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耳尖微动,身后这一击虽然快得出奇,但他也是六识敏锐之人。此刻心念急转直下,当即就脚步一蹬,向着半空飞去。
身后那“人”一击打了个空,却并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又抬脚向上踢去。
梁言身在半空,手中剑诀骤起,定光剑如鬼魅般向下急斩。他目光向下看去,却见黑暗中那“人”居然不闪不避,依旧用脚直踢他的飞剑。
“这人疯了么?”
梁言脑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那“人”的右腿已经踢到了飞剑之上,居然发出一声金铁交击的声音。
乒!
定光剑倒飞而回,那“人”的右腿却仍旧好端赌长在他身上。
梁言心中惊骇不已,要知道他的定光剑得了星河沙淬炼,又经过“阴阳剑丹”之术蕴养,早就已经今非昔比,别是普通修士,就是寻常的防御灵器也挡不住此剑一击。
这底下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以肉身硬抗他的飞剑!
“不对!”
梁言惊诧之余,又复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刚刚那个声音不对!”
他一念及此,立刻抬手打出一道法诀,将周围几丈之地照得明亮异常。此时再凝神细看,这才发现下方站着的,乃是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光头和尚,只是此人全身金光闪闪,分明不是活人,而是由特殊材质打造的傀儡。
梁言刚刚看清了这傀儡的样貌,脑中还有几个疑问,可那金光闪闪的光头和尚却根本不给他时间思考,只是脚下一蹬,又复冲着梁言踢来。
这傀儡一蹦有几丈之高,梁言虽然有飞遁之术,但在这狭的密室之中,却根本无法与其拉开距离。
他无奈之下只得运起飞剑,又与这个傀儡硬拼了一记。
这一下依旧未能砍伤金人,定光剑无功而返。梁言正要再催法术,却听得身后风声陡起,他心中大惊之下,立刻纵剑向下急坠,这才堪堪躲过了这偷袭一击。
等到梁言回头再看,却见刚才自己身后,居然还有两具金色的和尚傀儡,这两个金色傀儡正各出一拳,打在了自己刚才御空的位置。
砰砰砰!
不等他落在地上,又从左右两个方向各自传来几声闷响,接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金色傀儡从黑暗中闪出,向着自己夹击而来。
这两个傀儡速度太快,而且似乎算准了梁言的落点,几乎就在他躲过上两个傀儡的瞬间,就已经到了此处,两个势大力沉的拳头狠狠击打在了梁言的金色光罩之上。
梁言的“诸法空相”只能算是刚刚入门,虽然对魔气、鬼法等各类阴邪污秽之术有克制作用,但对于纯粹的力量攻击,也就只是寻常的护体灵盾而已。
这两具傀儡的一击之强,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梁言周身金盾虽然未被打破,但也被震得胸口有些发闷。
“这秃驴傀儡究竟是用什么做的?不仅力道如此之强,而且连飞剑也砍不了。”
梁言硬吃这两具傀儡的一击,急忙纵起遁光,向着后方急退而去,然而他才刚刚退出十几丈,却又被另外三具傀儡给围了上来。
五个傀儡联手攻击,将梁言围在中间,忽忽然斗了二三十眨
梁言越斗越是心惊,这些傀儡的攻击虽然并无任何花巧,但它们胜在全身坚不可摧,出招之际全无闪避或者招架,招招都是拼命的打法。
而且这五个傀儡互相之间配合默契,每每一个傀儡攻击的空档,便有另外一个傀儡为它补齐。在这种不太宽阔的环境下,居然也逼得梁言疲于应付。
梁言又斗了几招,忽然察觉出不对,暗暗忖道:“簇莫名其妙多了五具傀儡,而且还配合得如此娴熟,莫不是有人在暗中操控?”
一念及此,他忽然运足了灵力,一剑荡开三个金人,接着左手一扬,立时便有一道火光冲。
这一招其实是修士入门的五行术法之一“火球术”,当年他还未修道之时,便见陈林这个炼气一层的修士使用过,后来步入修真,慈基础的五行术法,自然也是手到擒来了。
只是他如今乃是筑基期的修士,体内灵力浑厚无比,这种低阶的“火球术”随手施展出来,就如加强了上百倍的火把一般,将整个地下寺庙给照了个透亮。
梁言趁着火光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密室的四周,居然有五根高高的石柱,每根石柱之上,还盘膝坐着一名老僧。
这五个老和尚,虽然各自穿着不同样式的僧袍,但此刻都是低眉垂目,口中诵经不停。
只是他们手中的动作却又有不同,有的在飞快转动着一串佛珠,有的在不停敲打着一个木鱼,还有的在拨弄一根引磬。
梁言瞧见这五人模样,不由得心头一动,高声喝道:
“可是五佛山的五位主持?”
他话音落地,周围的那五位老僧却是巍然不动,依旧念经诵佛,只是手中的佛珠转得更快了,那木鱼也敲打得更勤了。
梁言也不是蠢笨之人,眼下情况一目了然,定是这五个和尚在联手操纵这五具傀儡,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为何就要对自己与阿呆出手,但现在既然是敌人,就不会有丝毫留手。
他手中剑诀一变,定光剑在半空以一化三,只留一柄在身旁御敌,其余两柄则破空飞去,朝着其中两名老和尚狠狠斩下。
两道银色光华,几乎是瞬间就到了那两人面前,然而正当定光剑要一斩而下的时候,两个老和尚的面前却突兀的出现了一圈金色光华,居然将近在咫尺的定光剑给弹飞了出去。
“什么!”
梁言是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毫不起眼的地下密室,自己无往不利的飞剑,居然会两次吃瘪!
他目光一转,这才发现那五个老和尚的身旁,各自有一圈淡金色的光华,将几人连同座下的石柱牢牢护在里面,而这淡金色光华的源头,似乎就是他们各自手中的法器。
“怪不得我之前没有感觉到附近有人,看来是他们手中的法器,遮掩了他们的存在。”梁言心中暗忖道。
然而就在他心中急思对策之时,忽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东南方十丈的地砖,以剑斩之。”123xyq/read/2/27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