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唐秋然第一次来到百家经院,这个曾经她梦寐以求的地方。
在走上擂台之前,唐秋然路过落寞离开的水清寒。
二人就这样相遇,水清寒很是狼狈。
“水师姐,还记得我么?”唐秋然冷声问道。
虽说唐秋然化妆了,但她眉眼之间还是那个小女孩的模样。
水清寒并没有失忆,她当然认出了唐秋然。
这不就是当日在长宁府,水清寒去招生的时候,被她拒绝的那个姑娘吗。
当时水清寒查看了唐秋然的资质,直接拒绝了她。
也是自那之后,唐秋然收拾好包裹离开了长宁府,想要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寻得一个出路。
果然,这条路被她找到了。
那便是师从王锦瑟,成为乐家弟子。
如今,唐秋然以另类的方式进入了百家经院,似乎是在打水清寒的脸。
“你,你竟然进了乐家……”水清寒一脸忧愁,想说许多话却说不出话。
唐秋然笑道:“我永远都记得,水师姐当日说我没有资质,若不是水师姐提点了这两句,怕是我还没有办法来呢。”
说完,唐秋然便走上了擂台。
能让唐秋然选择的人还剩下李凌、哑哑、尤超凡。
她自然不会选李凌,她知道李凌有多么恐怖。
至于尤超凡,那是属于冬梅的对手,所以只剩下哑哑了。
“呵呵,就算是我家的丫鬟也比我有资格,这百家经院,还真是不看出身门户。”
唐秋然自然受不了她不如哑哑,毕竟哑哑当初在她家只是个洗衣做饭的丫鬟。
后来的天差地别,又让她如何能接受呢。
“哑哑,你我主仆一场,就在此一较高下吧。”
哑哑虽然不能言语,但还是走了上去。
儒家的长老洛子还在提醒:“小心啊,乐家的修为很是邪门,千万要小心。”
哑哑对唐秋然行礼,但看得出来她并不想主动攻击。
“如今跟你这个丫鬟对决,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罢了,反正丢人也不过就是丢在雁南城。”
随后,唐秋然抱紧琵琶。
悠扬的琵琶声传来,懂行的人一听便知道,这是霸王卸甲!
霸王卸甲可谓是十大名曲,在乐家修炼当中更是能让人浑身脱力,无法动弹!
随着一阵阵琵琶入耳,观众席上已经有好多人都开始受不了。
那些长老们也有些受不了,都料定哑哑会输。
弹奏了半天,唐秋然反倒紧张起来了。
“为何哑哑没有半点反应?”
“梅花香以及蜜蜂不是都下过了么,为何对哑哑不起作用?”
就在唐秋然诧异的时候,突然哑哑猛地吸气。
仿佛天地间的灵气都要纳入到她的胸腹之中,竟然引得狂风大作。
“这是怎么回事?”
接着,哑哑张口。
吼——
嗷——
獒犬吠魂!
狼嚎雪原!
两招出现,所有人看见擂台上突然冒出来许多獒犬和雪狼。
这些猛兽在无规则地冲杀着,仿佛随时都要将唐秋然撕裂,以至于她内心之中马上便有些受不了。
崩!
琵琶弦突然断了!
唐秋然没控制住,竟然直接吐血!
唐秋然倒在擂台上,脑海中还满是獒犬与雪狼的影像,仿佛她的灵魂都在被撕咬。
所有人都知道,唐秋然输了,并且输得特别惨。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乐家的声音怎么会输给别人的声音!”
是啊,要论玩弄声音,乐家可是首当其冲的正宗。
可是在声音这个领域里,为何唐秋然会被哑哑压制呢?
唐秋然不知道,王锦瑟不知道,就连十个长老也不知道。
大概唯一知道真相的便是李凌和哑哑自己了吧。
此刻的唐秋然很是狼狈,她趴在地上,以极其软弱求饶的目光看着哑哑。
很难想象这是主人在面对仆人的样子。
哑哑依旧行礼,然后缓缓走下擂台。
这种无视,对唐秋然的打击非常强大,她做梦都不会相信自己连自家的丫鬟都打不过。
“这一场,儒家哑哑胜!”
王锦瑟皱着眉头看着唐秋然:“废物!还说你对百家经院有仇恨!哪里来的仇恨!真是废物!”
唐秋然绝望了,她知道自己如果输了,那可就真的完蛋了,说不定还会被王锦瑟抛弃。
“师父,我……”
王锦瑟也没有再让唐秋然说什么话,而是直接让冬梅上去把她拉下来。
冬梅情绪复杂地走上擂台,她看着王锦瑟,想要问能不能不选尤超凡当做对手。
可王锦瑟仅凭一个眼神便吓得冬梅不得不选尤超凡。
而此刻的尤超凡,还处在彷徨之中。
“乐家冬梅对阵墨家尤超凡!”
二人都走上了擂台,尤超凡非常难受。
“冬梅姑娘,你为何懂修炼,我们为何会这样?”
冬梅不语,可她手里还拿着尤超凡送给她的铃铛。
“冬梅姑娘,我不想问你这是不是计谋,可是……我真的不想与你对战。”
尤超凡所展现出来的赤诚之心,让冬梅羞愧难当。
可冬梅碍于压力,还是做好了战斗准备。
“公子,冬梅有许多无奈之举,还望公子见谅。”
说话的时候,冬梅还看见尤超凡的衣领里插着那支梅花。
事已至此,冬梅不能有过多的儿女私情,她必须要听师父的话。
可偏偏尤超凡将青神铁拳卸去,扔在了地上。
“这墨家的弟子是准备干什么?”
众人都在惊讶。
“没了那拳套,他可是个废物啊。”
牛大强也说:“他所有的力量都来自于那拳套,若是不用,岂不是自杀?”
冬梅同样也是纠结,但王锦瑟催促:“干什么呢!快点给我打!”
接着,便见冬梅摇晃铃铛,那十二个铃铛在她手中竟然能响出十二个韵律。
“梅花三弄!是梅花三弄!”
阴阳家长老邹天凯喊着,他犹记得当年与王锦瑟第一次见面时,便是听其在演奏梅花三弄。
“小四,快反击啊!”邱舒达着急地喊道。
可是尤超凡张开双臂,闭上了眼睛,眼睛里满是他对爱情的幻灭。“愿织一梦,沉于其中,若是能死在冬梅姑娘手里,也算我三生有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