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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院外那苍老声音的响起,一股浑厚灵力铺天盖地的涌来,半空中无坚不摧的金色拳影也不由得为之一顿。
接着那金色拳影一阵闪烁之下化为了道道金光,倏忽之间从半空中倒卷而回,重新没入一个灰衣少年的体内。
梁言收了神通,在原地站定,面露戒备之色的转头向院外看去。
此时一道白光从院门外呼啸而来,转眼便到了众人头顶,等到白光散去,才看清那居然是一只白色仙鹤。
仙鹤之上还坐着一个枯槁老妪,鹤发鸡皮,蓬头历齿,眼睛似闭非闭,一副垂垂老矣的样子。
那老妪来到院中,抬手打出三道法诀,只见三道白光一闪而过,分别没入正自发狂的三具僵尸体内。
顿时,前一刻还在发狂咆哮的僵尸,转眼间居然好似听话的绵羊一般站在原地,垂手低头,再也没有丝毫动作了。
“多谢这位小友手下留情!”
那老妪淡淡说道,此人即使说话,眼睛也好像没有睁开一般,也不知是不是在看着对方说话。
不过梁言自然不会在意这一点,因为此人乃是货真价实的筑基后期修为,根本不是他可以力敌的。
“呵呵,前辈说笑了!不知前辈邀请我等前来,是有何事相商?”梁言微微一笑道,同时不着痕迹的朝院外靠了两分。
“小友不必紧张,说起来你我相见也只是个意外,毕竟我的本意是想见见这位计公子!”
她说着转头朝向计来,面色一正的抱拳说道:
“计公子,我侄女顽劣胡闹,居然想出这个法子邀请阁下,其实并非我之本意的。老身在此替我侄女给你赔个不是了!”
此言一出,梁言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这老妪堂堂筑基后期修士,居然肯给一个练气修士低头认错,莫不是自己耳朵有问题了?
“鹤婆婆!”
慕容雪薇也在一旁嗔道:“此人不过是个登徒浪子,实力又弱小的可怜,您何必对他以礼相待!”
“住嘴!”
老妪脸色木然地斥道:“还不快给计公子解毒!”
慕容雪薇见状,只能撇了撇嘴,一脸不情不愿地走到计来面前,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红色小瓶,打开瓶盖放到他鼻前一晃。
只见计来微微一吸,原本苍白无比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他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脚,就从棺材里面跳了出来。
“哈哈!还是老人家讲道理。本来嘛,女儿家的打打杀杀多不文明。尤其像雪薇姑娘这样出尘的仙女,偏偏去与一些恶心的尸体为伍,简直有伤大雅啊!”
计来刚一脱困,嘴巴便开始没个正经,一双贼眼也止不住的在雪薇身上打转。
“姓计的!我警告你,你再拿那双贼眼乱瞄,本姑娘就把它挖出来喂僵尸!”慕容雪薇怒斥道。
计来闻言讪讪一笑:“岂敢岂敢,若是没什么事情,我与梁道友就先告辞了!”
“梁小友可以离去,至于计公子可否稍待片刻,毕竟老身这次找你前来,其实是有事相商的。”
“哦?”计来一脸狐疑道:“前辈说笑了,您一个筑基修士,和我一个练气后辈,需要商量什么?”
“呵呵,老身找你说的乃是山宫一事!”老妪不紧不慢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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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来听后脸色一变,他沉默片刻后,忽的伸手一指梁言道:“既是如此,那梁兄弟就更不能走了,他也是此次参与之人。”
“什么?!”
老妪面露惊讶之色,又重新打量了梁言一遍,开口向计来问道:“此事你可确定?”
“八九不离十,我曾经给梁兄弟卜过一卦,此次四明山宫之行,也有他的一份!”
此言一出,就是梁言也震惊起来,他扫了计来一眼,沉声道:“四明山宫?怎么梁某自己都没听过这个地方?”
“梁兄不必急着否认。”计来微微一笑道:“你可否告诉我们,是谁在你体内下毒的?”
梁言听后微一沉吟,还是如实答道:“那人自称云虚子。”
“是他!”
计来还没出声,那老妪已经抢先开口道:“原来是那个贼老道!哼,下毒制人,倒是符合他的做事风格。”
梁言听得云里雾里,只能上前抱拳道:“晚辈阴差阳错,被云虚子以毒药所制。对此间之事一无所知,可否请前辈为在下解惑?”
老妪看了他一眼道:“你既然也是此次参与者之一,那自然可以说与你听。”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老身人称‘鹤妇人’,乃是赵国云鹤宗的宗主。这次之所以来到这四明山中,乃是为了探索一处遗迹。”
“遗迹?”
“不错,此处遗迹乃是由一位大能所留,关于这位大能的名号、修为我等一概不知,只是因其建立在四明山中,便被我等称之为四明山宫。十年前曾有一波人误打误撞地闯了进去,可最后却只有一人生还。这人虽然侥幸生还,但也已经身受重伤,回到宗内不到两年便一命呜呼了。”
“他临死前将此地有重宝的消息透露出来,此事虽然隐秘,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后来此事被赵国七个宗门得知,于是八年前,这七个宗门的掌门曾联手同行,想要一起探索这座四明山宫。”
“原来如此!”梁言点头道:“看来八年前那次是无功而返了。”
“没错,等这七宗掌门按照那人遗留的地图寻到这处遗迹的时候,才发现遗迹门口赫然正是道门奇阵‘祸非门’!”
“‘祸非门’?”
梁言闻言心中一动,他在弈星阁通读阵脉藏书六年之久,却从未听过这个阵法,想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自己倒成了井底之蛙了。
那鹤妇人说到此处,面色不自然的一变,似乎是对当年之事心有余悸。
“祸非门,祸非门,一入此门,祸福难料,生死不知。纵是修为通天,也得听天由命!”
梁言听到此处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接口道:“竟然有此等奇阵?”
鹤妇人明显不愿多谈,只是微微点头,接着说道:
“幸亏我们七人足够小心,只是稍入此阵,便即退出。饶是如此,仍有两人受了重伤,几乎身死道消。”
“后来我们又花了五年时间,遍寻古籍,方才知晓这‘祸非门’乃道门奇阵。凡入阵之人生死无法操控于自己之手,运气好的话自然一路毫无波折,运气差的话任你是筑基修士,也要死无葬身之地。不过此阵也不是毫无破解之法,当年七人之中,有一人惊才绝艳,居然从过往典籍之中找到一个以阵破阵,反其道而行之的办法。”
“只是要布成此阵,还需要三个纯阳之体,三个纯阴之体,以自身精血为媒,方才可行。于是我们定下三年之约,各自去寻找一个符合条件的修士,作为三年之后,再探山宫的门票。”
鹤妇人说着转头看向梁言道:
“这也是你现在会站在这里的原因,只因当年云虚子分配到的任务,正是寻找一个纯阳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