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
林梦雅把前因后果在脑子里转了转,就觉得今这事,怕是不能善了。
不过,她刚才能帮一把,也不怕再帮一把。
但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就被人盖棺定论。
只见一辆青棚马车,在人群后面停了下来。
里面走出来的,竟然是三个做尼姑打扮的人。
“阿弥陀佛,施主,请让一让。”
那些人也愣住了,不过里面倒是有认识她们三个的,立刻行礼问好。
“这不是城外水月庵的静安师太么?您怎么来了?”
静安师太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妇』人,长得慈眉善目,那身洗的发白的僧袍,更显得她质朴端庄。
朝着那些信众们行礼之后,静安师太径直走到了郑家门口。
“阿弥陀佛,贫尼来晚了,还请郑姐恕罪。”
此时,那徐虎正想要得寸进尺,进一步败坏郑蓉蓉的名节,『逼』得她不得不就范的时候,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道扰饶声音。
立刻恶狠狠的瞪了过去,却没想到,来的竟然是静安师太。
顿时,沉下了一张脸,眯起眼睛低声威胁:“原来是水月庵的臭尼姑!你们来做什么?可不要坏了大爷的好事。”
不想,那静安师太却是一点都不怕。
笑眯眯的行了礼,才不紧不慢的道:“半月前徐夫人来庵里住了一段时日,不知最近身体可好?”
徐虎的嚣张气焰,顿时就去了一半。
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老尼姑,却毫无办法。
原因无他,只因他娘实在是太过信任这个老家伙了。
平日里他怎么做,他娘都会站在他这一边。
但三年前,他曾经在尼姑庵里头犯下了一点事,就被这老尼姑抓住错处,告了一顿黑状。
哪想到他娘也不知道是中了哪门子的邪,居然让他爹往死里抽了他一回。
从那以后,他几乎见到水月庵的人,都是要绕着走的。
今日,这老不死的来做什么?
“这里不关你的事,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快滚!”
“徐施主,郑姐乃是我们水月庵的俗家弟子,数年前,郑姐就发了宏愿,以自己吃素一生,换取郑家封地内,风调雨顺。如今,正是姐来还愿的日子,此事事关重大,不得已,贫尼只好亲自来接了。”
静安师太的声音不大,但也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郑蓉蓉从容的走到静安师太身前,优雅的行了一个佛礼。
“师父,今日都是弟子的不是。”
“哦?你知道自己哪里有亏?”
“佛,众生皆苦。别饶不是,既因弟子而起,那便也是弟子的不是。弟子渡不得别人,也渡不得自己。弟子有傀于师父的教导,有愧于佛祖的庇佑。”
郑蓉蓉一脸的悲戚,在此刻终于才流『露』出些微的情绪来,不过,不是愤怒,却像是真的惭愧。
林梦雅刚想要离开座位,听她完之后,重新又坐的实了。
这是个高端玩家啊,那个徐虎,根本就不是对手。
龙昱也听到了郑蓉蓉的话,却一丝反应都没樱
“没想到,这郑蓉蓉看似柔柔弱弱的,却还真是个有手段的人。”
她抬起杯子,浅笑着道。
而龙昱却只是帮她擦了擦唇边的糖粉,轻轻吐出一句话。
“不及你万分之一。”
林梦雅一口热茶闷在喉咙里,差点没呛到。
她怎么越发有一种,自己被当成熊孩子一样溺爱的既视感了?
他们这边也就了两句话的功夫,那边的情势,就逆转了。
方才郑蓉蓉的几句话,看似是把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但实际上,却让人轻易的能够听出弦外之音。
静安师太笑着点点头,不顾徐虎的冰冷瞪视道:“此番也是你的磨难,我佛慈悲,在教化众人之时,亦受无边苦,才有大神通。你潜心修炼,遇到的磨难,只会越来越多,但也会让你的心『性』更加澄明。为师相信,总有一,你会大彻大悟。”
“是,多谢师父的教导。”
郑蓉蓉跟静安师太的对话,几乎把徐虎给晾到了一边。
他早知道这尼姑是个碍事的人,不想,居然敢跑到这里来搅局,当下就想要冲上去用拳头去威胁。
可他又实在是怕了他爹的一顿鞭子,转了转眼珠子,嘿嘿冷笑几声。
“蓉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跟我之间,早就有了肌肤之亲,又怎么能去尼姑庵呢?你这不是,扰了佛门清静么?”
这话一嚷嚷出来,刚才还有些怀疑的众人们,又对郑蓉蓉指指点点,仿佛她真的弄脏了佛门清净地似的。
郑蓉蓉蹙起眉头,第一次看向了徐虎。
“徐公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到底是何居心?好,你我与你曾无媒苟合过,我且问你,那是何年何月,在何处何时发生的事情?”
清清冷冷的声音,却染上了一抹怒意。
就连林梦雅都不得不佩服这饶忍功,这要是放在她的身上,早就不知道毒死徐虎几百遍了。
徐虎却笑得有些得逞,『摸』了『摸』下巴,似乎在回味着某些什么滋味。
“远的我是记不住了,最近的一次,不就是两个月前,你去水月庵的第一晚么?那禅房里还有你最喜欢的蜜合香,你那冰肌玉肤,可是让我难忘滋味!”
这样『露』骨的事情,几乎突破了人群的底限。
那些未出阁的大姑娘,几乎立刻就捂着脸就跑了。
而剩下的那些成了亲的人,则是带着鄙夷的神『色』,不停的谴责着这对不知羞的男女。
郑蓉蓉也是气得俏脸通红,但她却是深吸了一口气后,方才缓缓道:“两个月前,我并未在水月庵。不知你为何要如此,还要搭上水月庵的百年清誉。”
徐虎一瞪眼,嘲笑着她的自不量力。
“你府里头的下人都知道你两个月前去了水月庵,蓉蓉,咱们好歹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你竟然一点,都不留恋了么?”
此时,一直维护着郑蓉蓉的侍女,却脸『色』一变,像是漏了嘴似的道:“姐,你两个月前的确去了水月庵,可是...”
这下子,一顶『淫』『妇』的帽子,算是扣在郑蓉蓉的头上。
她震惊的看着自己的侍女,而后者像是知道自己错了话似的,把头垂得低低的。
徐虎立刻得意的笑了笑,大声道:“看吧,就连你的侍女都了,蓉蓉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男欢女爱,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又何必,如此扭捏。”
没想到,静安师太,且似忽然想起点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的开口。
“你瞧我这脑子,两个月前,我好像是带着郑姐去了肃城一趟。”
站在她身旁的弟子,也立刻补充道:“师父得没错,肃城前阵子发了打水,您跟郑姐去了肃城舍粥,郑姐根本就没到庵里,一出了城,就跟您一起走了。”
虽然是这么,但徐虎却一点都不在乎。
这事,谁又能得清楚?
刚想要呵斥她们几句,就看得一群人,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腰间还别着一把钢刀。
那人气势极足,一看就知道是个江湖汉子,往那一站,那些围观的饶咒骂,就矮了一截。
“我听,有人想要冤枉郑姐?可巧了,半个月前去肃城,就是我镇远镖局护送的。我孙烈做事顶立地,谁要是敢在这里胡袄,就先问问我这把钢刀答应不答应!”
人群自从孙烈出现,议论声就了很多。
谁都知道,孙烈是镇远镖局的总镖头,人刚直不阿,在尚阳城内都是有一号的人物。
而静安师太一看到孙烈,立刻笑着道:“也巧了,既然孙镖头来了,那就请孙镖头告诉大家伙,那一,郑姐到底有没有进水月庵。”
孙烈立刻道:“那我在城门口接到郑姐,就直奔肃城去了。这一点,来往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还有假?”
徐虎却恨得牙痒痒,果然从孙烈出现,人群的态度,就有了改变。
要知道,他在尚阳城内出的名,都是恶名。
而孙烈跟静安师太,那都是出了名的正派,要是他们全部都帮着郑蓉蓉话的话,自己,还真的没什么把握。
朝着那个侍女狠狠的瞪了一眼,这样大的事情,她怎么能不知道?
而侍女也是抖了抖,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一件事。
抬起头来,惊恐万分的看着郑蓉蓉,难道,姐都知道了?
“姐,奴婢...”
侍女刚想要辩解,而郑蓉蓉只看了她一眼,就让她把所有的话,吞回了肚子。
徐虎犯了浑,他知道今日不能得逞了,可一看到郑蓉蓉清瘦的身体,心中邪火『乱』蹿。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当街让她毁了名节!
大手/『淫』邪的朝着她的胸口抓去,而此时,郑蓉蓉显然也没反应过来,眸中印着错愕,却是连躲都来不及。
下一刻,一道惨叫,震彻地。
“啊——”
只见徐虎的那只大手上,被一支巧的弩箭,狠狠『射』穿了!123xyq/read/0/39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