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黑马白衣，策马疾驰而来，纷扬的雪花被抛在身后。</p>
快到宫门，马儿速度稍减，缓缓停下。</p>
“秦将军。”</p>
“秦将军，这位姑娘……”</p>
秦胜下马，心情不错地介绍：“这是雪歌，我大女儿。”</p>
众人倒是知道秦胜有个大女儿。</p>
可是……</p>
他们没见过啊。</p>
有印象的是秦胜的二女儿秦静宜。</p>
以往秦胜带进宫的，也是二女儿。</p>
大女儿是原配夫人所生，如今继母当家，大家心底也都明白怎么回事。</p>
只是今天秦胜竟然把大女儿带来了……还是骑马。</p>
人家一个小姑娘。</p>
这是弄什么呢？</p>
灵琼从马上下去，落地姿势很稳，披风随着她的动作落下，众人还没看清她里面的衣裳，披风已经裹在她身上，严丝合缝。</p>
小姑娘头发被风吹乱了，她伸手弄了两下，虽然不是很规整，但并不难看，有一丝丝凌乱美感。</p>
五官精致漂亮，和秦胜不太像，更像她母亲多一些。</p>
她像开在雪地里的一簇梅花，既柔软娇嫩又朝气蓬勃，生机盎然。</p>
秦胜拉着灵琼给她介绍，小姑娘乖巧温顺地问好。</p>
声音甜甜糯糯，像掺了蜜的雪水，让人心生喜意。</p>
“秦叔。”</p>
柳少休牵着马过来，恭敬地叫了一声。</p>
“少休。”秦胜招手让他过来，关切地问：“前段时间看你无精打采的，最近可好。”</p>
柳少休：“谢秦叔关心。”</p>
“你这孩子……”秦胜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也只是叹口气，“失去的东西不会回来，但你现在拥有的，才是最珍贵的。”</p>
柳少休：“秦叔说的是。”</p>
秦胜拍下他肩膀，想起灵琼，“这是雪歌，你们之前在府里应该见过吧？”</p>
柳少休微微颔首，“之前有幸见过。”</p>
灵琼冲柳少休礼貌性笑一下，拽着秦胜，“爹，咱们进去呗。”</p>
想看崽崽！</p>
…</p>
祈月宫。</p>
冰天雪地里，小金急得满头大汗，祈月宫里宫女太监正慌慌张张地进出。</p>
“找到了吗？！”</p>
“金公公，没有，都找遍了。”</p>
“哎哟！！”小金抱头碎碎念，“陛下不会是耍着大家玩儿吧！”</p>
这人都来了，陛下突然找不着了。</p>
完犊子了。</p>
“金公公，金公公……那边人都到了，陛下还没找到吗？”</p>
“金公公……”</p>
“金公公……”</p>
小金一个头两个大，让他们一个一个地说。</p>
“丞相来了吗？”</p>
“丞相说身体不适，只差人送了贺礼。”</p>
丞相爱女殒命，这段时间连早朝都没来。</p>
“……”</p>
就在小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后面响起，“你们在干什么？”</p>
“陛下！”小金扭头，扑向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快到跟前，立即停下，“您去哪儿了。”</p>
男人着明黄色龙袍，腾飞的金龙衬得男人眉目如画，盛世之姿。</p>
“朕去哪儿需要告诉你？”</p>
小金哆嗦下，“奴才是担心您，您这一个人，万一……”</p>
“朕死了你不是更开心？”</p>
小金无奈：“陛下……”</p>
“不用伺候朕，你不开心？”</p>
小金：“伺候陛下是小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小金愿意一生侍奉陛下，不能伺候陛下，小金才会不开心。”</p>
君行意冷哼一声，倒没继续为难小金。</p>
“陛下，不如去前面看看那些人在做什么？”小金顺毛顺出了经验。</p>
君行意没吭声，但往宴请大臣的地方去了。</p>
小金赶紧跟上。</p>
…</p>
宴请的地方并不是温暖的宫殿，而是在大雪纷飞的露天场地里。</p>
四周立满了宫灯，有轻纱从四周垂落，正好把这个地方围了起来。</p>
暖黄的宫灯映衬着雪景，倒别有风味——就是太冷。</p>
寒风吹过来的时候，简直是要命。</p>
灵琼不能和秦胜坐一块，她被安排到女眷这边。</p>
“陛下这是闹什么呀，冻死人了……”</p>
“早知道这样，就不来了。”</p>
灵琼坐下，就听旁边的两个姑娘抱怨。</p>
“咦……”其中一紫衣姑娘看她，也不客气，直接问：“你是哪家的姑娘，好像没见过你。”</p>
灵琼：“秦雪歌。”</p>
“秦……”紫衣姑娘疑惑，好一会儿，她想起什么，惊讶：“将军府的吗？”</p>
灵琼微微点头。</p>
“谁啊？”刚才和紫衣姑娘抱怨的姑娘撞撞她胳膊。</p>
“秦府的大小姐吧。”紫衣姑娘凑过去，小声说：“秦雪歌，我记得好像是叫这个名字。”</p>
以前她们这些千金圈子里活动的都是秦静宜。</p>
秦雪歌就没露过面，所以她们不认识也正常。</p>
不过名字还是有人听过的。</p>
紫衣姑娘显然就是听过的那一拨人，估计对将军府的事也听过一些。</p>
“这次怎么是你来？秦静宜呢？”紫衣姑娘眸子里都是好奇。</p>
灵琼喝一口热茶，“在家抄家规。”</p>
“噗……”</p>
紫衣姑娘笑出声，幸灾乐祸就差写在脑门上。</p>
“她犯错了？”</p>
灵琼瞥她一眼，扯下嘴角，曼声道：“算是吧。”</p>
紫衣姑娘叫陈细雪，能坐在第二排靠前的位置，父亲官职应该不低。</p>
陈细雪和秦静宜不对付。</p>
听见秦静宜犯了错被罚，陈细雪那样子像是要出去点鞭炮庆祝。</p>
“你不知道她有多讨厌……”陈细雪顿一下，“你和她关系应该不好吧？”</p>
秦静宜是秦将军后娶的夫人所生。</p>
这不是亲生的，肯定会有嫌隙。</p>
不过也不排除一些特例，所以陈细雪觉得还是问一下比较好。</p>
灵琼点头：“嗯。”</p>
陈细雪也不觉得冷了，拿出说评书的架势，“我跟你讲，秦静宜这人……”</p>
陈细雪说起来就停不下来，灵琼听八卦听得有意思。</p>
“陛下到——”</p>
陈细雪声音被打断，她赶紧坐回去，给灵琼使个眼色，“一会儿说。”</p>
殿内热闹的场景一变，瞬间鸦雀无声。</p>
灵琼往门口看去。</p>
明黄色的身影远处走来，灯影晃动，在雪地里拉出千奇百怪的影子。</p>
崽崽真好看……</p>
穿着龙袍的样子更好看……</p>
好想帮他脱下来呀。</p>
【亲亲，您……】</p>
不想了，再见。</p>
【……】闪闪还没来得及发挥，就被灵琼给怼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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