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乔安来综合评价魔法与灵能，他认为多数情况下魔法比灵能更安稳可靠，功能更齐全，然而当魔法受限的时候，灵能“独立自主”的巨大价值就会凸显出来。</p>
当然，他不敢保证自己做出的评价绝对公正。</p>
毕竟他是一位施法者，可能在评价的时候不自觉代入了本位主义的倾向性。</p>
如果魔法与灵能两者可以兼得，乔安倾向于以魔法作为主业，辅修心灵异能。</p>
星界几乎感觉不到时间流逝，乔安专注于听课，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银发女士走下讲台，礼拜堂中的全体学生起立向她鞠躬，他才意识到下课时间到了。</p>
乔安连忙站了起来，效仿其他学生，向银发女士鞠躬致敬。</p>
下课后，学生们恢复了少年人活泼好动的天性，欢笑着跑出教室聊天玩耍。</p>
乔安的年纪并不比这些学生大，但是由于个人际遇，他的心态显得比学生们更老成。</p>
下课后也没有离开教室，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发酸的双腿，重又席地而坐，埋头整理课堂笔记，同时在心里盘算，如果自己去向银发女士请教问题，她会不会理睬自己这个不请自来的旁听生？</p>
乔安只顾想自己的事情，不曾留意到教室里还有一个女生，听课的时候坐在他前排，时不时的回头看他一眼，眼神有点古怪。</p>
下课以后，那个女生干脆转过身来，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乔安脸庞，秀气的眉毛紧蹙着。</p>
观察了许久，她终于移开视线，打开随身携带的储物袋，取出厚厚一叠旧报纸，从中翻找出一张看了看，又回头盯着乔安打量，似乎正在拿他的面容跟报纸上刊登出来的某幅新闻配图作比较。</p>
对比结果促使她下定决心，起身走到乔安跟前，微微一笑，主动向他伸出右手。</p>
“您好，我叫杰西卡，是埃尔塔兰老师的学生，请问您怎么称呼？”</p>
乔安连忙站起身来，目光与少女对视的刹那，不由愣了一下。</p>
这位名叫杰西卡的女孩，看上去年纪比他还要小一两岁，双马尾发辫和幼嫩的肌肤都呈灰白色，容貌清秀可人，耳后却生有浅绿色鳞片，明亮的眼眸泛着幽幽绿光，一圈若有若无的螺纹环绕着她的瞳孔。</p>
乔安握了握少女的手，有些局促地回答：“我叫乔安，来自瓦雷斯天宇。”</p>
握手的刹那，乔安意外发觉少女白皙秀气的小手，手指根部缝隙间隐约可见半透明的蹼膜，不由暗自吃惊，无法确定这个长相奇特的少女，属于什么生物种族。</p>
“瓦雷斯天宇？好地方啊！把我带到银空来的哥哥姐姐们，故乡就在瓦雷斯天宇，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瓦雷斯定居。”少女兴奋地说。</p>
乔安点了下头，心想，如果我说代表瓦雷斯世界的原住民对她表示欢迎，会不会显得太过装逼？</p>
“乔安，你不是显能者吧？”</p>
“的确不是，其实我是施法者……水平有限，还只是个学生。”</p>
“水平有限？呵呵，你太谦虚了！”</p>
杰西卡脸上又露出那种诡秘的笑容，似乎已经看穿乔安的底细，令他有些尴尬。</p>
“乔安，你对心灵异能感兴趣？”</p>
“当然！”乔安不加思索地回答。</p>
“这样啊……”杰西卡背着手，若有所思的沉吟一声，接着问他：“你想不想做一个测试？”</p>
“什么测试？”乔安好奇地问。</p>
“一个非常简单的实验，可以测出你是否拥有灵能天赋。”</p>
“噢？原来灵能天赋是可以测出来的啊……”乔安顿时精神一振，连忙点头表示愿意接受测试。</p>
杰西卡摸了摸储物袋，掏出一颗橄榄形状的星质结晶。</p>
“这是一颗结附0阶‘灵压术’的灵能石，专门用来测试灵能天赋的道具，我们称之为‘灵压计’。”</p>
“现在你拿着灵压计，集中精神，设想自己请凭意念就让灵压计从掌心飘起。”</p>
“只凭想象就可以吗？”乔安接过灵压计，不太放心地问杰西卡。</p>
杰西卡点头微笑：“如果你具有灵能天赋，集中精力想象的时候，你的意念就会具现为‘灵压’。”</p>
“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人，无论是否拥有灵能天赋，灵压的力量通常都很微小，甚至无法移动一张轻薄的纸片。”</p>
“但是你手中的那颗晶石，对灵压非常敏感，如果测试出你的灵压超出了普通人的水平，它就会从你的掌心飘起来，灵压计飘得越高，表明你的灵压越强，灵能天赋当然也就越出色。”</p>
“谢谢您的讲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p>
乔安单手托起灵压计，正打算集中意念，杰西卡突然握住他的手腕，似笑非笑的提醒道：“我们现在测试的是灵能，法师先生，你可不要用魔法作弊哦！”</p>
乔安顿时脸庞涨红，挣脱她的手，沉声道：“我才不是那种人！”</p>
他深吸一口气，紧盯着手中的灵压计，就像平时冥想那样，将自己的意念集中为一根精神力探针，以之作为撬棒，尝试撬动灵压计。</p>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乔安已经极尽所能集中意念，可惜灵压计只是在他掌心微微抖动，偶尔飘起不到半寸，转瞬间又回落下来。</p>
杰西卡看到这情景，眼中难掩失望，摆手示意他停止测试。</p>
“不好意思，我这就算是失败了？”</p>
乔安试探着问杰西卡。</p>
少女惋惜的点了点头。</p>
“很遗憾，你的灵压在普通人里算是比较高的，可惜还达不到出色的标准。”</p>
“像你这种情况，倒不至于绝对无法成为显能者，但是考虑到天赋……你还是更适合钻研魔法。”</p>
得知自己没有灵能天赋，乔安心里多少有那么一点点失落，但是心态很快就恢复平和。</p>
乔安对这一测试结果并不意外。</p>
其实他在获得“神之泪”之前，不要说灵能天赋，就连施法天赋不也很平庸？</p>
反正他又不打算拿灵能当主业，既然不是什么灵能天才，平静地接受现实，用勤奋来弥补天赋的不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做到最好就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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