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春日,草木欣荣,又地处山间,林叶丰茂,纪凤鸣借天时地利,提?22??布下碧木苍龙阵,引东方青木之气化为龙形。
龙君、猪君、鼠君感应灵气波动而来,却是误入阵中,便见纷飞碧叶化作一只张牙舞爪的巨龙向三人扑击而来。鼠君首当其冲,被苍龙一尾巴抽飞。
“鼠老哥!”猪君欲护同伴,大手拍拍胸膛,兽元猛提下,身形暴涨了两倍有余,一把抓住苍龙的头角,但饶是他使出吃奶之力,仍被苍龙带得后退。
此时龙君纵身而起,龙形真气包裹周身,与苍龙相斗好似双龙撕缠一处,却见龙君手一虚抓,真气所化的龙形也同时探爪,正擒抓在苍龙七寸之处,一爪把苍龙捏成两断,化作漫天碧叶飘散。
“九趾神龙手?”纪凤鸣目光透过纷落如雨的碧叶,看向龙君手掌。
却见龙君双手已化成龙爪,左爪五趾,右爪四趾,示威性的朝纪凤鸣方向捏紧爪子,傲然道:“有几分见识。区区术法所招幻龙,岂能敌我神龙手!”
“哈,还真敢说,真龙已不存于世,现如今也只北龙天以龙族自居,你这九趾神龙手若是从北龙天胳膊上剁下来得,我或许还敬你三分!”
纪凤鸣一敲折扇,碧华绽放,无数藤木从地上窜起,挟裹这漫天飞叶,竟又化出三尾苍龙,“可不过仰仗一对后天拼凑而成的手爪,也敢轻视我万象天宫阵法?”
语音一落,三只苍龙又攻向而来畜生道三人,猪君仗持神通,丈八兽身皮糙肉厚,力大无穷,与苍龙相搏一时犹能抗衡,但鼠君本事在十二星相中本就属末流,更不擅正面交战,顿时落入下风。
只龙君将眼前苍龙解决,但未得喘息片刻,便见又有两只苍龙化现而出。
苍龙属木,主生长,在阵法之下,只要周遭青木之气不被耗尽,苍龙便会生生不息,越来越多。
龙君看出端倪,喊道:“阵中对我们太过不利,鼠老哥,快掘出条地道让我们出阵!”
纪凤鸣岂容他们出阵,手一引催动阵法变化,霎时又有两条苍龙破土,五只龙盘旋畜生道三人周身,将他们困锁其中,接着苍龙抖鳞,万千树叶从苍龙身上抖落带着锐风袭来,堪比万千利刃。
密不透风,无孔不入,将敌人笼罩在碧翠杀机中。
“掩护他!”龙君喊了一声,猪君应声而动,小山似的身子已挡在鼠君身边,碧叶力分则弱,而猪君兽身皮糙肉厚,碧叶搭在他身上,最多留下一道浅浅血痕,虽打得他直喊痛,却并无实质伤害。
而鼠君亦把握机会,施展掘地挖石的神通,动手之际,只觉足下草毯有术力加持,亦是柔韧异常,好在也难敌他的看家本事,只是速度要慢上许多,此时却突觉腕上一痛,引以为豪的手爪竟被齐腕削断。
“我的手!”鼠君撕心裂肺的惨嚎着,原来碧木生生不息,阵中攻势也越来越密集,无孔不入的叶刀终是突破猪君的守护,将鼠君重创。
“鼠老哥,是俺没护好你!”猪君歉疚的嚷道。
“废物!”龙君却狠狠骂一声,目露狠色。
盘踞的苍龙已攒聚成密不通风的“碧球”,肆无忌惮的倾泻着自身的鳞片,起初尚有惨叫声,但有过数息之后,便只余叶落梭梭声,再无人息。
纪凤鸣一挥扇,一阵风吹散了倒覆如碗的碧球,却见倒落了两个血淋淋的尸体,一个模糊的难以分辨,但看瘦小身形自是鼠君,令一个尚可分辨出是猪君。
猪君身上伤虽多,却无一致命,龙君更不知所踪,纪凤鸣谨慎向前,推开猪君身子,却见他背后现出一个血洞,只挖出心脏,这才是致命之伤。而他身躯之下还压着一个地穴。
看着猪君背后爪痕,再看看足下地穴,纪凤鸣面色泛寒,狠狠道了声,“真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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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救救我……”墓穴之内,兔夫人神智不清的喃喃道。
她被铜俑开膛破肚,本已被认定是死了,但偏偏又好死不死的提上了一口气,似是天意弄人,要让她再多受几刻钟的折磨。
她能感受到血液汩汩从肚皮中留出,感受肠子搁置在地面上的那种冰凉触感,而后感觉地面轻动,一阵脚步来到身边,接着传来大口吞咽之声。
兔夫人竭力睁开眼睛,模糊视线映出眼前身影。
“救……救我……”她嗫嚅道,声音细不可闻,但对面之人却听闻,转过身来,“嗯,竟然还没死吗?”
看清眼前之人,虽显得有些狼狈,但确实是十二星相的同修龙君,兔夫人如溺死的人见到稻草,急欲求救,但话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因为她见微知著的那对赤瞳,分明看到龙君一舔舌头,舔尽嘴边肉沫,而看向她的眼神尽显饥渴,不是看着同伴,而是看向食物的眼神。
之后,她看着两根锋利的爪子向她眼睛伸来,慢慢靠近,最后占据了她整个视界。
眼眶一阵剧痛,兔夫人却无力嘶喊,只发出一声轻呼,而龙君则挑起那对房日赤瞳,如品味美味佳肴一般一口咽下。
“为……为什么。”血泪从空洞的眼眶留下,兔夫人用尽全力问道。
“还没死?”龙君啐了一声,随后道:“罢,同修一场,也让你死个明白,你可知我的神通是什么?”
知晓兔夫人无力回答,龙君继续道:“过去我说是‘威压’其实是骗你们的,我真正的神通是‘融合’,能吞噬其他人的神通,化为己用,老鼠和那蠢猪的兽元已被我所吞,你的我也收下了,其他几个也不过是我嘴边的肉。”
“肉?”兔夫人睁大血淋淋眼眶。
“不错!”龙君嗤笑一声,道:“自一开始,你们就不过是我和虎君饲养的家畜,与你们称兄道弟多年,就是等你们神通小有所成后再吞下。本打算利用你们替虎君取出虎符后再动手,现在不过提前而已。”
“我……还以为,我们是……同伴呢……”
“龙虎,岂会与鼠兔猪羊为同伴?”龙君哼了一声,大步而去,不再管兔夫人死活。
“龙……虎?不也一样,都是……畜生吗……”兔夫人觉得好笑,勾了勾嘴唇,回忆着十二星相一道为非作歹的日子,静静等待着她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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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又过了一关。”子慕躲过道道机关,招呼宁悠悠跟上,有了机关图指引,二人势如破竹,视诸多机关为无物。见宁悠悠步伐沉重,子慕又道:“你,快一些,说要取虎符的是你,在这磨蹭的也是你!”
“催什么催,一看就没陪女孩子家逛过街……”宁悠悠白他一眼,却又皱眉道:“总感觉有些奇怪,你说,兵家素来以马革裹尸为荣,不重丧葬,却为何大费周章的为吴起做这么一个衣冠冢?”
子慕亦有怀疑,道:“这一路的关卡,暗合‘勇、仁、德、智、严’的为将五要,感觉不像是防人盗墓,而是是筛选考验入墓之人,就好像是……挑选传人?”
“挑选传人?”
“对!”子慕一想到此,思路大开,道:“吴起在楚国变法失败,身遭屠戮而亡,所著书籍也被焚毁,以至于如今《吴子兵法》之余六篇残章存世。但以吴起之智慧,应是早已料定变法的风险,也料定若变法失败,他的著作会与变法的法令一道被毁,所以提前让门生离开楚国,在他原籍朝邑县修建一处衣冠冢,将著作经典留于墓中,便是希望后人能通过机关考验,成为他的隔代传人。”
宁悠悠不解道:“可若如此,又备下这机关图做什么?有了这机关图,破解机关并非难事。这不相当于要科举收状元,却先把答案发出去了,哪还能选出什么人才?”
她这么一说,子慕自己也觉得解释不通,带着几分恼意道:“你既然能掐会算,何必问我,摇摇签问问老天不就知道了!”
宁悠悠道:“天意自古高难问,与费劲其问老天,当然不如问老地!”
“老地?”子慕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占谁便宜呢?”
“不就是你喽,来,喊声姐听听!”宁悠悠跳起来拍他头道。
子慕一把将她手打开,道:“边玩去,还姐姐呢?看你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在家里要么是幺妹,要么是独生吧?”
宁悠悠转转眼珠道:“谁说的,我家除了你还有四个小弟呢,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喂大的。”
子慕眨着眼道:“那不把他们拉出来溜溜,只让你个姑娘家抛头露面?”
宁悠悠叹道:“没办法,谁让他们都一个个生得怪模怪样,见不得人。”
“这倒不奇怪,毕竟跟你沾血亲,生得怪模怪样再所难免,只是没有你那种不顾虑他人眼光的勇气。不过你若死了,他们就该走出来见人了吧。”
“呸,要死你去死,还有,说谁怪模怪样呢,你敢说姑娘我不漂亮!”宁悠悠拦在子慕前头,一边后退着走,一边踮起脚尖把面孔与子慕凑近。
宁悠悠口吐兰芳,馨香之气随着话语传来,玉手将垂下的发丝抚到耳边,让娇俏面容尽显在子慕眼前,因离得太近,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上,翘挺的长睫毛都能数的清楚,子慕心脏“嘭”得一跳,只感脖间宁悠悠细微的呼吸声吹拂,软暖如呵痒一般,竟不禁笑起来:“漂亮!谁能有你漂亮!”
“乖,真实诚的孩子,来,姐姐赏你两颗糖吃。”说着,从兜包里真摸出了两颗糖丸放入子慕手中,笑着朝他眨眨眼。“快好好走路,也不怕踩着机关。”子慕苦笑不得道。
宁悠悠回他身边,撇撇嘴道:“哪还有机关了,这不已经到主墓室了。”
却见面前已是一十丈见方的墓室,内中摆置一方石棺,石棺后头是一个铜塑半身像,塑着吴起的面容,撑着半身像的铜柱则是密密麻麻雕着古文,虽看不懂,但猜想也是记叙吴起一生功绩的文字。棺木旁,还有两个大将装束的铜人拄剑跪地,好像是在等待听从吴起军令。
子慕道:“你要的虎符应就在棺木中了,虽只是衣冠冢,但开人棺木扰人安宁,你总得跪拜致歉几下吧。”
“跪拜?”宁悠悠一脚将棺木踢开,“这种杀妻求将,为自家功名不顾结发之情的臭男人,岂值得本姑娘一拜?”
一脚之下,棺木打开,却见内中放着一身盔甲,而盔甲正中,还摆放着一个铁盒,宁悠悠则吃痛叫一声,抱着踢痛的脚一边跳,一边怒视看笑话的子慕道:“笑什么笑,帮姐姐把虎符就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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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估计这章明天得有人重新翻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