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他，顾琰就能手术了。</p>
顾娇：“那什么……”</p>
沐轻尘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想都别想，我是不会带你去国师殿的。”</p>
顾娇顿了顿：“你是根本进不去吧？”</p>
沐轻尘：“……”</p>
顾娇基本了解了。</p>
顾琰手术的希望就在国师殿，只不过国师殿乃盛都重地，连沐轻尘这样的名门公子都不能随意进入。</p>
知道在国师殿就好，她总会有办法去的。</p>
沐轻尘依旧是将顾娇送到天穹书院的门口，随后沐轻尘离开，顾娇步行回到自己的住处。</p>
南师娘与鲁师父在堂屋等她，见她回来，二人不约而同长松一口气。</p>
今日倒是没叫他俩担心。</p>
“娇娇还没吃饭吧？”南师娘问道。</p>
“还没。”顾娇说。</p>
“我去给你盛来。”南师娘去灶屋将热在锅里的饭菜端了过来，“热了有一会儿了，可能没那么好吃了。”</p>
顾娇道：“没事，师娘做的都好吃。”</p>
真实情况是南师娘的厨艺当真有些不敢恭维。</p>
但所有被萧六郎的黑暗料理荼毒过的人都不会觉得南师娘做的饭菜很难吃。</p>
五月的盛都已进入夏日，但早晚并不炎热，南师娘是因为等顾娇等得心急才发了一身汗，这会儿顾娇回来了，她心静自然凉，手里的扇子都不要了。</p>
她把扇子扔给鲁师父，问顾娇道：“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p>
“有。”顾娇点头，“国师殿可能有我想要的东西。”</p>
“国师殿？”南师娘倒抽一口凉气。</p>
南师娘的这个反应基本上能够说明这个任务的难度系数了。</p>
顾娇问道：“南师娘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国师殿吗？”</p>
南师娘鉴于顾娇以往的表现，赶忙提醒道：“偷偷潜入肯定是行不通，我不允许你这么做。国师殿高手如云，你可知燕国的死士最初是怎么来的？”</p>
顾娇道：“与国师殿有关？”</p>
南师娘点点头道：“没错，就是那位国师大人训出来的。昭国的先帝不是也买了一批燕国死士吗？那些都不算最顶级的死士，最顶级的都在国师殿。”</p>
要是顾娇恢复了全部的实力，或许还能闯一闯，但如今嘛……还是尽量智取。</p>
顾娇问道：“那怎么才能进？”</p>
“这个……”南师娘站起身，在屋子里踱步了一圈，“要么是假扮成国师殿的弟子混进去，要么……是让国师殿的人心甘情愿地带你进去。但这两种办法都不大可行。”</p>
第一种容易被人发现，第二种又几乎不大可能——</p>
南师娘叹了口气：“你先去歇息，我今晚好生想想，想到了就告诉你。”</p>
顾娇说道：“劳烦师娘了。”</p>
南师娘温声道：“别说见外的话，能让琰儿赶紧康复也是我的心愿。”</p>
夜深人静，几个孩子都歇下后，南师娘换上一身夜行衣，拉开房门走了出去。</p>
……</p>
盛都的国公府，琉璃灯烛在廊下烨烨生辉。</p>
沐轻尘回内城后即刻去了一趟国公府，找到二爷，告诉他他适才路过国公府时意外发现几名可疑之人在府外徘徊，希望他能加强国公府的戒备，尤其是安国公的院子。</p>
国公府的景二爷并没有怀疑沐轻尘的话，沐轻尘的家族虽与国公府对立，可沐轻尘本人少时曾得到过安国公的照料，他对安国公没有坏心。</p>
“你放心，我今晚亲自去守着大哥的院子！”</p>
景二爷与安国公虽不是一母同胞，可自幼感情极好，在他心里，长兄如父，他不论如何也不会让人加害自己大哥的。</p>
沐轻尘离开后，景二爷挑了府上最厉害的死士围住大哥的院子，他自己则抱了一床铺盖往大哥床前的地上一躺。</p>
半梦半醒时分，他隐隐听见大哥的床铺上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他会过意来后一下子睁开眼：“大哥！你是不是叫我！”</p>
他一个鲤鱼打挺来到床前，挑开帐幔，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向大哥削瘦的脸。</p>
安国公依旧双目紧闭，昏迷不醒，并没有在叫他。</p>
但大哥的嘴里的确在喃喃梦呓。</p>
这可是大进展呐！</p>
他大哥昏迷了这么久，从未说过梦话！</p>
景二爷弯下身，想听听大哥在说什么。</p>
结果他大哥梦里反反复复念叨的只有一个名字：“音音……音音……”</p>
他早夭的小侄女，景音音。</p>
……</p>
天蒙蒙亮，顾娇自睡梦中醒来，她坐在床头懵圈了一会儿。</p>
“好奇怪，我昨晚好像做梦了，可是又想不起来自己梦见了什么。”</p>
她极少做梦，梦到的都是可能会发生的，她一般都记得。</p>
如果不记得，大概不是什么重要的。</p>
嗯，一定是这样！</p>
顾娇穿戴整齐，后院练了会儿红缨枪与鞭子才去堂屋吃早饭。</p>
顾琰没起来，他素来爱睡早床，并不奇怪，只是南师娘竟然不在。</p>
“鲁师父，南师娘出去了吗？”顾娇问。</p>
鲁师父清了清嗓子，道：“她去办点事，你们先吃吧，我在集市买了粥和葱油饼，不知合不合你们胃口。”</p>
“鲁师父也吃。”顾娇给他也盛了一碗粥。</p>
“这孩子。”鲁师父笑着接过。</p>
吃过早饭后，鲁师父留在家中照顾顾琰，顾娇与顾小顺去书院上课。</p>
“姐，你作业做了吗？”顾小顺问。</p>
顾娇猛地遭受了灵魂一击！</p>
又忘记做作业了！</p>
不当学生好多年，业务都不熟练了！</p>
顾娇进入课室，闷头朝钟鼎的座位走去，当她正要坐下时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p>
“是你？”</p>
钟鼎呢？</p>
他位子上的人怎么变成了沐轻尘？</p>
沐轻尘不咸不淡地拿出一本作业扔在桌上：“诺，拿去。”</p>
仿佛在说，给你抄，比钟鼎的好，不用谢。</p>
顾娇嘴角一抽，转头往课室里望了望，所有人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什么也不知情的样子。</p>
顾娇在最后一排的原本属于沐轻尘的位子上发现了钟鼎，她二话不说走过去，在钟鼎身旁坐下：“作业给我抄一下。”</p>
钟鼎简直懵了。</p>
他看看面无表情的沐轻尘，又看看炸毛童子鸡一般的顾娇：“你……你放着轻尘公子的作业不抄，来抄我的？”</p>
顾娇：“拿出来！”</p>
钟鼎顶着来自沐轻尘的可怕气场，悻悻地将作业拿了出来。</p>
顾娇三两下抄完。</p>
钟鼎小声道：“上午不是江夫子与童夫子的课，不交作业。”</p>
顾娇一秒黑脸，你不早说！</p>
上午是骑射课，天穹书院有自己的草场与马棚，驯养了几十匹膘肥体壮的烈马，他们的骑射夫子姓武，据说曾是燕国的武状元。</p>
原本他在朝中任了官职，但他既没背景，又不喜擅官场之争，于是辞去官职来天穹书院做了武夫子。</p>
明心堂的学生们先去马棚选马，原则上是俩人一匹马轮流着用，只不过明心堂的不少学生都有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好马，因此马棚的马完全够用。</p>
“我我、我不太懂马，你帮我挑一个？”钟鼎讪讪地对顾娇说。</p>
“就那匹吧。”顾娇指了指马棚最里侧的一匹高头骏马，“温顺，不会把你摔下来。”</p>
钟鼎还是有点儿不敢进马棚。</p>
顾娇进去将那匹马儿牵了出来：“给。”</p>
钟鼎心有余悸：“真、真的很温顺啊？”</p>
顾娇把缰绳扔给他：“这里最温顺的就是它了。”</p>
钟鼎下意识地双手抱住：“你怎么知道？”</p>
顾娇烦躁地皱了皱眉：“不信就给我？”</p>
钟鼎赶忙抱着缰绳背过身：“我信我信我信！”</p>
其实从靠近马儿的那一刻起，钟鼎便已经感受到它的温顺了，他骑术不好，曾从马背上摔下来过，因此不敢驾驭性子太烈的马。</p>
这时，其余学生也挑选得差不多了。</p>
顾娇她不爱和人挤，只等大家挑完了她再去牵一匹出来。</p>
忽然，身后有人叫了她一声：“萧六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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