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磬有好几天都没来学校，江落木也没在家里看见他。</p>
江父江母看上去很正常，似乎不知道那件事。</p>
江磬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说的，他们也没问他去哪儿了。</p>
一周后，江磬来学校了。</p>
江落木远远地看见他，江磬低着头走得很快，浑身都裹着一层低气压。</p>
江磬走过来，看见江落木。</p>
他表情有瞬间的狰狞，随后和他擦身而过。</p>
江磬醒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p>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那里的。</p>
更不记得后面是怎么发生的。</p>
他更不敢报警。</p>
那些东西、人……都是他准备的。</p>
最后查也只能查到他头上。</p>
他躲了一个星期，回来就看见江落木。</p>
他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明明应该是他……</p>
江磬没和江落木说话，快速从他身边过去。</p>
江落木收回视线，上楼进教室，开始一天的学习。</p>
那件事后江落木有些沉默，但明显比之前更努力。</p>
他以前想也许他不适合江家，总有一天，他可能会离开。</p>
但是江磬太过分了……</p>
正如她说的，他得拿回属于他的一切。</p>
只有这样，他才能……去碰一碰不敢想的世界和人。</p>
江落木依旧每天去灵琼那里练习，可是他无法像以前那样集中精力。</p>
他总会忍不住去看那个女孩儿。</p>
然后心绪难平，频频出错。</p>
…</p>
星望的期中考试定在下周。</p>
临近考试，不管是学霸还是学渣，都收敛性子，好好应付这场考试。</p>
学霸的成绩关乎着排名。</p>
学渣的成绩关乎着零花钱。</p>
灵琼不时能看见不少迷信的在走廊上拜天拜地，还有拜学霸本人，甚至更过分抠了学校荣誉榜上前任学神的照片拿来膜拜。</p>
灵琼没什么紧张感，趴在桌子上抽卡玩儿。</p>
最近没什么进展，就像是一直在重复。</p>
江落木就好像掉进学习的魔窟里了。</p>
这样不行呀。</p>
得把他救出来。</p>
所以灵琼挤出一点经费，砸进卡池里抽卡。</p>
灵琼琢磨自己的，也不打扰江落木学习。</p>
期中考试连着两天，最后一门考完，所有学生都松口气。</p>
老师还要讲话，所以学生都在教室里，闹哄哄的，和菜市场有得一拼。</p>
灵琼趴在桌子上，问旁边的少年：“放假你打算去哪里？”</p>
期中考试后有个周末，正好又碰上学校有别的安排，所以差不多要放五天假。</p>
“我得把落下的内容补上来。”</p>
他现在和她说话已经不会那么拘谨紧张，但还是透着几分小心。</p>
灵琼：“可是我想你陪我去玩儿。”</p>
江落木沉默，没有接话。</p>
“这样，你陪我去玩儿，我给你补课。”灵琼觉得这个主意很棒，“这交易公平吧？”</p>
江落木想要拒绝。</p>
然而女孩儿眸子里有浓烈的期待，他无法忽视，也无法拒绝。</p>
最后他点点头：“好。”</p>
“那我们明天早上火车站见。”抽卡还是有用的嘛。</p>
…</p>
灵琼和江落木约好第二天在火车站见。</p>
女孩儿姗姗来迟，拉着两个行李箱，江落木瞧见她把头发染成了金色。</p>
是那种灿金色，在阳光下璀璨生辉那种。</p>
她拉着行李箱朝着他跑过来，四周的人群忽然就退散了，他只能看见她一个人。</p>
“你到了多久了？”灵琼很自然地把行李箱交给他。</p>
“刚到。”江落木回神，低声道：“你怎么带两个箱子？”</p>
他就带了一个包而已。</p>
“我乐意。”</p>
“……”</p>
江落木不说话了，他去取了票，和灵琼一起上车。</p>
等坐上车，江落木才问：“你头发……”</p>
星望虽然管得不多，但是头发搞成这个样子，肯定会被学校那边叫去谈话。</p>
“哦，一次性的。”灵琼手指卷着一缕头发绕圈，“好看吗？”</p>
江落木点头：“好看。”</p>
她适合所有张扬的颜色。</p>
此时的女孩儿看起来像一个洋娃娃，摆在橱窗里，仅供人观赏，不卖的那种。</p>
“那你喜欢吗？”</p>
江落木心跳慢半拍，随后狂跳起来。</p>
火车启动，站台正往后退。</p>
车厢里还有人在找座位、放行李。</p>
人们的交谈声，孩子的哭闹声，统统像是被放慢了。</p>
江落木挪开视线，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瓶水，“喝水吗？”</p>
灵琼没追问，“你给我拧开呀。”</p>
“哦。”</p>
江落木替她瓶盖拧开，灵琼拿着喝了一口，又还给他，然后扭头去看窗外。</p>
好像刚才那句话，不是她问的一般。</p>
江落木将瓶盖盖上，拿着手里。</p>
…</p>
灵琼去洗手间的时候，看见隔壁车厢的顾宁璐。</p>
和她一起的人不少，前前后后占了不少位置。</p>
估计也是出去玩儿。</p>
“宁璐，顾栖栖。”有人提醒顾宁璐。</p>
顾宁璐抬头看过来，挑了下眉，表情有点耐人寻味。</p>
她旁边的女生以为顾宁璐有别的心思，主动道：“她好像一个人，宁璐，不如我们给她点教训？”</p>
顾宁璐看她一眼，“教训她干什么？”</p>
“她不是和你作对吗？”那女生道：“我听说她身体不太好，我们……”</p>
顾宁璐皱眉，没了和她说话的心思，直接起身往洗手间那边走。</p>
“宁璐，我……”</p>
顾宁璐：“待着，不许跟过来。”</p>
那女生僵在原地，慢慢地坐回去。</p>
“怎么回事啊？”</p>
“我哪儿知道。”那女生摇头，“宁璐不会是想自己去吧？”</p>
“可能……”</p>
“顾栖栖好像越来越漂亮了。”有男生插话，“有点带劲。”</p>
“顾家的人也你敢招，不要命了？”</p>
“宁璐发话了，那不就可以了。”同行的几个男生笑得有些暧昧。</p>
顾家的人不敢随便招，但是有顾家的人带头，那就不一样了。</p>
顾宁璐不知道后面的人在谈论什么，她等灵琼从洗手间出来。</p>
灵琼也不意外她会过来，顺手就把手里的小包给她拿，拿出纸巾擦手，“你怎么在这里？”</p>
“我该问你吧？”</p>
灵琼：“出去玩儿呗。”</p>
顾宁璐：“坐火车？你现在出行都这么环保了？”</p>
灵琼：“近啊，飞机又不飞。”</p>
顾宁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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