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男儿，志在四方。</p>
刘季虽然出生平凡，但是心中却向往打出一片天，这是一个高山为谷，深渊为陵的时代，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度推行，天下热血男儿未必就没有出头之日。</p>
士农工商虽然四大阶级一直都存在，但是这是大秦，刚刚结束浩荡辉煌的战国之世，风气开放，并非明清。</p>
士农工商虽然阶级壁垒分明，但是并非没有上升的渠道，而最重要的渠道便是大秦帝国的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度。</p>
只要有战功，在大秦可以打破血脉的限制，一介低贱之人，也能扶摇直上九万里，成为帝国的贵族。</p>
可以说，这个时代，只要你敢拼命，就能够出人头地。</p>
在大秦，种地可以得爵，百工之术到了极致，也可以的爵，文官治国也可能的爵，水工也可以的爵。</p>
更别说是赫赫战功！</p>
刘季虽然只是一地亭长，但是正是职位的原因，他对于帝国内部的一些事情也算是有所耳闻。</p>
北方匈奴虎视眈眈，南方大军正在征伐，只要是有人举荐，他刘季也能仗剑杀人，成就一番功业。</p>
以前，纵然刘季想要出人头地，但是时不凑巧，每一次战争，他都没有参与，也没有机会建功立业。</p>
以前蹉跎一生是因为没有机会，如今云阳答应举荐，这让刘季看到了希望，以至于脸色激动。</p>
但是，刘季终究不凡，虽然没有乱世的历练，但是各人特质立马让他冷静了下来，朝着云阳等人询问，他要确定朝廷对于这件事的态度，然后决定他该怎么做。</p>
“当然！”</p>
云阳笑了笑，将茶盅之中剩余的凉茶一饮而尽：“若不是陛下有言，我等也不会跑到泗水折腾……”</p>
这一刻，云阳起身拍了拍刘季的肩头，突然微微一躬身朝着刘季，道：“你我也算相识一场，便给你透露一点。”</p>
“陛下曾亲至颍川郡，一夜之间颍川郡郡守五马分尸，其族人徒直道工程，遇赦不赦。”</p>
“同样在颍川一夜之间，消失了三大老世族，都是那种百年以上的老世族……”</p>
闻言，刘季轻吐一口浊气，心有些震撼，在这一番话之中，他也是知道了朝廷对于此事的态度。</p>
毕竟始皇帝在一定程度上，便代表着朝廷的意志，朝廷只不过是始皇帝意志的具体化。</p>
心中想法万千，刘季将眼前茶盅之中的凉茶喝尽，朝着云阳两人苦笑一声，道：“但愿两位大人有通天之路。否则，只怕这一次我刘季这条性命算是白搭进去了。”</p>
刘季虽然已经相信了云阳，但是他虽然是大秦帝国的官吏，却是最底层的一种，对于帝国的行政系统并不熟悉。</p>
治栗内史的大名，自然是有所耳闻，但是在刘季心中，皇帝高高在上，并不是一般人能够见到的。</p>
这个时候，刘季心里并非完全相信云阳等人，该有的警惕从未消失过。</p>
“亭长不必担忧，你看看这是什么！”</p>
云阳笑了笑，他对于刘季的担忧并不意外，老世族之强，在万不得已之下杀一两个官吏，并非难事。</p>
特别是在这泗水郡，不比关中，游侠横行，非常容易出事情。</p>
既然他想要刘季帮忙，自然不愿意刘季陷入危险的境地，这里是帝国的突破口。</p>
幽幽月光之下，一方纯金的令牌出现，刘季死死盯着令牌一动不动，额头汗水骤然涔涔流下。</p>
“亭长不必担忧我见不到陛下，此乃金令箭！”云阳看了一眼刘季，低声，道：“你也是帝国官吏，应该清楚手持金令箭者，可以直面皇帝陛下吧！”</p>
闻言，刘季也不在迟疑，霍然起身对着云阳两人点了点头，道：“走！我带两大人去见一个人，有他在，一定会让两位清楚泗水之中问题。”</p>
刘季是一个行动派，心中有了决定，便直接向外走去，只是这一刻，云阳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道：“亭长，此刻这夜半三更的前去方便么？”</p>
“没啥不方便的，只不过要去县府！”刘季洒然一笑：“这里只是泗水亭，是得不到消息的。”</p>
“好！”</p>
……</p>
刘季将泗水亭之中的事务交代清楚，方才带着云阳两人离开，踏着月色，乘坐轻舟直去沛县县府。</p>
沿着泗水漂流而下，轻舟并不慢，星月幽幽，小小船舱中，三个人各怀心思，皆念叨着自己的事。</p>
气氛一度尴尬！</p>
半响之后，云阳觉得这样的尴尬下去，对于自己的工作不利，于是朝着刘季低声，道：“刘亭长，我们这是去每一家的农户去暗访么？”</p>
这个时候，云阳并没有搞清楚刘季想要干什么，他以为是要夜入沛县，然后在农户家中去暗查一番。</p>
只不过，云阳对于暗访并不赞同，他清楚，就算是暗访也访不出什么，毕竟秦法昭昭，没有百姓敢说。</p>
听到云阳的话，刘季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神秘地一笑：“农户暗访需要一个个问，不仅耗费时间，更有可能什么也问不出来。”</p>
“两位对于秦法，比我更清楚，秦法明令：无业者，为流民。一旦知道你们是官府的，未必能够告诉！”</p>
说到这里，刘季：“这一次，我带两位大人去见一个人，估计能够一次查清，我们也不必费那么多时间了。”</p>
“要不然，时间一场会打草惊蛇，只怕是不光我刘季，甚至于两位大人都离不开这泗水……”</p>
“这茫茫泗水之中，将会多三具浮尸……”</p>
……</p>
“刘亭长的意思是泗水之中有人有账册？”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云阳并没有否定，只是问了疑惑的语气。</p>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秘密，只要是做了就会留下痕迹，除非是朝廷出手，否则很难抹除。”</p>
小船之上的刘季神色黯然，望着星月，道：“两位放心便是，刘季并非信口开河之人，此去，必然会让两位铁证如山！”</p>
“那位兄弟是沛县功曹，与我相交莫逆，名叫萧何，同样也对老世族的行为看不过去，只是心有余力不足……”</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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