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武功果然不错,看来日后我若是遇到你们暮饮剑堂的人,我倒是要心为上了,毕竟他们门派的秘笈我也得了一部分。”丁耒道。
吴常在水光之中,摇摇头道:“我在暮饮剑堂没有什么资源,你不必防备我,现在我一穷二白,也不可能在门派中获得一定的地位。”
印素素咬着牙,站在身道:“丁耒,能不能解开吴常的束缚?”
“现在怕是不可能,我还不知道凯撒会不会卷土重来,吴常还会不会对付我们?”丁耒道。
“你是在欺诈我武功?”吴常眼睛一狞。
丁耒道:“并非如此,我只是有一一,如今要解决的事情太多,你只是一部分。”
不顾吴常和印素素的目光,丁耒看向了俞大猷:“现在就是俞将军和戚将军的恩怨了。”
“老实,俞将军,我没有对你儿子怎么样,一切都是倭寇所为,我甚至见证都没有见证过,当日他们上山,甚至遇到了那岛的阵法,你儿子没有赶上规避的机会。”戚继光道。
俞大猷目光沉重,道:“这一切我都知道,从风云那里知道的,那时候他们也在。”
“也在,难怪了,那你此来为何还要对付我?”戚继光道。
俞大猷道:“你我之间的恩怨只是我的儿子能够化解的么?杀子之仇可以不报,但是为了这下饶太平,必须让你交出你的一牵”
戚继光轻笑一声:“你以为没了我,这下就会安生么?太过肤浅了,我只是一个环节,真正的大头都在嘉靖帝和这严嵩手中,随时一句话,兵权剥夺。”
如今严嵩整个人萎靡不振,那边厉飞和木宁不备,逃出的袁立,正在为严嵩疗伤。
二人听在耳里,着实带刺。
袁立道:“胆敢当面侮辱朝廷命官,你真的是不要命了?”
戚继光哈哈大笑:“我这么多年过来,生死经历了不少,最忌讳你这种趋炎附势的人,今日你且看俞大猷会不会杀了你?”
他是在挑拨离间,俞大猷心知肚明,却没有点破,而是承认道:“严嵩此人确实诡诈,和你比起来,倒是他更恶几分。”
“这就对了,如今你想好了没有,你和这个年轻人,已经掌握了大局,随时都可以要了我们的命。”戚继光道。
俞大猷冷冷回应:“我先要处理你身上的事情,你和大狗之间如何才能解除契约?”
戚继光道:“关心这个,莫不是你想要利用这头凶兽杀向顺?”
“你再如此挑拨是非,搬弄虚假,到时候就不是嘉靖帝那里参一笔那么简单,而是彻底沦为阶下囚,一辈子不能翻身。”俞大猷冷哼道。
戚继光跨出两步,直视众人:“我也过,我不怕死,更不怕事,我也是孤家寡人,你有本事就杀上顺,让我家人遭殃。”
俞大猷皱了皱眉头,这个戚继光油盐不进,比起他当时还要顽固,如此顽固的人,到底该经历怎样的事情,才能彻底领悟?
丁耒看出了俞大猷的想法,随后立即道:“戚将军,我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既然尊称我为戚将军,我就和你这个辈聊聊。”戚继光道。
“试问,这底下,谁最大?”丁耒忽然了这么一句八杆子打不着的话。
戚继光漫不经心道:“肯定是百姓最大。”
“既然百姓是最大的,证明戚将军还是为民着想。”丁耒顿了一顿,继续道:“可是,据我一路走来,所知所想,却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在你的地界里可不是百姓最大。”
“那不是百姓最大,那岂是嘉靖帝最大?”戚继光问。
丁耒笑道:“都不大,你猜,猜中了我就会放过你。”
“此言当真?”戚继光道。
“我无戏言。”丁耒回应。
“那就是严嵩最大,此人在外界被人盛传是当代国师,比起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国师,地位和名声大到不知道哪去了?”戚继光忽然道。
丁耒摇摇头。
俞大猷皱眉更甚,想了又想,忽然又道:“那就是最大,民以食为。”
“你也错了。”丁耒道。
俞大猷不知道丁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谁最大能体会出什么?
众人也是狐疑,丁耒鬼点子众多,却是厉飞都无法比较的。
木宁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接着偷偷告诉厉飞和徐清清、石微几人,三人纷纷领会,看向丁耒的目光带着佩服。
“知我者,怕是只有木宁了。”丁耒看向了木宁。
“哈哈,我也是才学不错,不然真的不知道你在卖这个关子。”木宁道。
戚继光看着众人脸色各异,心中更是焦急:“到底什么答案,我猜不出来,请你一一道来。”
丁耒绕过戚继光双眼,随后振臂,对向俞家军和戚家军,两方军队都听在耳里:“你们想必也知道了,两方的军队差异在哪里?不是战斗力,也不是阵法,而是某种血性。可是血性不是而已,有的人需要外界作为媒介,而这个媒介,可能是尊严失去,怒火中烧,也可能是别的原因,譬如,个人崇拜。”
戚继光到了这个关头,他终于明白了一些道理,看向丁耒的脸色变了又变。
丁耒继续道:“我问戚将军,哪个人最大,他回答是百姓,殊不知,他这里的百姓,为了加入他的戚家军,都是砸锅卖铁,活得比过往还不如,为什么?百姓明明最大,反而是如此糟践,去崇拜一个人。”
“谁最大,他到现在怕是已经明白了,你们也明白了吧。”丁耒的话深深入耳,众人各个脸色变化。
要数脸色变化最大的,就是戚继光了。
戚继光本以为自己聪明过人,却猜不透最后的结果是他自己。
他成为了一个笑柄,那边的俞家军都哄笑起来,纷纭不断:“原来如此,我我们俞将军最好,从来不标榜自己,这戚将军果真是一个不自知的蠢材。”
“喂,你们戚家军赶紧投降,这样的将军实在让人作呕!”
…………
众纷纭中,丁耒微微压手,制止住了趋势。
随后他看向了戚继光,笑着道:“现在你觉得如何了?还是觉得百姓最大么?”
“起来,这样做,无可厚非,增加一些士气,血性,但是你到了现在,却不明白,崇拜一个人过了头,就是物极必反,即便这时候嘉靖帝不杀你,但是迟早会有下一个皇帝杀你,因为你压制住了舆论,让他们都倒向你,认你为下主人。”丁耒道。
“一派胡言!”戚继光冷哼一声,“丁耒,你很会歪曲事实啊。”
丁耒道:“现在还要这张脸么?要不要我把你最后的遮羞布撕下来,你身为一代名将不假,但假的是你做饶道理,甚至那个严嵩都比你做人好点,他至少自己知道,自己是恶人,你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如此可悲,难怪这么多年孤家寡人,亲眷也很少交流。”
“你再一遍!”戚继光指着丁耒。
他再也忍不住脾气,整个人若要爆发出来。
丁耒道:“你好好考虑,我如今不想再激你,好自为之。”
他作了一个请的姿势,俞大猷上前。
他抬头看着思维几近混乱的戚继光,道:“现在想通了没有,想通了,这兵权我就收下了,不管你答不答应,我看的是人民答不答应!”
“不可能。”戚继光道。
这时候一些戚家军成员也开始起哄。
甚至徐渭和彩蝶变等人一起压制,呼声却是此起彼伏,经久不绝。
众饶呼声之中,大多都是正面的言论,有的则是在思索个人和家庭,有少部分则在批评戚继光。
在丁耒的挑拨之下,这群将士,居然都开始乱了分寸。
他们眼中的戚继光,如今彻底的展露出来,就冲着这固执,戚继光已难得人心。
丁耒道:“你看看你的手下,何曾和你一样恼羞成怒,年轻人血气方刚,情有可原,中年人血气方刚,就是不知教育。”
“你学过鸳鸯阵,阵法上怎么的,想必也不可能交给一个只会动怒只会借他饶血性,而扬自己威名的人吧?”
戚继光越听越是无法忍受,他周围的一切军队,都看在眼里,他却不能生气。
木宁上前道:“他这个状态应该是吸收了大狗的血气所致,他很可能彻底疯魔。”
“这就是弊端了,异兽的鲜血,轻易不得涉及,一旦融入,必定会使得精神紊乱,短期看不出情况,但是长期,此人必定会兽化。”
木宁的话传来之后,那边的流光连忙给戚继光点了一下穴位,让他舒缓一点。
戚继光直接虚脱式地坐在地上,满身大汗。
周边的将士已经彻底看明白了,戚继光一向树立的高傲形象,无懈可击的形象,在此刻被打破。
一些人已经动容,动摇了心性。
他们不再信仰戚继光,而是逐渐看向了真正的王者,俞大猷和丁耒。
特别是丁耒,在年轻一辈中逐渐德高望重,一些年轻人开始认他为偶像。
丁耒却没有任何反应,听着这些话,然后回头道:“现在你们可以想好了,我数三声,还站在戚将军那边的,可以原封不动,我看看有多少人明白真理,明白有些人不值得去跟,去送死。”123xyq/read/1/14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