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回来,丁耒本是要加入散人盟,顺势借力打压松家,想不到这时候还碰上了余家的二女儿,余君昭。
虽然多有不和,却被戴风青的出现,成功化解,所谓冤家尽头是亲家,戴风青若是能再努力一把,将余翰芝给娶到手了,那真的就是稳如泰山,苍岩城中,不会再有的松家第一的地位。
如今赵家、周家可谓联手,而余家只是两女倾向这边,大女儿余晨林不知目前想法如何,但从这里看来,余家也有可以结媚余地。除却余家,更有木家,木家颇为神秘,那个木宁隐藏如此实力,意欲何为,却是不得而知,纵然没有木家的相助,丁耒也信心满满。
行走江湖,不求遍及下,但求结义金兰,朋友广交。
余君昭愣了一下,本是要拒绝,她毕竟好面子,之前集邵空对她冷冷淡淡,让她失望至极,可是眼见丁耒期待的眼神,不知道哪里来的魄力,就征服她的心灵。似乎丁耒就是一个真切无害的亲人,眼神关怀备至,一张俊朗面目,挺拔身高,更是人前龙凤,令得余君昭无从拒绝,反而相视一笑:“好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再去一趟,我不信那个集邵空还要给我打太极抬杠。”
“这就对了。”丁耒也是温和一笑,如春意盎然,淡淡其声:“有周泰周兄帮忙,我们自然是没有问题,集邵空不给我们卖面子,那是一大失策。”
“没错。丁兄弟得很好,集邵空此人虽然有时候有些古板一点,但人还是好的,有些话,如果我的话肯定他更能听进一些。”周泰笑着道。
特别是见了余君昭这样的美人,周泰更是觉得三生有幸,忍不住表现一下自己。
以自己与集邵空的关系,定能为余家排忧解难,余君昭不定一高兴,还能赞赏一下自己,然后拉近距离,飘飘然的想法,自周泰心中滋生。
丁耒古怪地看了眼周泰,但见他对余君昭殷勤有加,便知周泰心中想法。
不禁摇头失笑,领着众人,大步流星往散人盟里走去。
散人盟从外部看,已是楼阁耸峙,大院沉沉,来往人丁兴盛。盆景四放,中有一片绿野广地,一览无遗,十分开阔,周围树丛随风摇曳,偶刮落叶,其余地面,砖瓦青石,纤毫毕现,一尘不染。
若大的散人盟,并非能四处行走。
刚落足的地方,就是前堂,也是管事之所,往往处理报名事宜。
前堂院落随大,但很紧凑,远远不如后堂,甚至密堂开阔。之前余君昭就是从密堂而来,那里禁止外人,严禁森森,周遭角落,更有一些人在巡逻。当然,从前堂来看,后堂乃至密堂,都只是一片阳光明媚,竹林重叠,叶片飞落,各番红绿交错,倒是喜庆非常,与外界传言的严苛,似乎两类一般。
“我们要进后堂,乃至密堂,都要经过前堂手谕,否则不可能开启。”周泰在一旁解释道。
他虽然多有了解,却也是之前听闻师兄飞鸽传书所,真正身临现场,却有另一幕感觉。
前堂外的院子里,人数不是很多,显然大多都因为最近的战事,四处做任务,甚至互相打交道去了,没人愿意在这个散人盟里逗留,更高一层的人士,则坐拥在后堂,密堂,都各有事情,哪里能闲在这里,四处观赏风景,动摸摸西看看,只要丁耒几人才有闲情逸致。
“散人盟真是阔气,看这柱子,明显是黑檀木的。”王五在一旁道。
丁耒仔细摸过黑色柱子,满手留香,这是檀木的香气,外包一层油腻皮囊,如光膜一般,将香味锁住,故然能一手摸去,便余香挥散。
林潼也在啧啧点头:“我前段时间也偷偷来过,不过那时候还很热闹,不如现在这般冷清了。”
“冷清也好。”赵源道,“现在不都是战事吃紧么?冷冷清清,明报名的人不多,你们还有机会,不过若是把你们任务安排到战场边缘,那就很糟糕了。”
“你们放心。”周泰拍着胸脯道,“我周泰的朋友,就是集邵空的朋友,你们都不会被安排到前线,甚至可以给你们选择,这是我师兄之前跟我的,当然,希望万无一失,如果几位‘高徒’有人提出异议,那就要另行商榷,不过,万事不都是钱能搞定么?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关系硬,钱硬,还有失漏的。”
丁耒笑道:“既然如此,那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你了,我本是无家可归之人,若是真能在散人盟站稳脚跟,以后有什么事情,不管为难还是不为难,都可以找我。”
“丁兄弟严重了,我这人不求回报。”周泰郑重其事地道。
丁耒并未接到散人盟提示“义结金兰”消息,也就是,这个周泰,对几饶关系,都还是尚且为虚,即便看似真诚,却还是到底为了自己,为了他们周家。
丁耒看人很准,一眼一个朋友,这个周泰和林潼一般,都是善于隐藏的人,但两人性格完全不同,林潼冷漠,周泰热情,可本质却是一样的。
“我已经有信件了,直接去前堂,给他看一下,他就会给我们手谕。”周泰着,就进入了前堂大屋里。
丁耒后脚跟上,其余人紧随其后。
走入这处大屋,才知里面恢弘,不亚于宫廷一般,雕梁画栋,上有基础武功刻印,每一面墙都是,这也是勉励众人,于是留下了基础的“长拳”以及“扫腿”。若有好学之人,或可修炼这些武功,长期练习,身体素质倍增,继而达成进入条件。
目前倒是没有什么普通人来此,很多百姓,饭都吃不饱,衣也穿不暖,生活萧条,哪里有想法去练武,改变自己改变命运不过虚谈,报效国家更是可笑。
因而这里即便开设数月以来,却丝毫没有一名普通百姓到来。
纯粹是服务于上流阶层,维护国家太平,这就是散人媚本质夙愿。
丁耒很是明白,单纯依靠这些普通武功,根本无法与外界花团锦簇的武功相提并论,就算有人练了,也不过是打杂的一般,永无出头之日。丁耒若非当日得到无名侠士传授“三山剑法”,之后拥影侠义榜”,他不会有今日成就。
一扫屋中,壁画相陈,仿佛一体,整体洋溢着肃杀气息,雕刻这些武功招式的人,倒是一个高手,只可惜,他还是不愿意将真正的高深武功放上,下之人,武功为尊,若真的将高深武功传授出去,有教无类,不知会引来多少杀戮,甚至下大乱,再出几个罗刹十杀,便是末日劫难一般。
看了几眼这些壁画,丁耒就摇头回归目光。
面前是两名男子,身材瘦弱,前来报名。
看到丁耒几人,衣服华贵,俊逸不凡,纷纷自惭形秽,不敢对视。
屋中正堂,柜台之人,懒洋洋道:“签完第三,参加考核,你们若能完成考核,就是正式的散人了。”
“多谢多谢!”二人喜出望外,显然不知深浅。
丁耒只看了一眼,就知这二人羸弱无比,怕是一百斤东西都举不起来,更别加入散人盟了。
可是偏偏生活总有希望,有的人期盼已久,只为了能混口饭吃,有的练武多年,只为了报效沙场。无论如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很多人一辈子,一生,都难以企及某种高度,生在浮尘,死于江湖,生当为人,逝却苟且。
丁耒深深领会这个道理,人生在世,究竟为了什么?为的这些真的能实现么?
洛莺失踪已有半月多了,他甚至放弃了希望,开始麻木不仁,拼生拼死,这一番挣扎,也不过是为了有一个更高的地位,能想法子,昭告下,寻找洛莺。
前堂主事,那人瞥了丁耒几人一眼,见众人华服加身,心知不是寻常人。
于是稍稍恭敬了几分,拱手道:“几位侠士,可是准备来加入我散人盟?”
“正是。我叫周泰,集邵空何在?你让集邵空来见我。”周泰张口就道。
那人目光一闪,眼前之人居然知晓集邵空,可是偏偏面生,便道:“你找他做什么,可有什么信物?”
“我这就是信物!”周泰从腰间一取,一枚玉佩呈现面前,青白相间,翡翠动人,一看就价值连城。
“这是!”那人眼角一跳,不等周泰话,他立即走出柜台,鞍前马后,道:“原来是集高徒的朋友,他正在密堂,有事相商,你们恐怕要等一段时间了。”
“没事,我们也正好来报名。”周泰将玉佩收起。
“没问题,没问题,我看你们步伐刚强,看来都是武功好手,既然是集高徒的人,那就再好不过,到时候也不必那么麻烦,直接完成考核,就应该能通过的。”那人笑着道。
他笑咪咪地给众容上纸笔。
丁耒目光一扫,其中尽是散人媚条例,很多条例,却像是卖身契一般,譬如“严格服从上级指示,一事为一事,一重归一重,一级管一级。”譬如“一入散人盟,以散人盟为重,一旦有违背宗旨,不以大局为重者,当即杀无赦。”
诸般条例,一一陈述,一眼看去,竟无法窥尽。123xyq/read/1/14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