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体力真好‘的男人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半人高的垃圾桶突然从天而降,直接扣在身旁人头顶,他吓得本能往后闪,裤子都没等提上,余光瞥见身后一抹人影,脸还没看清
被人一脚踹在胯上,整个人飞进小便池。过程电光火石,惊得洗手间中其余人瞠目躲闪,头被扣垃圾桶的男人蒙头转向,被人一腿掀翻在地,小便池处的男人后知后觉,忙起身去拦秦嘉定,秦嘉定回手就是一拳
男人也怒了,一边骂一边扭打在一起。
倒在地上的男人慢半拍从垃圾桶中钻出来,人完全是懵的,定睛看了几秒,待到看清跟同事扭打在一起的‘男人’是谁时,这才瞳孔骤然一缩,连滚带爬的起身去拦。
“别打,别打…”秦嘉定有一米七四五,男人中不高不矮,但他毕竟是个半大孩子,又瘦,跟个眼红的成年男人打架占不到丝毫便宜,散着裤腰带的男人冲上前抱住同事,同事一时间没挣
开,愣是被秦嘉定迎面怼了一拳,鼻血立马喷出。
认出秦嘉定的男人想要开口说话,然而嘴巴还没等张开,马上也被秦嘉定抡了一拳,跟他可怜的同事一起‘鼻血双飞’。
被搂住的男人气到发狂,嚷嚷着放手,抱住他的男人死不松开,为了止战,只能实话实说:“别打了,他是秦嘉定!”
秦嘉定是谁?
气红眼的男人一时反应不过来,惯性往前冲,等到冲了两下,猛然惊觉,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秦嘉定,闵姜西的学生,传言中秦佔的私生子。
秦嘉定去过先行,有些人见过他本人,恰巧面前的两个人中就有一个。
一瞬间,两个流着鼻血的成年人,和一个嘴角破开的半大孩子,三人六目相对,神色各异,秦嘉定的目光像是要杀人。
洗手间中一片狼藉,垃圾桶掀翻,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旁人早躲出门外,有人在看热闹,有人去找园内保安,有人干脆报了警。
闵姜西跟秦佔离着不远,忽然看到几名穿着制服的保安一边拿着对讲机讲话,一边匆匆跑过。
秦佔听不懂汉城话,闵姜西却是听力十级,听到保安说:“动物园洗手间里发生斗殴事件,附近同事立即过来协助支援。”
闵姜西神色微变,第一反应就是秦嘉定在那里。
“我去一下洗手间。”闵姜西对秦佔说,因为不晓得具体发生什么事,也不好马上草木皆兵,她整体还是冷静。秦佔没说什么,闵姜西转身往洗手间方向走,这会儿洗手间门外已经围了好些人,保安正在疏通,闵姜西扫了眼,外面没有熟悉身影,心底不由得咯噔一沉,秦嘉定不是
个爱看热闹的人,他既没回去,也没在外头,那就只能在里面了。
她拨开人群往里挤,有保安拦着她不让进,闵姜西眉头一蹙,扬声喊道:“秦嘉定!”
“秦嘉定?”
连喊两声,洗手间里面走出一抹身影,穿着白颜色的外套,不是秦嘉定还有谁?
闵姜西先是看到他的脸,紧接着看到他白色外套上的红色血迹,登时瞳孔一缩,推开挡在面前的手臂,快步往里冲。
一眼将秦嘉定从头打量到脚,最后目光落在他破开的唇角上,紧张的问:“怎么搞的?”
秦嘉定面色淡淡,“没事。”
闵姜西蹙眉,抹了把他衣服上的红色,急声道:“还有哪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
两人正面对面站着说话,从里面又走出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小心翼翼的开口:“闵老师…”
闵姜西侧头一瞧,眼底的意外一闪而逝,熟面孔,深城区的同事。
“闵老师,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们两个喝多了胡言乱语,你千万别当真,还有这位小朋友,赵海不知道他是秦家人,一时失手……”
赵海脸上的血还没有擦干净,煞白着一张脸,从旁说:“闵老师,我知道打人不对,但我真不知道他是秦嘉定,你替我求个情,我跟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秦嘉定一丝表情都没有,同样什么都不说。
闵姜西看着面前点头哈腰的两个人,不动声色的问:“你们喝多了,秦嘉定没喝多,为什么打架?”
两个男人脸色由白转红,支吾着不肯说清楚,全都推到酒上面。
闵姜西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他们有错在先,不然秦嘉定不会动手,理亏,还打人?
闵姜西早就沉了脸,声音冷淡的说道:“报警吧。”
闻言,两个男人俱是神色一变,连忙阻挠。
闵姜西说:“现在不是我帮不帮你们说话的问题,是你们两个大人合起伙来打伤未成年,别说是酒后失手,你们可以跟警察解释。”
闵姜西寥寥数语,字字诛心,对面俩人早知道这事不可能轻易了结,但没想到闵姜西上来就是一顶大帽子,把他们往绝路上逼。
要知道他们的职业是老师,老师酒后失德,殴打未成年,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别说饭碗保不住,人都不用活了。两人顾不得门外有多少人在看,也顾不得自己的面子,连哭带比划的求闵姜西原谅他们一次,如果闵姜西说跪下就能原谅,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屈下膝盖,什么男儿膝
下有黄金,饭碗都快没了,还黄金。两个大男人冲着一个女人卑躬屈膝,外人都有些心软,然而闵姜西铁石心肠,雷打不动,只说了一句话:“你们背地里说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看看他脸上的伤,你们
要能让伤口立即痊愈,我可以原谅你们。”
覆水难收,这个道理谁都懂,但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才去后悔,只能是为时已晚。
秦嘉定通程一言未发,闵姜西通程寸步不让。警察闻讯赶来,两个男人还不死心的求闵姜西求秦嘉定,直到人群里出现一个鹤立鸡群的高大人影,秦佔走进来,他并没有表露身份,然而外面的保安都不敢拦他,他跨
步走近,瞄了眼闵姜西,又看了看秦嘉定,随后伸手扯掉挡在面前的口罩。
“谁打的?”他只说了三个字,对面两个男人当即面无血色,也在刹那间改变了主意,他们要去警察局,公事公办好歹还能留条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