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p>
白日的喧嚣逐渐远去。</p>
酒店套房卧室床上，方年揽着陆薇语，逼逼叨叨。</p>
“你说你，多大人了，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玩！”</p>
陆薇语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我？！”</p>
“不是你是我？非要玩抓娃娃机，抓到了吗？”方年哼哼道。</p>
陆薇语：“？”</p>
方年兀自不停歇，继续哔哔：“学学我，成年人要有成年人的样子。”</p>
“以后不要这么幼稚了知道吧？”</p>
陆薇语美目流转，嗯嗯的点头：“好，听方先生的。”</p>
闻言，方年：“啧~”</p>
这就不好玩了。</p>
抬杠这件事情，独角戏哪有两人一起好玩？</p>
见状，陆薇语嘻嘻笑了起来：“嘻嘻~”</p>
“我故意的，你打我呀！”</p>
“……”</p>
闹了半天后，陆薇语才有空感慨：“你来长安之前都没想过会有这样一波数折的经历吧？”</p>
笑闹过后的方年同学哪还有心思讨论正事。</p>
听着陆薇语的感慨，方年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本正经道：“一波数折？”</p>
“应该是波折才对吧~”</p>
说着，方年滴溜溜乱转的目光终于停顿在了比较拔尖陡立的方位。</p>
陆薇语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接着忍不住一拳砸在方年脸上。</p>
咬牙气呼呼地道：“我就不信了，你连脸皮都能锻炼物理厚度！”</p>
偏偏方年还不知收敛，继续道：“我寻思波折可以，一波数折的话，真的太难为你了。”</p>
说着方年挑眉一笑：“夫人，时候不早了，该安寝了，或许一会就能做到也说不定。”</p>
陆薇语：“……”</p>
“你还能再痞一点吗？”</p>
“也不是不能吧。”方年脸色正经道。</p>
一夜无话。</p>
总之，陆薇语最后只能无奈认同方年的措辞。</p>
波折，不是一波数折。</p>
违心的表示：不愧是方大作家。</p>
不过，在这之外，陆薇语也很生气。</p>
硬是差点一口咬死方年。</p>
还是方年眼疾手快，才制止了事情的发生。</p>
最终只落了个高山无流水……</p>
次日清晨，方年把想要睡一会一会儿懒觉的陆薇语给抱了起来。</p>
一起呼噜噜洗漱完，下楼用了自助早餐。</p>
临离开前，陆薇语忽然消失不见，酒店大堂就剩方年跟温叶。</p>
从昨天下午开始，温叶就没冒过泡。</p>
不过温叶知道方年特地喊她过来，是有事吩咐。</p>
果然，方年很快就安排了事情。</p>
“到月底加上今天也只有9天时间，你跟陆薇语的任务都不轻松，可能要跑不少地方，给你批30万经费，去买辆通用型的代步车；</p>
等前沿院建设起来，捐赠给前沿院当公车。”</p>
温叶点头应了下来。</p>
方年想想，又强调一句：“你不用特别去照顾陆薇语，明白我意思吧。”</p>
“明白！”温叶赶紧道。</p>
方年解释道：“她既然选择进入前沿锻炼，不说跟你一样，也得正经体会到前沿公司不养庸人这一点。”</p>
温叶彻底明白了，连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p>
“……”</p>
少片刻后，陆薇语再次冒了出来。</p>
不过穿着打扮上跟之前完全不同。</p>
修腿七分牛仔裤，素白无图案的短袖，露一丝丝腰线，脚上踩着一双水晶细高跟凉鞋，随着走动，脚趾微微下扣。</p>
明明是很青春可爱的装扮，偏偏让陆薇语穿出了些许性感画风。</p>
在方年微怔住时，陆薇语走过来挽住方年的手臂，轻启红唇：“走吧。”</p>
方年下意识的应了声。</p>
然后才发现自己被陆薇语带着走了。</p>
不是性感风！</p>
不是性感风！</p>
是御姐风！</p>
方年差点喊出来。</p>
酒店的奔驰停在门廊处等着，陆薇语挽着方年优雅坐进去。</p>
奔驰启动离去。</p>
一直到这时，方年才彻底反应过来。</p>
眼珠子转动，切换成棠梨方言，小声咕哝一句：“你要是早这么穿，我估计你早就应该是方夫人了。”</p>
陆薇语咬了下嘴唇：“色痞！”</p>
“满脑子都是痞气！”</p>
方年露出微笑脸：“我能怎么办！”</p>
“不挡着你时，没见你这么说，早晚我要练出一双铁拳，一拳头就砸晕你！”陆薇语没好气道。</p>
棠梨方言这种小语种被方年跟陆薇语用到了奇怪的地方。</p>
也是有点厉害的。</p>
长安咸阳国际机场，方年跟陆薇语一起走了进去。</p>
陆薇语主动抱了抱方年。</p>
“那我回酒店了。”</p>
“好。”</p>
“啵~”离开方年的怀抱后，陆薇语忽然亲了下方年。</p>
接着眨眨左眼：“先生，我走了。”</p>
方年怔住：“……”</p>
脑瓜子有点嗡嗡的。</p>
‘陆薇语这是要干嘛，啊！怎么能忽然叫我先生！’</p>
‘呵，就知道撩我！’</p>
陆薇语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航站楼，坐上奔驰回往酒店。</p>
前后不到五分钟，在准许逗留时间里。</p>
…………</p>
…………</p>
在方年坐上飞机回往申城时。</p>
南北各有一趟航班飞往申城，上面坐着雷军跟黄秀杰。</p>
因为提前商量好了的缘故，雷军跟黄秀杰最后是将就了方年的时间。</p>
不到十一点，方年便在虹桥机场坐上了谷雨开过来的车。</p>
因为时间点与机场不在一块的缘故。</p>
雷军跟黄秀杰都是自己乘坐交通工具去往市区。</p>
方年让谷雨提前在外滩三号预定好了一个包间。</p>
还好，方年到的不算太晚。</p>
都是前后脚的功夫。</p>
方年没有带上谷雨一起出席，让谷雨自己去解决午餐并自己回杨浦——</p>
毕竟雷军跟黄秀杰都没有带秘书或者助理。</p>
见到雷军跟黄秀杰后，方年满脸微笑，歉意道：“不好意思，耽误两位老总的宝贵时间了。”</p>
“要不方总罚酒三杯？”雷军看着方年，笑呵呵地开了个玩笑。</p>
黄秀杰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我也挺赞同的。”</p>
方年就笑：“我是没问题，不过我酒量不行，怕是喝完后要出洋相，耽误你们的时间。”</p>
“……”</p>
落座后，喊服务员来点了餐。</p>
不多时，雷军喝了两口茶，好奇问道：“方总这次是去忙什么方便说说吗？”</p>
黄秀杰也看向了方年。</p>
见状，方年简单解释：“前沿去长安赞助西交大合作筹建一个实验室。”</p>
闻言，黄秀杰不解道：“上赶着送钱还耗了这么久？”</p>
“算是有一点额外因素吧。”方年没多说。</p>
方年一般不背后跟不相关的人评价人的是非。</p>
至于说完全不评价别人，方年就很难做到了。</p>
“……”</p>
闲聊着，服务员送上了餐点。</p>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气氛还是蛮热烈的。</p>
话题绕不开网上关于当康游戏、鹅厂游戏的竞争消息。</p>
因为早在上周五，形势忽然突变。</p>
说了两句后，雷军由衷地赞叹。</p>
“方总真是厉害，当康游戏平台不费吹灰之力，从鹅厂的TGP那边至少拉过来三百万用户。”</p>
闻言，方年微笑着解释：“这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关注，不过上周五有短时间暴增一百多万用户，应该结果不差。”</p>
“……”</p>
如果按照一开始的发展，当康游戏这次应该最少能偷走TGP1000万用户。</p>
不过从巅峰迅速跌落这种事情也不令人意外。</p>
估摸着网上有不少人支持三百万新增用户这个估算，雷军才会这么说。</p>
方年还真抽空给谷雨发了条短信。</p>
这才了解到，真实数据远超三百万，是三百万的三倍，900万。</p>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p>
从今天上午开始就基本停滞了。</p>
对TGP整个大盘来说，几乎感觉不到用户流失。</p>
但对‘编织宇宙’这款游戏来说，就较为明显了。</p>
不过无论是当康游戏还是鹅厂游戏，都没有明面上的下一步动作。</p>
…………</p>
饭后，方年亲自开车，拉着雷军跟黄秀杰去了‘茶’楼。</p>
没用关秋荷预留的那间包厢——反正‘茶’楼没客人。</p>
分别落座，有茶水奉上后，方年主动挑起了话题。</p>
“黄总、雷总这次联袂找我，跟手机有关吗？”</p>
闻言，黄秀杰不紧不慢地接过话头：“是的，女娲系统目前版本做得还不错，不过几乎完全没有娱乐性，现阶段看起来不是很有利。”</p>
雷军补充一句：“用户反馈最多的问题，是系统为什么不支持apk安装包。”</p>
现阶段使用者基本都是手机发烧友。</p>
比较愿意尝试手机的不同玩法。</p>
摸索完自带基础功能后，发现不支持软件安装后，肯定会颇有微词。</p>
黄秀杰的担忧，雷军的，都在方年意料中。</p>
方年笑道：“从零开始造新轮子，发展肯定会充满难题。”</p>
说着，方年话锋一转：“倒是有个办法加速发展。”</p>
“哦？”</p>
“请说。”</p>
黄秀杰跟雷军望了过来。</p>
方年简练道：“‘女娲’不开源，但也一样可以学谷歌的做法，成立一个‘女娲’联盟，源码在内部分享，可以加速系统发展。”</p>
稍顿，方年解释道：“这些天我一直有继续使用‘女娲’系统，我认为在一个手机系统最基础的四个功能模块上都还优化得不够好；</p>
着急发展附加应用，是不是会暴露出更多的系统底层问题，从而一地鸡毛？”</p>
黄秀杰眉头微蹙。</p>
雷军却面露笑容，坦然道：“方总一针见血。”</p>
“其实这也是我为什么着急促成这次碰头的因素，操作系统，即便仅仅服务于手机的操作系统，也比想象中的难度要大许多；</p>
尽管一开始的研发进展喜人，但问题更多。”</p>
说到这里，雷军望向方年：“方总，四个基础功能模块是指哪些？”</p>
听完雷军所说，方年心里松了口气。</p>
毕竟是九几年的理工科学霸，写出过很多优秀程序的人，在编程上头脑还是冷静的。</p>
嘴上和和气气地回答：“打电话、发短信、通讯录、桌面。”</p>
远不是之前那种小嘴抹了蜜的样子。</p>
接着又解释说：“目前手机的智能覆盖程度其实有限，虽然iOS宣称有25万个应用，安卓社区也宣称有上十万个应用；</p>
但两个系统都在这四个基础功能模块上没有优化到位，尤其是安卓。”</p>
“虽然‘女娲’也不例外，打电话偶发bug，短信页面展示不够简约，通讯录逻辑复杂，桌面动画切换不流畅等等。”</p>
说到这里，方年认真道：“但如果我们能尽快将这些优化到舒心的地步，会让一部分用户停止部分抱怨，并产生依赖感。”</p>
雅包内沉默了片刻。</p>
黄秀杰忽然开口说道：“方总是认为现在直接使用‘女娲’的时机还不成熟？”</p>
方年平静回答：“正相反，我认为如果魅族和小米两家都不敢现在就支持，那更别谈联盟这种事情了。”</p>
“我认同方总的观点，也理解黄总的担忧。”雷军笑着开口。</p>
“不过事情只能是一步步做。”</p>
方年喝了口茶，看了眼黄秀杰，沉吟道：“黄总，我有个可能对魅族现阶段商业布局不太友好的提议。”</p>
“怎么说？”黄秀杰做了个手势，面露认真。</p>
方年微笑道：“既然打算推倒重做m9，不如实实在在下功夫，从最核心到最外面都推到，无非是再推迟一定时间；</p>
我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年底‘女娲’必然会进入可用阶段。”</p>
一旁的雷军插了句嘴：“我觉得方总这个提议不错，而且……”</p>
说着，雷军望向黄秀杰，笑眯眯地道：“黄总，你应该知道方总的商业眼光是特别独到的，91无线可是活生生的例子。”</p>
“哈哈，差点忘了恭喜方总！”黄秀杰笑着道。</p>
方年耸耸肩：“谢了，网上总喜欢夸大其词。”</p>
雷军跟黄秀杰忽然提91无线，也没别的原因。</p>
近日网上有传闻，91无线估值或超10亿美元，正式启动上市轮融资流程云云。</p>
“……”</p>
说笑了几句，雷军笑呵呵的闲聊起来。</p>
“说起来这几天有个小事情困扰着我；</p>
从6月6日在女娲社区上推出系统，公开邀请的第一批100个用户对‘女娲’的信任度回应很高，我想用一种方式感谢他们的支持。</p>
不过小米目前工作任务重，都没好征询大家意见。”</p>
雷军是为了缓和气氛，留出给黄秀杰思考决策的时间空间。</p>
方年也愿意配合，他们俩在这个事情有一定默契。</p>
黄秀杰虽然将魅族做得很大，但在商业目光、脾性等方面上较雷军是差几条街的。</p>
就算较方年也差得远。</p>
只是方年没想到雷军说到的会是这件事情。</p>
他莞尔一笑，语气随意道：“这事简单，照我说，直接在第一个正式版本的开机动画上打印这些用户的ID。”</p>
方年这是直接将原来小米的‘100个梦想的赞助商’拿来用。</p>
他刚一说完，雷军当下眼前一亮，立马拍板：“这个提议太棒了！”</p>
“就得这么干才能显得我们感谢的诚意！”</p>
方年心想，要不是最初这一批用户基本是发烧友，这种感谢方式怕是没那么‘浪漫’。</p>
而在雷军话语落下后，黄秀杰忽然坚定道：“这次魅族就一条道走到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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