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维达博士，你没听说过就对了，这可是人之常情呀！比如说，街坊邻居都知道某人老婆跟隔壁老伊万关系暧昧，而他本人总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正所谓当局者迷嘛！”杰克先生乐呵呵地打趣道。</p>
沃特法克？！果然不是什么好话！</p>
乔安坚决否认：“不不不，杰克先生，奥法学术圈姓维达的博士不止我一个，您一定是误会了，那个‘论文小王子’，肯定不是我！”</p>
“不是你才怪！维达博士，你可是大家公认的论文狂人，你就别谦虚啦！”</p>
乔安郁闷地扶额叹气，甚至想公开宣布——从此封笔，再也不发论文了！</p>
然而，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这个不理智的冲动。</p>
被人“贴标签”，的确是一桩很不爽的事。</p>
你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和兴趣爱好都被别人选择性忽视了，就保留了一个最突出的特点，写成标签贴在你脸上，给你的整个人生下了论断——</p>
你，木有情趣，不会交际，只是一个制造论文的工具人！</p>
然而比这更可悲的是你在气恼过后扪心自问，发现这标签竟然特喵的完美符合事实——除了写论文，你的确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奶奶个熊，好气呀！</p>
似乎觉察到乔安脸色尴尬，罗兰笑着打圆场。</p>
“杰克，为什么拿维达博士跟我登基之前做类比，人家就不能从‘论文王子’晋升为‘学术之王’吗？”</p>
“噢，关键就是还差一步呀！”杰克笑着解释道，“奥法学术界能拿的荣誉，维达博士在他20岁之前基本上都拿全了，现在只差最关键的一块垫脚石，才能从王子提升为帝王，那就是奥法学术界的最高奖项——金杖奖！”</p>
一说到“金杖奖”，乔安就想起自己的导师莫里亚蒂教授，心情不由有些低落，又不想因为自己的心事破坏大家的好兴致，连忙主动换了个话题，向杰克和卡夫塔打听，最近正在做什么课题。</p>
“维达博士问得好，这也正是我想打听的事情。”罗兰接过话茬，望向杰克和卡夫塔的目光转为严肃，“军科院的‘翼骑兵计划’，推进到哪一步了？”</p>
“噢……这个嘛……”</p>
杰克吞吞吐吐，频频与他的搭档交换眼色。</p>
“怎么，上次你们拍着胸膛向我打包票的新版设计方案……又失败了？”</p>
罗兰微微皱眉。</p>
“没有没有！不至于那么严重，事实上我们已经制造出一台基本符合设计要求的原型机，唯一的问题在于……成本有一点点超支。”</p>
杰克先生摩挲拇指，比划出一个数钞票的手势。</p>
“一点点超支，还是‘亿点点’，你把话说清楚。”</p>
皇帝陛下面露警觉，显然很了解军科院争取科研经费时惯用的那套话术。</p>
最开始立项的时候告诉你，经费批个100万就够了，过段时间告诉你进展顺利，但是预算已经超支，还得追加100万经费，后来又说工程临近收尾，由于各种各样出乎意料的因素，还得再追加100万经费。</p>
你还别抱怨。</p>
想想看吧，现在要是取消项目，半途而废，那之前砸进去的200万不都打了水漂？</p>
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咬咬牙，再加100万，最后100万，保证出成果！</p>
这种利用不断积淀的沉没成本来胁迫投资者不断追加投入的套路，说难听一点就是“把猪骗进来宰”。</p>
“陛下，真没那么夸张，我就这么说吧，‘翼骑兵’样机的确超出了预算，但是成本也就相当于‘钢骑兵’的三倍而已。”</p>
“三倍而已……”皇帝陛下嘴角微微抽搐，“杰克，钢骑兵的三倍可是金塔勒，亏你好意思说的那么轻巧！”</p>
“哈！陛下，把一台陆战机械铠送上天空，从在地上跑提升为在空中飞，讲道理，您知道这是多大的飞跃吗？！花点钱怎么了？物有所值啊！”</p>
侏儒先生激动的高举双臂，在皇帝陛下面前据理力争。</p>
“有一说一，如果花三倍的成本就能让沉重的陆战机械铠升上天空，进化成可以自由飞翔的空战机械铠，特别是考虑到空战机械铠的巨大战术价值，那还挺划得来的。”</p>
乔安觉得有必要帮同行说句公道话。</p>
“维达博士都这么说了，陛下您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杰克先生顺杆往上爬。</p>
罗兰叹了口气，苦笑着对乔安说：“我当然知道空战机械铠必然要比陆战机型昂贵得多，我也不是舍不得花钱，只是担心杰克这小滑头说话没谱，现在说金塔勒就能搞定一台‘翼骑兵’，过几天又改口说还得再加钱，把我当肥猪宰，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p>
“啊，陛下！我亲爱的陛下！您说这话就太让人伤心了，讲道理，我是那种下套把金主当凯子宰的缺德鬼吗？！”</p>
杰克愤慨地捶打胸膛。</p>
“啊？凭良心讲，我是那种人吗？！”</p>
忽然发觉有点儿冷场，侏儒先生不由回想起自己过往骗经费的光荣履历，脸上难能可贵的流露出一丝尴尬。</p>
“好吧，就算我是那种人，卡夫塔总不是吧？陛下您信不过我，至少应该信得过忠厚老实的卡夫塔！”</p>
“卡夫塔，我的好兄弟，军科院又不是我一个人当家，你倒是说句话呀！”</p>
卡夫塔先生是一个性格内向、沉默寡言的人，在老搭档的一再催促下，扶了扶眼镜，勉为其难的开了口。</p>
“陛下，维达博士，这一次杰克真没忽悠你们，翼骑兵样机的造价差不多就是金塔勒，等将来实现量产，成本有望降到金塔勒左右。”</p>
罗兰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p>
“总之先带我去看一下样机，对着实物具体讲解一下，钱都花在哪些地方。”</p>
“维达博士，你也跟我一起去看看，我们需要你的专业知识和经验，如果能在军科院这份设计方案的基础上提出一些改良意见，或者进一步压缩‘翼骑兵’的制造成本，那就更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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