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文和杨依林,两人在北湖岸边的长椅上坐着,说着他们刚才即兴的抒情词儿、恋歌词儿,说完,杨依林起身说:“走吧,去那边再玩一会儿,看看湖水。”</p>
郑晓文忽然想到得赶快回家了,她拉住杨依林的手臂说:“回家吧,不能再玩了。咱们只能在家里等着朋友们,不能让朋友们都到家了等着我们两个,听懂意思了吧。”</p>
郑晓文说着推着杨依林转了身,双手扶着杨依林的右手臂,朝着他们的自行车走了。</p>
两人还没有走到自行车前,迎面过来了恒子深。跟在恒子深后面的,是他的老伴儿、儿子、儿媳和孙子。</p>
杨依林眼快,他见躲不开了,也来不及和郑晓文说话了,就赶快扬他的右手和恒子深打招呼,他趁着抬手,甩掉了郑晓文扶的手。他说:“恒厂长,你们也来北湖玩啊。”</p>
其实,恒子深早就看见了郑晓文推杨依林、扶杨依林的手臂。杨依林和他打招呼时候,杨依林甩郑晓文的手,他也看见了。连郑晓文看到他的时候,郑晓文的脸全红了,他也看见了。</p>
恒子深并不想看到这些,只因为有家里人跟着,他也是躲不开了,才只得朝前走的。他装着什么都没有看见,抬一下手和杨依林打招呼说:“是啊,我孙子闹着要来北湖玩,这不,全家人都跟着来了。你们两个也是周末没事儿出来转转?”</p>
杨依林心里知道,这一会儿的郑晓文,她肯定是猛然间看见恒子深了,还没有转过弯儿来在发愣,他赶快抢先说:“我和郑老师来这里送个朋友,朋友在那边玩起来了,我们两个这就是回去呢。”</p>
恒子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他朝这两人扬扬手说:“好,好,那你们先回去吧。”</p>
杨依林、郑晓文推着自行车往远处走了。</p>
恒子深心里在琢磨:看刚才的情况,杨厂长的女朋友是郑晓文?嗯,像是。可是,平时怎么看不出来,也没有听工人们说过呢?刚才杨厂长还称呼郑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p>
恒子深马上就想起了,他和杨依林出差时候,杨依林打电话的事儿:对,郑晓文准是杨厂长的女朋友!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为什么不公开呢……</p>
恒子深正在思想,他的老伴儿说话了:“老恒,那两个年轻人,你认识啊?”</p>
恒子深说:“那个男的年轻人,是我们塑料厂的杨厂长,那个闺女,她也是市里派到塑料厂的。叫你去听歌你不去,他们两个每次歌会都上场,唱得好着呢!”</p>
儿媳说:“那个女孩长得真漂亮,与你们杨厂长也真是般配。”</p>
恒子深听到这话,他心里一惊,赶快阻止说:“这话可不敢随便乱说啊,杨厂长和那个女孩都是正派人,这话要是传到厂里,那几百号人的嘴要是乱说起来,可不得了!”</p>
儿子说:“我看着刚才她们两人那举动,也像是一对儿。”</p>
恒子深说:“他们两个人没有公开恋爱关系,厂里人没有一个人说过他们像一对儿这话。刚才你们没听见,杨厂长还称呼那女孩老师呢。今天让咱们这一家人碰上了,这事儿可不能从咱们嘴里说出去。”</p>
孙子闹起来了:“爷爷,你别说话了,走啊,快去那边划船吧!”</p>
一家人不再议论这事儿,都转身朝售票亭去了。</p>
回家的路上,郑晓文说:“依林,恒师傅已经看见我扶你的手臂了,怎么办啊。”</p>
“你就彻底放心吧,他看见了也没事儿。”杨依林说,“恒师傅不管看见咱们两个什么,他都不会说出去。”</p>
郑晓文疑惑地说:“你能认得这么准?”</p>
“我出差时候给你打电话,恒师傅就在我身边站着呢。”杨依林说,“电话里的声音,恒师傅也能听见,说不定,他早就知道我的女朋友是你了。你想想,都这么长时间了,我打电话的事儿,直到现在咱厂里的人,都没有一个人知道,是吧。”</p>
郑晓文想想说:“不考虑那么多了,反正明年的现在,我们两个人已经结婚了,到那时候,谁还会怕别人知道啊,算了,不说这事儿了。”</p>
“你能有这个想法,那就全对了。”杨依林说,“要我说,既然今天恒师傅这一家人,已经看见咱们两人在一起了,还是把我们两个的事儿公开了好。你看看咱们的朋友们,哪一个订婚都是公开的,就我们这两个人出格!”</p>
郑晓文已经听得急了,她说:“我只说了一句,你有完没完呐!你听着,你说公开那话不行!就算是恒师傅知道了一星半点儿,他也拿不准。我们不到真正结婚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字不能说出去!”</p>
郑晓文说完,她看看杨依林,见杨依林脸上不高兴,她赶快骑车往杨依林身边挨近点,抬手抓住杨依林的车把说:“林小子,对不起,一说这事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就急了,等回到家里,我使劲给你赔不是,啊!”</p>
“别说对不起,也别说赔不是了。”杨依林随即就笑了说,“只要你文妮妮不让我生大气,像这些小气儿,我伸伸脖子就当汽水儿喝了。”</p>
郑晓文一听这话,她格格笑了说:“你要是这样说,以后呀,我连汽水也不让你喝,我只让你吃顺气笑话丸儿!格格格格!”</p>
杨依林笑着,抬手抚抚郑晓文的发,顺手抓住郑晓文的车把,为郑晓文加力。两个人说着笑着,心里都带着高兴,朝私塾胡同去了。</p>
下午三点多钟,郑晓文、杨依林回到家里没多大一会人儿,朋友们就陆续到了郑家院子,接着,一群人又是拥到了东园。</p>
林静想完自己的心事,她朝着正在观花、赏景的朋友们说:“广大朋友们,近两个月来,本老板的服装生意越做越好。可是,商店用的还是原来的招牌。我想换个我理想的新招牌,可本老板才疏学浅,想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想出个如意的名字来。</p>
“现在,我林老板恳请大家,集朋友们的文才智慧,给本老板的商店、工厂、服装,起个又帅、又美、又时尚,还能领导服装新潮流的名字。我不用再往下说了,朋友们已经听懂了,朋友们一定会积极参加,林老板这个征名有奖大赛的!”</p>
温洁梅、宋奕两人齐声说:“起个名还有奖呢?什么奖励啊?”</p>
林静说:“凡是参加这次征名大赛的朋友们,请你们记住了,获奖者,无论职位高低、无论你的月工资、年奖金多少,你一辈子一直都能穿,林老板服装工厂制作的,销往世界各地的,特上等品牌服装!”</p>
温洁梅等到林静说完,她说:“哎哟,哎呦,你林雅妮才当了几天老板,你才和多少顾客们说过多少话,你的口才可练到广播员一级的口才高度了?你长进得可真是够快的呀,我连做梦都没想到,你能有这么大的进步!”</p>
林静说:“本人是进步了,面对困难,自己就得学会和顾客沟通,这些成绩都是自己咬着牙操练出来的,以后还得向更高处操练呢。”</p>
秦梓曦说:“这服装名字还用让别人起?让乔翔随意想个名字,也比别人起的名字上档次。”</p>
乔翔接话说:“我起了,我起了个‘飞鸟’,林静说,你乔翔会飞,我卖的服装也会飞呀?不行!我说,会飞才好呢,你卖的服装能飞到、销到世界各地。就这,林静还是说不行,我就没有想出再好的名字来了。”</p>
杨依林说:“林静,天鹅牌,天鹅多珍贵呀,受一级保护,这个名字怎么样?”</p>
林静摇摇手说:“天鹅、飞鸟,我觉得是一个意思,还是不太如意。”</p>
温洁梅说:“我本来想说火箭牌呢,现在一想,火箭和飞鸟、天鹅一样,都是在天空上飞的,不知道林静说行不行?”</p>
林静说:“你们起这三个名都很好,只是,咱们服装店销的又不是太空衣服,你们就不用往天空上想了。朋友们再动动脑筋,往地面上想一想,衣服是让人穿的,往人身上想一想起个名字,肯定会更好。”</p>
姜丰说:“我想起来一个名字,棉花,冬装就叫棉花牌,棉花多暖和呀。”</p>
苏晨看林静还是摇头不满意,她说:“林静,我到现在也没有想起来我自己觉得合适的名字,看来我苏晨是拿不了这个大奖了。”</p>
林静说:“只要参与,就证明大家费心了,全都有奖。”</p>
林静这样一说,一群人立时叽喳起来:“健身牌!”,“男装叫迷她牌!女装叫迷他牌!”,“夏装叫凉皮牌!冬装叫热面牌!”,“春秋装叫不热不冷穿着正得牌!”</p>
哇呀,一群人说得、笑得呀,都是弯腰、拍手、擦眼睛的……</p>
郑晓文看朋友们说话可笑,一个个都笑得稀里哗啦的,她跟着大家格格笑过,停住笑认真地说:“林静,我认真想过了,不管是冬装、夏装、或是秋装,男装就叫‘帝德’,女装就叫‘妃霓’,你看怎么样?”</p>
林静一听这两个名字,高兴了,说:“呀,这两个牌子名,意思就是说,男装名字就是叫帅!女装名字就是叫美!也就是说,咱们服装厂里生产出来的服装,男的穿上不仅帅,而且人格正派!女的穿上不仅美,而且人品高贵!哇,这名字太棒了!”</p>
朋友们高兴得欢呼着,大家都说这两个名字起得好。</p>
林静当即定下来,她的服装店名字就叫:帝德妃霓服装店。她的工厂名字就叫:帝德妃霓服装厂。</p>
林静对大家说:“现在是我爸、我妈在太兴街店里呢,五点钟店里下班,我该回去了。”</p>
乔翔说了一声:“走。”</p>
一群人跟着,出去郑家大门,都骑上自行车,拥到林静的服装店里去了。</p>sxbiquge/read/42/422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