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远东巨商 30海上的敌舰

韩怀义却没有如袁克文这样的不依不饶。

因为他晓得上面一句话下面得多苦,他摆摆手只说:“回去好好的吃点排头,以后别在这路上抢穷人的饭,我看你们也是有手有脚的不能干点正事吗?走了。”

白俄这就为他拉开门,韩怀义将袁克文塞上车先去家里。

杜月笙等人在后面跟着,万墨林等他一走就先将那几个青皮一顿打,说是执行家法,接着就和杜月笙吹牛逼:“袁世凯的儿子我都敢打,我这下可得红了。”

杜月笙头疼的看着他:“这是韩先生不计较,不然你也得脱皮,可不能在外边传。”

“我知道,我等会敬他一杯酒好好的赔罪嘛。”

万墨林小算盘打的溜溜的,胖乎乎的脸上都是种精明:“反正韩老板发话他也不好意思怎么着我了,我再哄着他一些,还能多个大官家的子弟做朋友呢。”

这个圈子里每个人都有一份往上的雄心,尤其是起于底层目睹身边一个个窜起的例子后,万墨林的小心思无可厚非,杜月笙也不好说他什么。

于是这行五个人就往沪西豪庭去。

跟杜月笙一起的除了万墨林还有一个也叫马祥生的小子,还有闸北的顾竹轩,金九。

而这会袁克文已经和韩怀义如实交代了。

原来他在天津的大世界工地上实在耐不住,然后结识了刘先生的师弟家的女儿余佩文,然后他就不知道怎么的窃取了人家的芳心。

接着他又听说费沃力出事,他感觉韩怀义肯定会回来,就跑了上海。

袁克文话里的意思是在想去美国见识见识。

但韩怀义却没满口答应他,而是先让人发了份电报给袁世凯,听取他的意见再说。

说起来万墨林确实有头脑,接下来他没几天就靠各种跪舔和袁克文打的火热,杜月笙看在眼里想提醒表弟,不要和袁克文走的太近乎,但他又说不出口,因为他怕人家以为他嫉妒万墨林。

谁知,就是这种心思导致事情失去了控制。

11月头上这天,就在韩怀义要和杜威特还有福尔曼去鼓浪屿之前的一日。

韩怀义无意发现这几个小混蛋居然躲在袁克文的房子里抽大烟!

韩怀义过去找袁克文时看到这一幕他都气炸了。

更可笑的是,余佩文这个知书达理的小女孩居然还乖巧的在为她的心上人学烧烟泡。

也是,受三从四德教诲的余佩文和苏无垢以及鱼儿这样明辨是非的女性到底是有区别的。

她之所以学习更像是为了提升自己在男人面前的价值,而不是为了本身。

这天韩怀义大发雷霆,他随即叫来最近没参合这边的杜月笙问他知道不知道情况。

杜月笙脸都白了,他忙声辩道:“韩先生,我真不知道,我最近都在码头那边的巡捕房忙着年关前的诸多事情。”

“行,你的弟弟你管,我的弟弟我管!”韩怀义赶走他后揪起袁克文就是顿猛捶。

袁克文给他打的鼻青脸肿到处逃命,余佩文吓得跪在那里抱着韩怀义的腿哭求,但一切都是白搭,韩怀义直接安排白俄把他摁住毫不客气的盘问他到底抽这玩意多久了。

他在盘问时,外边已经乱了套。

韩怀义做事都在谱上,他明明能走这些黑金赚钱却不抢江湖弟兄的饭碗,如今他发话了下面的人自然也得当回事,于是送货给万墨林的一条线在一个小时内被连根拔起。

送货的人更是直接给剁了脑袋作为赔罪送来。

袁克文看到这血腥的一幕是真正吓尿了,他鬼哭狼嚎着:“我才抽了三天,我以后不抽了,我不敢了。”

韩怀义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还有以后!你爹带兵时但凡碰这些的都毙了,你到上海后却在我这里染上这东西,你让我怎么和他交代?”

“你把人头拿走。”袁克文拼命捂着脸,怂的腿都在哆嗦。

“拿走个屁,今天晚上你抱着人头睡觉,明天安排人送你滚回天津!”韩怀义说完甩手就走。

回去后鱼儿劝他别生气了。

结果韩怀义这才和她如实交底:“我之前一半是真的生气,一半是找的个借口啊。”

“什么意思?”

“袁慰亭晓得我现在弄PTR,挖空心思的同意儿子跟我走,我知道他其实想走我这里弄些军火,但是我岂能乱参合国内的事情?”韩怀义愁眉苦脸着。

他现在都后悔发那份电报给袁慰亭。

因为七窍心思的袁慰亭太特么善于顺杆爬了。

别以为穿越者心大,整天要改天换日永垂不朽。

屁呢。

韩怀义要是一不小心整出个袁慰亭驾驶三叉戟炮轰老妖婆的画风,导致后世因此而改变的话,韩怀义都担心自己会因为时空悖论直接被泯灭!

所以他才头大如斗避之不及。

于是第二天起来他就带着家人们直接登船,不过为了安抚杜月笙和袁克文,他还是留个两份信给这两个年轻人。

他给杜月笙的信是:月生,无需多虑,踏实做事即可。

他给袁克文的信则长了许多。

韩怀义在信里和袁克文说:“你才华出众,却生性不羁,为兄毕竟只是为兄,不能如你父亲那样管你过甚,不然反而伤了彼此情分。”

“此次回去希望你如实和你父亲交代你的作为,承认错误,踏实下来用心学习。”

“人生当先修己再行于外!”

“万万不要在没有能明辨是非之前有样学样,我期待和真正成熟后的你相见的日子!另:佩文温柔娴淑不可辜负,不然打断你的腿。”

十日后,袁世凯在天津默默的看完韩怀义给袁克文的信,他无语望天。

因为他明白,韩怀义有些话其实是说给他听的。

袁慰亭就觉得挺委屈的,韩老板,你不想参合我能理解,但你帮我都不行吗,我究竟是哪儿让您瞧不上了!

和他相比,韩怀义现在却是过的轻松写意。

那年他和兄长商议后将韩家搬到了沪上,今天他又将韩家搬去了海外。

从此以后,国内纷争种种算计都将和他无关,但他却能反手制衡远东,换谁经过几年打拼后拥有这样的优势后,谁能不开心呢?

但谁也想不到的是,就在这一刻,有艘挂着太阳旗的军舰竟气势汹汹的向这艘美国客船驶来!

双方不久后在福建外海上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