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聘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沉吟之色,忽然问道:“你可是要从西门入宫?”</p>
柳婉柔点点头道:“时间来不及了,只能挑最近的路线了。”</p>
“如果是西门恐怕有些不妥.........”欧阳文聘摸着下巴缓缓说道:“据我所知,西门今日值守的守将是华泰安,此人为十四皇子的左膀右臂,倘若十四皇子真的参与谋反,你从西门入宫,岂不是自投罗网?”</p>
柳婉柔微微有些愕然,旋即说道:“京城如此之大,倘若临时改换路线,时间上恐怕就来不及了!”</p>
欧阳文聘想了想道:“巡天司独立于六部之外,可随时入宫面圣,我派一队巡天司的人马带你们入宫,二位切记不可随便暴露身份。”</p>
柳婉柔听后,点了点头道:“就依文聘所言。”</p>
梁言对此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意见,那欧阳文聘见两人同意,立刻转身走向书院,不多时就带了五人回来。</p>
“这些人都是我巡天司的名捕,虽然官位不高,但只要持有令牌,就可以入宫面圣。二位跟着他们,当可掩人耳目。”</p>
“如此,就依仗诸位了!”柳婉柔微微一笑道。</p>
“愿为公主效力!”巡天司的几人,纷纷拱手见礼,动作十分干练。</p>
这几人都是训练有素,与梁言、柳婉柔也没有多话,出了书院的后门,就直接翻身上马,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p>
柳婉柔与梁言对视一眼,也是骑上了欧阳文聘牵来的马匹。</p>
“公主保重!”</p>
欧阳文聘站在书院门口向着两人微微拱手,马上的众人却没有回话,只听一声马鞭响起,这一行七人,就向着皇宫的西门进发了。</p>
...........</p>
“这个欧阳文聘值得信任吗?”梁言骑马跟在柳婉柔的边上,忽然低声问道。</p>
“此人经过我的几次考验,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柳婉柔神色平静地说道。</p>
梁言听后,又回头看了远处夜色中的书院一眼,总觉得刚才有些怪异之处,可真要说哪里怪异,却又不怎么说得上来。</p>
几人在夜色下骑马赶路,没多久就来到了青龙区通往皇宫的大门。</p>
梁言远远看去,只见此门比之朱雀门还要威武雄壮,城门口的士兵一字排开,起码有两三百人之多。</p>
当先一人身披甲胄,个子矮小,肩膀却颇为宽厚,远远看去,给人一种敦实的感觉。</p>
“那人便是西门守将华泰安了。”柳婉柔在梁言身旁轻声说道。</p>
梁言听后微微点头,在心中暗忖道:“此番要是能顺利进去倒还罢了,若是被他阻扰,说不得也只有斩杀此人了。”</p>
他心中思索的时候,几人已经赶到了门前,只听一声大喝从前方传来:</p>
“哪里来的人?皇宫重地,岂容尔等私闯!”</p>
问话的正是那个华泰安,他身形虽矮,目光却是炯炯,此刻正挨个打量着马上众人。</p>
骑在最前面的一人拱手说道:“我乃巡天司七品捕快赵郑毅,此番入宫,是有要事禀报!”</p>
华泰安看了看他,脸色阴沉,冷冰冰地说道:“现在深夜,城门已关,有什么事等明天早上再说吧。”</p>
“此事事关重大,赵某今晚必须入宫,还请华将军通融则个。”赵郑毅缓缓说道。</p>
“哼!你是个什么东西?华某奉命镇守宫门,就要对皇宫的安危负责,我说不让进,就是不让进!”华泰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p>
赵郑毅听他如此一说,不由得脸色铁青,忽然伸手取出一块令牌,喝道:“我有巡天司总司长亲赐的神捕令,可以不经通禀,入宫面圣,尔等还要阻拦吗?”</p>
华泰安见他取出令牌,脸色却是丝毫未变,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圣上有旨,今日不放任何人入宫,别说是一块区区的‘神捕令’,就是巡天司总司长亲来,也没有什么用!”</p>
他说完目光一扫,又冷冷道:“我看你们这么急着入宫,莫非是有什么图谋?你身后那人为何遮遮掩掩,把自己藏在斗篷之中?”</p>
华泰安伸手指着柳婉柔,厉声喝道:“给我查查那人!”</p>
他一声令下,立刻就有数十名士兵上前,隐隐将巡天司的几人包围在中间,又有两人越众而出,向着柳婉柔走去。</p>
柳婉柔黛眉紧皱,双手掐在马缰上,指结因为用力而发白,显然心中十分紧张。</p>
梁言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他虽然不愿意在皇宫周围轻易暴露身份,但此刻柳婉柔身陷危机,也由不得他不出手。</p>
他瞥了华泰安一眼,袖中单手掐诀,正要有所动作,却忽然听得一人朗声说道:</p>
“‘神捕令’不行,我这‘免死金令’行不行?”</p>
众人听后,都是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去,只见一队人马,各个猿臂蜂腰,身着统一的蓝色衣衫,其中四人抬着一个轿子,却依旧健步如飞,向着这边急速跑来。</p>
只一会的功夫,那轿子便已经到了众人面前,一个淡淡的声音从轿内传出:“贺某也有事要入宫,这是圣上御赐的‘免死金令’,不知华将军可否认得?”</p>
“这.........”</p>
华泰安看着从轿中递出的一枚金令,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p>
这块令牌他当然认得,此乃柳元亲赐的‘免死金令’!见此令牌,如圣上亲临。</p>
而轿中坐着的那位,乃是礼部尚书贺云令。当今圣上废除宰相,以六部共治天下,这贺云令身为礼部最高长官,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p>
“贺大人,你这不是为难我吗?现在夜色已深........”华泰安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道。</p>
“华将军不用说这么多,就说你现在放行还是不放行?”轿中的那人语气平淡,但却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势。</p>
华泰安脸色一僵,心中暗暗忖道:“这贺云令虽然贵为礼部之长,但却从未听说他此前有站队哪个皇子,算是个明哲保身之人。如今皇宫之中还未动手,此人又持有‘免死金令’,我若这时与他翻脸,事情不免闹大,万一因此影响了大事,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p>
他抬眼看了看那一队蓝衣人马,心中又道:“不过才十几人而已,就算放了进去,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只要过了今晚,嘿嘿.......”</p>
华泰安想到这里,当即一挥手,向属下命令道:</p>
“给贺大人放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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