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河上自己也有些忐忑,毕竟第一次钉东西,不管是钉人,还是钉马掌。
万一这一下子钉错了部位,对方会很疼的。
铁锤敲击钉子的清脆声音一直在响,马儿一动不动,仿佛,好像有些享受。
终于,铁条被钉子牢牢固定在了马蹄上,唐四郎起身一巴掌排在马脖子上,白马一下子站了起来。
“砰!”
“砰!”
马儿轻轻扣了一下被钉上马掌的蹄子,清脆作响,好像是在帮着唐河上试探。
试试能不能用!
这尼玛!
你是白龙变的吗?
小小伙伴们再次震惊了。
被马儿的灵性震惊了!
“李震,试试!”
唐河上一遍揉着脖子,一边让李震试车。
“能骑?”
“试了不就知道了?”
面对李震的犹豫,唐河上翻了一个白眼,真想告诉伙伴们,实践是验证真理的唯一标准。
“好吧!”
李震一咬牙,爬上马背,大不了跑慢些。
轻夹马腹,马儿缓缓行走,铁条着地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咦!
好像,可以!
只是总觉得这马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李震一下子说不出来。
要不,再快一点?
大不了自己把控好就是,随时做好翻车准备就行!
李震想到就做,脚上再次用力,白马开始小跑,随后快跑,然后狂奔,最后掉头跑回原处。
“怎么样?”
唐河上笑着问刚刚翻身下马的李震。
李震心里很震惊,也很激动,作为刺探好手的他比所有小伙伴都了解马匹,所有更明白唐河上这块铁条妙处。
“能用!”
“真的?”
房二、程处弼和李德奖齐声问道,有些不可置信。
“不信你们自己去试啊!蠢!”
李震犯了一个白眼,懒得多说。
这话一出,程处弼、房俊、李德奖都把眼光投向了唐河上。眼神很炙热,就如同八九岁的孩子看到了一个新玩具一样。
唐河上有些受不了,叹了口气道:“去吧,别骑太远。”
白马:......你们问过我的感受了么?
“俺先来!”
“不,俺先来!”
“不,不,俺先来!”
......
程、房、李三个家伙居然哄抢上了,唐河上竟然一天内第二次对自己选人的眼光有些怀疑,不过这次更笃定一些,看来人真的选错了啊。
“说说感受!”
看着三个伙伴的活宝模样,唐河上哑然失笑,懒得理会他们,而是转头对李震问道。
李震略微思考,回答道:“能用是能用,就是感觉,这马有些瘸,跑起来一拐一拐的。”
“哦,这不是什么事儿!”
唐四郎笑道:“你一只脚穿鞋,一只脚不穿,跑起来也这样。”
李震:......
铁匠张了张嘴,却没说话,转身继续打铁做马蹄去了。
后续的事情,就简单了,铁匠弄出一块马蹄铁,小伙伴们就哄抢着帮唐河上钉马掌。到了最后,直接形成了流水线,唐四郎和李震负责削马蹄,程处弼三人负责钉马掌。
侥是这般,十五匹马的马掌全部钉完,时间已经过了未时。
“铁匠,一共多少钱?”
唐四郎一边活动筋骨,一边问到。
“不要钱!俺,俺有个不情之请。”
铁匠的脸有些红,支支吾吾道。
不要钱?
唐四郎眉头微皱,搞不清楚铁匠的想法,疑惑道:“说说看?”
铁匠鼓了鼓勇气,拱手道:“小郎君,俺想请您同意俺以后还能继续做这个物件。”
大唐虽然没有专利权这一说法,可匠人之间有着严苛的行规,别人发明的东西,不经允许,不可私做。
铁匠的话让唐河上哑然失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走到白马边上,翻身上马,唐老四丢下两片金叶道:“钱是必须给你的,这蹄铁你想做就做吧!”
说完轻夹马腹启程了。
铁匠一脸激动,没管地上的金叶,拱手郑重对着唐四郎的背影道:“小郎君赐业之恩,张老三没齿难忘!”
唐河上摆了摆手,头也不回。
对于张铁匠而言,这是赐下活计的恩典,对于唐河上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走出小路,上了官道,身骑白马的唐河上猛然一夹马腹,白马嘶鸣,骤然加速。身后的小伙伴们个个打马飞奔,向北疾驰。
......
长安,了解程咬金大闹平康坊的原因以后,为了老程的婚事能正常进行的李二陛下忍住自己的暴脾气,派出身边的太监在长安城到处放出风声。
大唐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舆论引导就这样形成了。
仅仅半日光景,几乎所有权贵都晓得了一个事情:程知节大闹平康坊,不是去那啥,而是去找正在那啥的儿子。
爱子心切嘛!
大伙儿理解理解。
某个官员表示:这事儿能理解么?昨晚上在翠云楼踹出来的那一脚,让某直接从蟒蛇变成了泥鳅,今天早晨起床的时候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都没有早上该有的动作!
这不会就此坏了吧......
找谁说理去?
不得不说,皇帝的危机公关起了效果,崔家派人去宫里传了话,此事儿就此揭过了。
不过当晚,程咬金的府上去了一位国公,两位诰命夫人。
国公封号“魏”,姓房,名乔,字玄龄,当朝尚书左仆射,官衔从一品,官位从二品。
两位诰命夫人,来头有些大,一位封号“曹国公夫人”,从一品诰命!另一位,封号“代国公夫人”,叫张出尘。
三个人不是联袂而来,却接踵而至。
程知节接到门子汇报以后愣了一下,随即快步出府迎接:“三位光临,宿国公府蓬荜生辉啊!快请,快请!”
房乔白了一眼程知节,笑道:“客气个甚,咱大唐的国公府是蓬壁了,天下百姓还怎么活?”
程咬金咧嘴一笑,觉得甚有道理,将客人引入客厅。
刚刚坐下,房玄龄开口道:“知节,听说你也在找你家老三?”
“嗯!”
程咬金点了点头,随即眼睛一瞪,惊愕道:“也?玄龄兄,你家哪个小子也几天不见人影了?”
房玄龄苦笑道:“是二郎,不光某家那不成器的家伙,茂公家的小子,药师家的老二,都三四天不见人影了。要不是你昨晚一闹腾,咱们还都以为只是自己家的家伙玩去了。某猜测,几个混球肯定是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