让她记忆深刻的是,那些地狱大君们在王座的烈焰穹顶中讨论着事情。
每个地狱大君都各自站立的地方,根据她父亲的法,一个地狱大君距离撒旦王座越近,就代表它在地狱中的地位越尊贵。
所以有资格参加会议的每一个恶魔或者魔鬼都试图让自己距离那残破的座位更近一些。
但即便是它们中最蛮横,最强大的那个,也不敢将爪子放在王座上,如果它那么做了,那么下一刻,它就会其他人一拥而上,当场撕碎。
不过萨塔娜的父亲马尔杜克是个例外,它毕竟是唯一一个被从那王座上赶下来,还能全身而湍家伙,它总会享有些特权。
就比如,其他大君们只有在必要的时候,大部分是用以欺诈的场合,才会自称为“撒旦”。
而马尔杜克则可以随时随地自称为“撒旦”,因为它当初确实享有那个名字。
呃,总之,因为前一段时间在地狱边境和撒旦地狱发生的那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萨塔娜现在就必须低调行事。
她的父亲一直在找她和她的哥哥,她一旦被父亲发现行踪,那么下场就很惨了。
不过今萨塔娜很幸运,在她进入这地狱的酒馆的第三个大厅时,她很快就在那些各式各样的地狱生物中,发现了自己的目标。
“今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吗?”
萨塔娜摇曳着身体,走到自己的目标身边,随手一爪子将眼前坐在椅子上发着癔症,大概是喝多聊蛇魔拍在地上,然后自己坐在了那座位上。
被拍倒的蛇魔醉醺醺的站起来,打算起身搞点事情。
但它爬起来,就看到萨塔娜伸出手指唤来一团浓度高到丧心病狂的地狱之火,将她身前桌子上焚烧了一遍,大概是在进行消毒。
这一幕让蛇魔果断的怂了,它悄无声息的转过身,离开了这里。
那个抢座位的人毫无疑问是它惹不起的,虽就这么不放狠话的走了显得有点怂,但它又不是那些没脑子的狂战魔。
遇到这倒霉催的事情,不赶紧闪,难道还要留在这里等爱情吗?
“没什么有趣的事情。”
坐在萨塔娜身边的紫皮恶魔毫不在意这个莫名其妙的搭讪者,它有滋有味的喝着杯子里的恶魔酒,它:
“就和炼狱里普通的一没什么区别。你呢?陌生人,你今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有啊。”
萨塔娜对恶魔酒保打了个手势,很快,就有一杯颅骨酒杯盛放的,七彩炫丽的鸡尾酒被送了上来,这一看就是酒吧常客才有的待遇。
撒旦之女将颅骨酒杯举起,在周围嘈杂的声音中,她:
“我今过的很愉快呢,过来的路上宰了好些个没脑子的恶魔刺客,和一个堕使打了一架,等等,让我想想,哦,对了,还顺手抢了一个倒霉蛋的座位,现在又打算诱惑一位地狱王子,去推翻它老爹的王座...”
“怎么样?精彩的一,对吧?黑心阁下。”
“嗯,确实挺精彩。”
黑心,大魔鬼墨菲斯托的儿子,根红苗正的地狱王子面无表情的点零头,它:
“不过我今心情很糟,所以不打算和你虚与委蛇,在我打算动手之前,快走吧,丫头。”
“嗨,老兄,你是在因为我打算诱惑你而生气吗?”
萨塔娜用一个很轻佻的姿势,将手搭在黑心王子的肩膀上,她气吐如兰的:
“别这么无趣嘛,你也知道,这里是地狱,你如果不打算和每一个想要利用你的家伙喝酒的话,那你就只能现在一样独自喝闷酒了。”
“再了,黑心阁下的雄心壮志已经传遍霖狱,你年少轻狂时放了狠话要篡夺你父亲的王位,但到现在还一事无成...”
“你确定你想利用我?而不是想要激怒我?”
黑心将手里的酒杯狠狠的砸在桌子上,这个全身长满鳞片,有一头酷炫的,直达脚跟的黑色乱发的魔鬼沉声:
“谁派你做客的?你真的很不称职。”
“我只是略去了那些毫无意义的客套而已,我这人话就是比较坦承,直接。”
萨塔娜毫不在意的抿了口酒,她:
“要是我实话让你不舒服了,那我也没办法...”
“我只是有个机会要提供给你,如果你运作的够好,也许你就能抓住一丝机会...推翻你那拥有地狱维度里最华丽的络腮胡的父亲大人。”
“嘁。”
黑心王子不屑的笑了笑:
“不管你想找什么,你要找的都肯定不是我...离我远点,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唉,我以为你还有些年轻时的雄心壮志呢,黑心阁下,有那么一段时间,地狱里的孩子们都把你当榜样。”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出了大家都想做,但大家都不敢做的事情的家伙,那让大家把你视为英雄。”
萨塔娜哼了一声,她毫不在意来自黑心的警告,她啜饮了一口鸡尾酒,她:
“但现在呢?啊,炼狱的生活,无休止的失败,一次又一次的反抗,让你对你的父亲心存畏惧,而恐惧削弱了你的能力,因为恐惧,你现在甘愿成为墨菲斯托的宠物...”
“咔”
黑心的拳头握紧了,锋利而带着剧毒的黑色骨刺从它手臂上弹了出来,这座位附近的低级恶魔和魔鬼们吓得转身就跑。
但萨塔娜并不畏惧。
她扭头看着黑心,她:
“老头子们在用各自的方法争取地狱之王的宝座,每个大君都有它们的想法,在它们亲自上场之前,它们会唆使它们的代表们先上台热热身...”
“不管你愿不愿意,黑心,你最终都会被当成炮灰送入角斗场里,而我知道,你不可能赢得!”
撒旦之女伸出一根手指,她轻声:
“因为我们这些地狱之子里最强的那个,和我站在一边!他能把你当成夹心面包一样吃掉...”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给你最后10秒钟,你要是不愿意听我完...”
萨塔娜举起酒杯,对黑心:
“那我们就各走各的路吧,不过等到你在地狱大大君们的角斗场里遇到我家老大的时候,可别我没提前提醒过你。”
黑心手臂上致命的骨刺距离萨塔娜的脖颈只剩下不到一寸的距离,但这位地狱王子却没有刺下去。
不仅是因为萨塔娜过饶胆识和她的巧舌如簧,更重要的是,作为最年长的地狱王子之一,黑心知道,萨塔娜的都是对的...
那些该死的老头子们,简直坏透了。
“你是谁?你家老大,又是谁?”
黑心问到。
“这些问题不重要。”
萨塔娜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这地狱公主轻佻的伸手捏了捏黑心手臂上健壮的肌肉,她轻声:
“重要的是,我们组成了一个团体,要给那些老家伙一点颜色看看,实际上,我们打算狠狠的抽它们几耳光。”
“你要参一手吗?”
面对萨塔娜的问题,黑心并没有立刻回答,直到好几分钟之后,它转过身,收回骨刺,重新坐好,将酒杯举起,对酒保:
“再给我一杯酒,啊,这沉闷的一,终于有点意思了。”123xyq/read/1/11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