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过什么坏事吗？”真小小停下脚步，手指小玄沙背上的男人。</p>
“没有。”零零八号屋主，沉默片刻，缓缓摇头。</p>
“他，伤害过你吗？”真小小又是一问。</p>
“没有，但他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p>
零零八号屋主的背，离开了门框，披着白色的夜袍，站在黑暗里。</p>
对方的回答，很符合真小小心中的答案。若是极恶之人，被众人合力围剿，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p>
但既得英俊师兄暗中相助，既然能令英俊师兄气恼又无奈地将自己拳头砸得流血。</p>
便说明，扫地男人，其实无辜。</p>
真小小咧了咧嘴角，露一个古怪的笑。</p>
“既然他不行恶，他没有伤害过别人，那他为什么要忍受责骂？被人毒打？只因为，所有人都惧怕他身后那个人，所以，就对这极端的恶行，视而不见吗？”</p>
“多有趣呀，这样的圈子？”</p>
“反正大家都不出声，大家都假装看不到也听不见，所以所有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情，都成了生活的正常。”</p>
“到底是正常，还是整个狮心峰的修士，都是垃圾？”</p>
用看垃圾的眼，打量眼前男子。</p>
“我是垃圾。”男子自嘲一笑。“但我还活着。所有不想当垃圾的人，他们的尸骨，现在都与垃圾埋在一起。”</p>
男子并没有被真小小激怒，反而淡淡一笑，嘴角扬起一个向上的弧度。</p>
“既然你非要树敌，那么请记住我的名字——冠玉，这两天，一定会到你府上，唠嗑一下。”</p>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p>
站在夜风中，真小小感觉到这名为冠玉的男子，身上散发出一股阴寒彻骨的势。</p>
“恭迎尊驾。”</p>
真小小浓密的睫毛在风中轻扇一下，拍拍小玄沙的头，继续朝自己的院子走去，直至进入院内，轻轻关上大门，那些纷杂落在肩膀上的神线重压，这才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p>
“你，得罪的到底是什么人？”</p>
将扫地男人从蜈蚣背上扶来下，真小小低头打量他那浑浊的眼。</p>
对方仿佛没有听到般，不肯回应。</p>
“那……你先在我院子里住下，我们男女有别，屋里房间不多，但我会给你再建一座小屋子。”</p>
将男子放在石凳上。</p>
真小小祭出飞剑，真的开始砍树建房。</p>
“不用麻烦……你……留不了我几日……”</p>
看着真小小忙活起来的样子，男子死灰的眸底，这才挣扎出几丝清明。</p>
他第一次在真小小面前说话，声音沙哑而刺耳。</p>
“留不了了，再说留不了的事情，既然来了，就不能风餐露宿。”终于听到回应，真小小脸上笑意更浓烈了一些。</p>
“我不是不信你……而是这世上，本就有些东西……不可违抗。不必用你前途，为我送葬。”</p>
不再管真小小手里忙乎什么，男子张开双臂直接向后倒去，落在茂盛的草丛里，抬头看着天空。</p>
天空群星灿烂。</p>
然他黑瞳若地狱深渊，暗淡无色。</p>
“你也觉得是我天真？”</p>
真小小挑了挑眉梢，停下手里的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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