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p>
谢明欢摆摆手,让拓跋尔在门口等着,她自己走了进去。</p>
晦暗的房间里一个憔悴的妇人躺在床上,她的脸色蜡黄,消瘦的只剩下了一把骨头,只有那双眼睛,很是平静,带着几分不甘的生机。</p>
“你是——”</p>
“夫人,我此来是要告诉你,两年前对你做下那些事的人已经抓到了,他在大牢里已经自尽了,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了。”</p>
“是吗?”</p>
妇人眼中闪过诧异和激动,她开心地笑了起来,但身体实在太虚弱了,只是大声笑了一下,便已经让她开始用力的咳嗽起来。</p>
“咳咳咳,真的吗?真好,哈哈咳咳咳。”</p>
妇人咳嗽的死去活来,脸上更显颓败之色。</p>
谢明欢看着她,心中莫名难过。</p>
等她总算平静下来后,谢明欢才开口问道:“夫人,这两年你这般的日子,是你自己愿意的,还是被家中限制?”</p>
妇人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是自愿的,还是家中限制,又有什么区别呢?”</p>
谢明欢摇摇头,正色看着妇人道:“之前的事不是你的错,如果你是自己惩罚自己,那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难道你还想这样一死了之吗?若不是你自己愿意的,只是家中不允许,那今日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让你彻底离开这里,只不过要一个人开始新生活,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p>
妇人狐疑地望着谢明欢,被她话中的新生活所吸引。</p>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关乎着她还能不能活下去,还能不能再呼吸新鲜的空气?</p>
“您没有骗我?”</p>
“我、我还能活?”</p>
谢明欢叹息一声,郑重的点头。</p>
“自然不会骗你,只要你还想活下去,我可以帮你。”</p>
良久,妇人才坚定的开口。</p>
“我想活。”</p>
说完这三个字,她突然哭了起来,压抑的哭声带着无尽的委屈和难过,甚至最后她直接哭晕了过去。</p>
谢明欢在妇人晕过去后,便喊了外面的小丫鬟来照顾,自己则带着拓跋尔重新回到了前院。既然她决定帮一帮这些可怜人,就要把事情办好。</p>
反倒是拓跋尔,跟在谢明欢身后,笑呵呵地道:“师姐,你还说让我冷静呢,结果你自己先冲动了。”</p>
谢明欢闻言,也是失笑:“是啊,可能是好久没有参与案子了,现在突然见到她们这些受害者,已经两天过去了,却像是每一天在耗日子,心里很是不舒服。”</p>
拓跋尔:“师姐,别担心了,你出马,肯定没问题的,她们以后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的。”</p>
谢明欢:“希望吧。”</p>
两人重新去见了那位老爷。</p>
谢明欢直接和他谈起了条件,许是碍于谢明欢的身份,这会男子虽然心中多有不甘,但到底还是很快接受了谢明欢的‘提议’。</p>
“王妃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小人不敢有别的意见。”</p>
“只是……家中夫人突然离开,这是算离世呢还是?我族中祠堂里是否还要再留着她的牌位?”</p>
“……这些本妃自然不会干涉,只有一点,夫人离开后,按照她的意愿,若是她不想在和之前的生活有牵扯,还希望您或者是其他人再去打扰她。”</p>
“这是自然。”</p>
“那好,待会本妃便会派人来接夫人离开,哦,对了,本妃不希望待会派人过来的时候,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比如夫人……没有挺下去,已经走了之类的话。”</p>
“……是。”</p>
男人眼中闪过不满,但却不敢反驳。</p>
谢明欢和拓跋尔很快离开了,只是男人不知道的是,谢明欢还是担心他阳奉阴违,所以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个人去妇人院子里看着,也幸好谢明欢留了人在这里,不然……可能真的要出事。</p>
接下来,谢明欢和拓跋尔又去了另一家致仕的官员府上。</p>
这前秦的官员虽然致仕了,但年纪并不大。</p>
原本谢明欢和拓跋尔还都当他可能是个岁数不小的老头子,而受害者应该是继室,但当他们看到相携出来见他们的夫妻俩时,都有些惊讶。</p>
只因为这俩人实在是郎才女貌,很是般配。</p>
“两位可有什么事?”</p>
谢明欢和拓跋尔有些纠结了,看他们夫妻的样子,应该是早就不受两年前的事影响了,现在突然再提起两年前的事,会不会不太好?</p>
还是谢明欢先收回了思绪,淡定地看向男子:“听闻先生原本是做官的,怎么这般年轻就致使了?”</p>
男子神色淡然:“家中妻儿都护不住,哪里还敢再做官。”</p>
谢明欢闻言心中微动,不会是刚好两年前致仕的吧?!</p>
那年轻的夫人笑盈盈地看着谢明欢:“夫人,公子,不知道你们到底所为何事?但说无妨。”</p>
谢明欢细细地打量了她半响,这才开口:“实不相瞒,我们是想来和夫人说一声,两年前那人……已经抓到了,也已经自裁在大牢之中了,因为和夫人相同遭遇的还有十来个人,她们多的活的很是悲惨,甚至为家人所不容,我们有些担心,所以想借着这个机会亲自给各位送个消息,再看看大家的状况,若是有活不下去的,尽量帮一帮罢了。”</p>
谢明欢的话,让两人的笑容凝固。</p>
空气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夫妻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女子慢慢地红了眼眶,而男人则马上站起身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p>
“好了,都过去了。”</p>
“咱们现在生活的不是很好吗?”</p>
“相公,他、他死了,呜呜呜。”女子靠在男人怀中,泪水簌簌的往下掉,“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要在他的噩梦中醒不过来呢,已经两年了,当年咱们没有查到的事,现在竟然有人查出来了。”</p>
拓跋尔听了这话,有些惊讶:“难道两年前,是你查的?”</p>
男人脸色沉重,不过还是点头回答了拓跋尔:“不错,当年正是我亲手办的这个案子,可惜才疏学浅,一直让夫人受委屈,最后不得不辞官回家。”</p>
拓跋尔:“……这个凶手确实挺狡猾的,再加上当年的性质也不一样,估计受害者不会太配合吧。”</p>sxbiquge/read/69/699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