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惨叫,听得一旁的皇帝觉得自己瘆得慌!
“啊!”
突然,皇帝一声惨叫传来,不知道何时,皇后已经将皇帝的手给咬到了嘴巴里!
“松手!松手!”
李二陛下眼泪都疼出来了,不用怀疑,这下手腕上至少是二十颗牙齿印子了啊!
“啊!”
皇后不知道是因为心疼皇帝,还是因为太疼了忍不住,一下子将嘴松了开来。
看样子皇后是因为疼痛,她惨叫一声道:“狗皇帝,你是傻子么,竟然同意唐老四在老娘肚子上切一刀!好疼啊!啊!狗日的唐河上,啊!老娘跟你没完!”
渗人的惨叫掺杂着满是愤懑的怒骂响彻着整个立政殿。远在长安学院的床上躺着的唐老四突然觉得自己如同落在了冰窟,一下子打了好几个冷颤!
面对这样的事情,唐老四自然是紧了紧被子继续睡觉。
而皇帝,注定没办法睡觉了。
睡觉?
呵呵!
皇后心中狠狠地在咆哮!
老娘现在饭没吃肚子打鼓,那被切开的口子疼得差点要了老命,关键是还动弹不得摸都不能摸一下!你丫的还想睡觉,睡锤子啊!也就是那狗日的女婿没在,不然你们翁婿二人都得跟着老娘不睡觉!
第二天一早,住在皇宫的老道士依照唐河上的安排进了立政殿给皇后换药号脉检查身体。早已知道眼前的老道士是儿子断了腿才请回来的神医的皇后倒是出奇地温和,咳,先后顺序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宫的儿子不是白眼狼,不像那个狗日的女婿!
整个过程,皇后咬紧牙巴忍住没有叫出一声。
知道会很疼的老道士倒是对皇后刮目相看,伸出大拇指道:“皇后真乃女中豪杰,居然能忍受如此剧痛!”
女中豪杰哼哼哼没说话,豪杰的老公隐晦地瘪了瘪嘴,脸上的嫌弃一闪而过。
临着孙思邈走的时候,皇后终于问出了心底的问题:“道长,唐河上怎么不来?”
看着挂满笑意的面容,听着那充满杀气的冷冽话语,老道士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也没深入思考,只是回答道:“唐河上做手术是一把好手,可号脉、开方子、换药水平有限,所以以后都是老道来给皇后检查。”
得知那狗日的女婿不是故意躲着自己,皇后的心里觉得好受了不少。哦哦了两下,皇后道了一句:“道长辛苦。”
老道士退了出去,不多时,立政殿里让李二陛下熟悉的惨叫又响了起来......
仅仅两天时间,李二陛下就被搞得苦不堪言!
在心里大骂狗日的女婿之余,皇帝陛下好几次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要换床!
一晚上,刚刚睡下,就被疼痛叫醒。
不去搭理吧,那女人要蹬鼻子上脸。
去搭理吧,其实皇后和其他女人没俩样,更加蹬鼻子上脸。
要说心一横,去其他嫔妃的寝宫,皇帝觉得自己对着观音婢做不出来。一来,夫妻二人是共患难过来的;二来,这次观音婢生产确实是受了苦。
这就搞得李二陛下早朝的时候都没啥精神,也亏得这几天没啥大事儿,除了雍州府、警察部、检察院和民部日常汇报一些雍州府政务改革上面的内容外,基本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值得朝会上研究。
手术之后的第三天,按照唐河上的医嘱,长孙皇后终于“能”下地行走了。
不过,这个“能”字,在长孙皇后第一次下地行走半盏茶之后,就从主动变成了被主动。
能够督促皇后下地行走的人,整个皇宫也就俩仨个,一个是太上皇李渊,他此时正忙着足球联赛上面的事情哪有闲暇来督促儿媳妇?一个是杨妃,凭着平日里的良好姐妹情谊,杨吉儿倒是多少能说动皇后一些,嗯,此处注意量词!
最后一位,自然是李二陛下,他也正是督促皇后下地行走的主力军!
当然,为了督促皇后下地行走,李二陛下的耳根子不免又要受到摧残!
唐老四依旧是没有去皇宫!
准确地说,唐老四是去了一趟皇宫的,他只是没敢去立政殿而已。
没办法,换药回来的老道士说得太吓人了。
据老道士所言,他去换药的时候远远听到了长孙皇后的哀嚎和怒骂。然后再贯穿第一天换药时候皇后那充满杀意的话,老道士有理由相信唐河上如果去了,一定会来一场肉包子和狗的角色扮演。
很明显,唐老四要扮演肉包子!
老道士的话,让唐老四深以为然,那可是皇后,又不是李承乾那个可以欺负的娃娃!
所以,给老道士交代了一番皇后的注意事项之后,唐老四祭出了三十六计。
随着长孙皇后次数越来越少的惨叫,时间稳步前行,皇帝的耳根子也终于清静了不少。
当然,最让李二陛下欣慰的是,随着发妻的恢复,自己终于能够小去一下其他嫔妃的寝宫。至于去做什么,憋过几天的男人都晓得。嗯,抱歉,女人也晓得!
在皇后的身体稳定之后,给皇后检查身体的人从孙思邈变成了刘刚。老道士总算从皇宫得到了解脱,不需要看着皇后那强忍着疼痛的渗人神色!
刘刚打心底不愿意接过这个活儿,倒不是不想履行自己侍御医的职责,而是他正被自家师傅丢过的外科医学教材深深吸引着。
刘刚还记得老道士找他换班的情形,只是一句话,自己就从了。
老道士说:“刘刚,你叫唐河上师傅,那你应该叫老夫什么?”
师伯祖?
师祖?
师伯?
刘刚在心里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他找不到正确的答案。说是师伯祖吧,这说得通,毕竟自己师傅在老道士面前以晚辈自称。
师祖是有些不恰当!
说是师伯呢,这也能勉强算。
综上所述,刘刚觉得孙思邈怎么也算是自己的师门前辈,只能搭拢着耳朵认了命!
算起来,其实刘刚也不亏,比较老道士的年龄和资历都在那里摆着呢!
老道士没理会刘刚的内心戏,交掉了手里的活儿他在宫里小太监的引领下优哉游哉走向了来亭坊。
收到通传,唐河上自然是亲自出门迎接。这两次手术,老道士可谓居功至伟,如果不是那双拿惯了银针的稳健的手,要换成唐河上来操刀还指不定会出现什么情况来。
带着老道士走在学院里,唐河上如同一个导游,不断给孙思邈介绍着学院的一切。
有那“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之类的围墙标语;有那“书山有路勤为径”的刻在石头上的红字劝学语......
当然,最让老道士震撼的还是那石碑上“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校训。
至于那六层楼高的宿舍和三层楼高的教学楼当然也算让老道士震惊的一个物件,但远远没有那句校训的冲击来得大!
“唐四郎!”
过了校训石碑之后,老道士还在感慨:“你这校训,简直如暮鼓晨钟啊!”
唐老四只是笑了笑,沾沾自喜可不是唐某人的人设。
带着老道士走过楼道,办公室是唐河上的目的地。
老道士一边走,一边听着学校里的郎朗读书声,童颜一般的脸上笑容从来没有断绝。
“这个学校很好啊!”
一路走来,唐老四已经记不得这是老道士第几次说这样的话。
听到老道士这样的夸奖,唐老四心里很高兴。就如同,自己做出来的成绩被尊敬之人夸奖一样。
“道长!”
进入办公室,唐河上给老道士泡上了一壶大安坊最新出产的炒茶,然后道:“这次,两个手术多谢道长了,要不是您在,小子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严重了!”
老道士没有居功,咧嘴一笑道:“没有老道,你依旧能够完成两个手术,无非是时间的问题。”
“不!”
唐河上摇了摇头道:“手术台上,时间就是生命!”
在没有输血、输液技术的年代,手术的时间越短病患自然越安全。
“那行!”
闻言,老道士也不矫情淡淡一笑开玩笑道:“你准备如何感谢我?”
这个玩笑倒是让唐河上愣住了,对哈,自己怎么感谢老道士呢?黄金白银,孙思邈肯定不会要。建一所医院?还是办一个医学院?
唐河上在思考,倒不是不能做,而是做什么更合适!
“不如!”
还没等唐河上打定注意,孙思邈突然说出了言语:“不如,就让老夫像刘刚一样跟着你学这外科医术得了?”
“这算什么感谢?”
唐老四哑然失笑道:“您要是想,我把这些道道写下来交给您就是了,哪能拿这个做感谢?”
“技术一道,得讲规矩!”
孙思邈摇摇头,说出了他自己作为一个郎中的原则。当然,这也是许多一脉相承的匠艺规矩。
老道士这样说,唐河上立马就明白了。
他淡淡一笑道:“若是道长不嫌弃,小子就代师收徒?称道长为师兄?”
“故所愿,不敢请耳!”
唐河上和老道士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