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起来才知道自己到底伤的有多重,动一下身上就痛的要死,但是喉咙又干的要命,只能忍着疼痛一点一点挪着手臂,好久才把手抬过去,我已经疼的满头都是汗了。</p>
好不容易把手伸到水杯那里,握起来才感觉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力气。胸口一疼,手一软,杯子“哐当”就摔在了地上。</p>
“谁?”</p>
“我,师父,我渴。”</p>
黑暗中我看不到师父的脸,只听到他默默起身,过来小心翼翼的把杯子往我嘴边凑了凑。</p>
“喝吧,小心点,喝完再睡会儿,有啥事你喊我就行了,我不困,白天睡一天了。”</p>
我嗯了一声,几口就喝完了大半杯水,稍微动了动,侧向师父的一边。</p>
师父放下杯子,猛地咳嗽起来,回去躺在床上,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p>
“阿南,睡了吗?”</p>
“没呢,睡不着。”</p>
“阿南,师父……当了大半辈子道士,那会儿,我也跟你一样,什么事都想掺合一手,心怀天下,可人呐,人力有尽时啊,人,凭什么跟这天地斗啊。”</p>
“……”</p>
“师父十年之前,天一门上下无不以我为傲,说我天资无双,同辈道术无人出我左右,可你看师父现在,除个鬼,差点把自己的弟子都搭进去,师父没用,是我没用啊!”</p>
师父压抑的啜泣声像是直击在我的心上,确实,不管是平时的行事还是面对鬼怪的态度,他都是一副从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可是他说要教我道术,自己却临阵都只能用那些危险的土办法,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十年前发生了什么?</p>
说起十年前,我脑海中突然一阵疼痛,一阵记忆在我脑海中回荡:爷爷摸着我的头,在我胸口刻下一副纹身样子的图画。可是怎么可能,我记忆中,大概五岁那年,我就一身孝衣参加了爷爷的葬礼!</p>
脑袋中混乱的记忆交错,爷爷的图像和我小小的身子交杂出现,我脑袋一阵眩晕,眼前慢慢的昏暗过去……</p>
师父低低的啜泣声仍旧在耳边回想,为什么,也是这么熟悉,就像,脑海中那个身负长剑,一袭白衣的修长身影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