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河正一路疾驰之际,此时在地底的裂缝当中,只听“嗡”的一声,罩住澹台卿跟她那具炼尸的黑色煞气,突然一个震颤,而后开始缓缓扩散而开。
原来是三只魂煞中的一只,被那具身着银甲的炼尸,给轰的散开了。这使得笼罩的黑色煞气,开始向着四周消散。
与此同时,澹台卿此女的身形从中一掠而出,出现在了煞气笼罩之外。
此女回头看了一眼,她不顾身后依然跟炼尸激斗的那两只魂煞,身形向着前方掠去。
能够打散一只魂煞,那么剩下的两只被打散也是迟早的事情。
不消片刻,她就来到了裂缝尽头的鬼王花花丛前,并一眼看到了花丛中躺着的一具巨大尸体,正是张志群的那只凝气期九重的灵宠。
一只只色彩鲜艳的七毒蜈蚣,从这只灵宠丰满的羽毛中不断钻近钻出,看起来有些渗人。
此女略一迟疑后,激发了一层罡气,继续向着前方掠去,最终来到了那座石门紧闭的洞府前站定。
看着眼下的洞府,澹台卿摸了摸下巴,只见她一挥手,一道黑光激射而出,打在了石门上。
只是随即她就看到,黑光“波”的一声泯灭。
接下来,此女又一连尝试了数种方法,但是眼下的石门都毫无反应,即便她想要强行破开,也没有任何效果。
静等了片刻的功夫,她后方一道身形亦是向着此地掠来,正是她的那具炼尸。看来那两具魂煞,也被炼尸给轰散了。
来到石门前,这具炼尸五指冒出了尖锐的寸芒,一把对着石门抓了过去。
“锵!”
只听一道金属交击的脆响传来,炼尸的五指跟石门之间,弹射出了一颗颗的火星。
仔细一看,这一击只是在石门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看到这一幕后,澹台卿此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思量间此女就想到了什么,只见她心神一动,身侧的炼尸将她给抱了起来,背后一对巨大的羽翅震动,二者缓缓升空而起。
此地虽然有着禁空禁制,但是对于天生就有飞行能力的,还是能够仗着一对翅膀飞行,就如之前那只凝气九重的巨型雄鹰。
不多时,这具炼尸就带着澹台卿的身形从裂缝中飞驰而出,悬浮在了半空。
澹台卿从炼尸的手臂上一跃而下,一双眼眸扫视四周,更是将神识从眉心探开。
几乎是瞬间的功夫,她就察觉到了右侧的方向,有着一股残留的波动。
此女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带着身侧的炼尸向着这股残留波动追去。
只是追出了十余里的路程,这股残留的波动竟然向着下方的密林延伸而去。
虽然疑惑,但澹台卿还是没有迟疑,向下掠去。
当她再度出现时,已经在一株高大的树冠上。在一根枝干上,还放着三物。其中一样是一只玉瓶,还有一样是一张金色符箓,最后一物则是一枚玉简。
她沿途顺着追来的那股波动,正是从那只玉瓶上散发的。
看到这一幕后,此女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谁都明白被耍了。
但紧接着她就眉头一皱,目光看向了那一枚玉简,露出了沉吟之色。
此女将隔空一摄,将玉简隔着一寸抓在了掌心,而后神识探开将此物包裹。让她松一口气的是,这枚玉简没有任何问题。思量间此女就将玉简贴在了额头。
下一息,就从玉简中有着大片的文字涌出。
“澹台姑娘,吾乃北河。此二物乃彦玉如长老留在北某身上之物,北某所料不错,应该是彦长老故意引祸北某所用,从而为自己逃走争取时间。既然彦长老不仁,而澹台姑娘反倒有恩于北某,所以北某只能出此下策,将二物留给澹台姑娘了。另外,彦长老重伤之下,用计将那位张长老困在了洞府中,洞府内更是有着一座巨型阵法,时刻有着阴煞之气喷涌,还望澹台姑娘小心一二……”
话到此处,玉简中的所有内容便已经结束了。
澹台卿将玉简从额头放下来,眼中露出了思量之色。
好片刻后,她又拿起了那张金钟护体符,而后神识探开仔细检查起来。
下一息,她就发现了在此物的一角上,有一道火焰印记。
此女只是念头一转,就已经猜到了这一道印记乃是彦玉如留下的。而且她还判断出来,这是一枚追踪印记。
“好个歹毒的彦玉如。”只听澹台卿道。
不过紧接着,她就看向了手中的金钟护体符,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东西彦玉如是用来追踪北河的,眼下落在了她的手中。
她虽然没有办法通过这枚印记反追踪彦玉如此女,但是如果将这枚金钟护体符带走,说不定能够以此将彦玉如给引来。
当然,她也要小心谨慎,看看这三样东西,是不是彦玉如故意给她设下的陷阱。
……
离开之后的北河,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
他给澹台卿故意留下了一枚玉简,并告知此女事情的原委,自然就是为了报复彦玉如了。
另外,这样做不但可以报仇,还能卖给澹台卿一份人情,何乐而不为。
虽然彦玉如跟他是同门,但却两番利用甚至陷害他。反倒是天尸门的澹台卿,没有此女那份歹毒。
眼下的北河处在伏陀山脉,虽然是边沿位置,但是这片山脉实在是太大了,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极有可能迷路。
好在眼下夕阳正挂在天边,所以他只需要向着相反的方向行去,就会远离伏陀山脉。
也不知道这一次他踏入伏陀山脉,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
唯一的收获,就是那一粒七窍养神丹。当然,前提是彦玉如并未耍他,给他的是真的丹药。否则他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场空忙。
至于损失,一套七七天斗阵,加上一柄飞刃法器,还有无法再回不公山,以及陌都遭到重创。
一念及此,北河脸色变得尤为难看。
这一次,梁子算是跟那位彦长老结下了。将来有机会的话,他必然会让此女付出代价。
但是想了想后,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眼下不过是个凝气期五重的修士,此生能否突破到了化元期都是问题,如何能够跟年纪轻轻,就已经突破到了化元期的彦玉如比。
思量间,北河又想到了一些问题。那就是彦玉如为何有着一面能够操控那座洞府禁制的腰牌,而且此女能够通过腰牌激发出一面阵盘,那么显然在洞府之下有一座巨型阵法。
伏陀山脉中有巨型阵法,这倒是有些奇怪。因为不管怎么看,之前那条裂缝都人迹罕至,不像是有人出现的样子。
另外,他刚才两番看到了张志群,发现此人的腰间,似乎多出了两只储物袋。要知道三人一同从不公山赶到伏陀山脉,一路上待了一两个月,所以他可以肯定,张志群只有一只储物袋挂在腰间。可是现在一番回想,之前看到此人时,他腰间的确是挂着三只储物袋。
思量无果之后,北河摇了摇头,继续疾驰赶路。
一路上他向着正东疾驰,只有当夜晚降临的时候,才会停下来休息一番。
可饶是如此,他也花了足足半年多的时间,才终于从伏陀山脉中踏出来。
刚刚走出伏陀山脉的北河,还来不及欣喜,就有两位不速之客,挡在了他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