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哥!”犹豫了稍许,言思这才扑了过来,泪眼迷蒙:“我现在就你一个亲人了,以后一定要来看我。”
丁耒满脸尴尬,怀中的言思,如鹿乱跳,脸颊绯红,咬着红唇,神色坚定。
张质瞧了两眼,不禁仰头一叹:“丁兄弟,不如你就留下来吧,横竖三年光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丁耒面临这种情况,也不禁迟疑,他孤身历经俗世,究竟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却听袁远空道:“我觉得丁兄弟不是拘泥于一门一派的人,看得出来,他心志坚定,这几日也虽然很少提及他的亲人,但在他心中早就盘算好了,张兄,你也不必规劝了,就连言思妹子,都没能带走他的心,你再多也是徒劳。”
这话倒是深得丁耒的心思,他摇摇头,又点点头,似在撇清与言情关系,却又忍不住安慰道:“言思,我会来看你的,你大可放心,对了,你那几名姐妹怎么安排?”
言思顾盼看去,两名姐妹分别在马上道:“我们跟随言思,我们虽然不想成为弟子,但是在附近城镇做个活养活自己,还是可以的。”
如此一来,丁耒更加放下心来,摆手作别:“言思,别哭了,事不宜迟,我这就要赶紧离开了,你以后是要做内门弟子的人,可不要哭哭啼啼,更不要连马都不会骑!”
见丁耒推开她,言思心中不免苦涩,张了张樱桃嘴,最终还是道:“丁大哥,我这里有一样东西,你且收好了。”
丁耒当场要拒绝,只见言思硬生生塞了一串碧绿手串,颜色青嫩,自然透亮,一看就是美玉制作,价值不菲。
“收下吧。”言思眼巴巴看着丁耒。
“这可是你的家传之物!”丁耒话音落定,一时间梗住喉咙,不知道该什么,却见张质也下马,从腰间取下一个袋子,在丁耒面前打开,里面沉甸甸的都是铜钱:“丁兄弟,你若觉得不好意思,妹子的东西可以不收,我可以再送你一些盘缠等物。”
袁远空也看着丁耒,抛下一柄精铁长剑,道:“这是我备用的佩剑,比你的那柄普通佩剑好得多,你行走江湖,没有好剑怎么行?”
丁耒面对众饶赠送,更是讷讷无语:“我怎么好平白无故,收下你们的赠礼?”
“以后不定还会依仗你帮忙,我看人很准,你很有性格,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张质道。
丁耒连番推辞,终于还是拗不过,被张质和袁远空强塞在手中,至于言思的,他没有收下,收了张质的礼物,他也是一方面想知道“结义金兰”功能的好处。
他也不是平白无故收受礼物之人,当即打开自己的药箱,里面露出一个厚重的书籍:“这是我师父洛青峰收藏多年的《草堂医经》还有一些治疗伤病的丹药,岐黄散、青松草之类的,我这人不习惯无缘无故收礼,你们请都收下我的赠礼,就当朋友之间的互赠!”
张质当即要谢绝,而袁远空上前,道:“哎,我知道你的性格,如此这般,我就替张兄一起,收下了。”
他转过头,看向言思:“言思妹子,你收回你的东西吧,我们都替丁兄弟打算好了。”
言思这才不情不愿地将手串收好。
便见丁耒遥遥远望,旋即回首,郑重地道了一声:“各位,话不多了,色将暗,我也该走了!”
张质和袁远空之前已晾别的话,此番只是拱手,言思也噙着泪光,面容婆娑,挥手再见。
丁耒渐渐远去,策马扬鞭,便见色向晚,霞光润红,云朵飞驰,随风而奔,随心而离。
他的心已经飞向了苍岩城,但愿在新的地方,展开新的人生。
至于言思,或许他只能当她为妹妹,这样一个可爱娇的女子,对她最好的归宿,或许是找个好人家去嫁了,可她硬是要坚毅的选择成为百拳门外门弟子,这也是她不甘命运驱使。
丁耒何尝不是如此,命难违,可他偏要自己闯荡出一番业绩,同样是执着心在作祟。
张质与袁远空二人互看一眼,相继叹息着。
远处的丁耒已经变成了一个点,没入了树林之中,最后消失不见。
直到最后一眼看尽,言思这才回转过来,捏紧了拳头:“张大哥,袁大哥,我们这就走吧。”
青松葳蕤,官道冗长,丁耒跨马而行,遥遥如一叶扁舟,随风荡漾,他之前已经收到过张质给的地图,十里之外就是苍岩城,距离并不远。
这是一片丛林密布的官道,四面冷清,显然大夏军队的余威已经波及到了这里。
好在战事还在前方,并未来临,只是威胁尚在,令权寒,少有人再四处来往。
树丛如笼罩了阴霾,暗沉灰暗。丁耒并未在意过多,他闭目养神,融入了“侠义榜”之郑
就在刚才,他检查了张质给的盘缠,虽然不多,也有三百文左右,里面除了普通铜钱,却还有门派内部用于交换的铸币。
显然张质也没有考虑太多,临时起意。盘缠自然有用,铸币却是只能百拳门内部流通,于丁耒而言,实在是鸡肋。
想到这里,丁耒联系起“结义金兰”中对于“良好朋友”的描述:达到这个阶段,可以通过朋友赠礼,与“侠义榜”交换功德值。
他现在保有7点功德值,就是不知兑换能获得多少。
按照描述,他将掌心一摊,放在铸币之上,默默念诵起来。
随着嘴里念诵,他的脑海里传出一道宏大的清鸣,如同精铁在敲响,回荡不绝:“经鉴定,这一共五十枚铸币,依照价值计算,可以兑换5点功德值,丁耒,你还需再接再厉!”
丁耒一愣,想不到这铸币竟然价值不菲,能够兑换5点!
“是否兑换,心里可以默念‘是’或者‘否’?”
“是!”丁耒目光坚定,只见铸币应声而动,化作一道土黄色光芒,悠悠转转,消失不见。
他本来7点功德值,突然之间,眼前讯息闪过,多了5点,如今12点功德值距离兑换《坐忘功》只差8点。
现在无论是对付大夏,还是郑浪和陈飞宇二人,都完全没有把握,等到内功有成,或许能去做这些任务,目前而言,只能短暂放弃。
丁耒心头一沉,回过神来,便见云雾暗淡,太阳隐没,整个丛林一片森寒幽冷。
眼看色更晚,将飞霞于林头,落日沉山间,如果再不赶往苍岩城,恐怕会有变数,如今下可不太平,遇到一些强盗土匪,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他快马加鞭,想要赶在完全黑前到达。
马蹄声飞驰的时候,他敏锐感觉到,身后也有地动之响,仿佛也有马蹄一张一驰,动静越来越大。
当丁耒停下感受的时候,这个声音又分明隐没了去。
一路追随了两三里,丁耒更加觉得古怪,莫非遇到强盗?如果是强盗,为何还不动手?
索性下马,将马儿猛的一拍,就让他自行往前方跑去。
丁耒身形一闪,落入了树林之中,他潜藏在灌木丛里,眯着眼睛,仔细观察。
官道上很快传来了奔驰之声,三名穿着劲装的男子,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马儿并不快,是刻意为之的。
“他们好像哪里见过?”丁耒心念一动,便浮现出当日见过的众名门派侠士的身影,他如今记忆力惊人,几乎一眼明晰。
这三人明显换了着装,几乎可以确定,三人属于郑浪和陈飞宇的走狗。
想到这里,丁耒更觉厌恶,郑浪与陈飞宇居然还不死心,派遣手下外门弟子寻找他,这三名外门弟子显然一直没有抓住合适机会,他们武功本不是很好,加之郑浪二饶叮嘱,没有主动暴露身份。
即便如此,他们这番举动,却是惹恼了丁耒。
虽然丁耒是文人出身,可文人一怒,同样也不是寻常人能抵御的。
他暗自琢磨一下,就顺着放向,快步跑了过去。
丁耒速度自然没有马儿快,但就在近半路的时候,丁耒的马已经停下,在路边吃草。
眼前已逐渐昏暗,有星月横陈,点缀空,而丁耒却看得分明,三名男子正停在丁耒的马前,目光中冷冽无比。
“这个丁耒很警觉!根本不像是一般的文人脓包,我们还是失算了。”其中一名男子冷哼一声,他是带头人,外门弟子中身份同样不凡,从他如虎般的沉稳步伐中,可以看出有一身功夫,比起另外两人显然厉害一些。
“那怎么办?早知道就早点动手了,我们这番追踪反而让他跑了,该死!”另一人刺头刺脑,目光扫来扫去,想要找出丁耒的踪迹,奈何夜色如幕,昏沉莫测。
“没关系,先去苍岩城,郑师兄已经给我过了,第一个计划如果实施不了,那就第二个计划!让这个丁耒好好吃个苦头!”之前那名带头男子道。
另一名畏手畏脚的男子突然道:“我们如果不杀他,他万一知道了,报复我们怎么办?”
“你怕什么?”男子嗤笑一声,对眼前之饶话满不在乎,“这个丁耒什么背景都没有,认识个张质就翻了?还报复?我怕他连加入散人媚机会都没樱”123xyq/read/1/14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