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没事,你去见宫主吧。”乌晗压下心底的戾气,对着白彦斐道。</p>
白彦斐目露关切,可因为宫主还等着,他也不能留下,只能一步三回头进了殿内。</p>
乌晗垂在身侧的手握紧。</p>
不就是仗着自己少主的身份!</p>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p>
…</p>
容稣言突然接到要外出的消息,还让他收拾东西,整个人都有点懵。</p>
“我也要去?”</p>
飞羽点头,“容公子是少主的随侍,当然要一起。”</p>
容稣言无法反驳,“飞羽姑娘,我们是去哪儿?”</p>
“天鹤宗。”</p>
“天鹤宗?”</p>
他在外面的时候,对天鹤宗有所耳闻,不过了解得不多。</p>
“容公子,我去给少主准备出行的东西,你去帮少主收拾一下衣服和她常用的一些随身物品可以吗?”</p>
容稣言道了一声好。</p>
他到灵琼寝殿,发现她不在,思索着刚才飞羽说的话,她应该是去见宫主了。</p>
容稣言将灵琼常穿的几套衣服拿出来。</p>
飞羽不在的时候,他作为工具人,连灵琼沐浴都伺候过。</p>
所以里面的小肚兜什么的,他现在看着也和普通的布料没什么区别,极其平静。</p>
将衣服叠好,放进飞羽交给他的空间储物袋里。</p>
把灵琼其余能用到的东西也依次放进去。</p>
容稣言站在房间环视一圈,感觉应该收拾得差不多了,余光落在桌子上的一套雪白瓷器上。</p>
容稣言走过去,刚想将东西收进去,却发现旁边堆着几本书。</p>
引起容稣言注意的,是最压在底下的那本。</p>
那本书翻开了,好像是因为主人急着离开,随意用其它的书将其盖住。</p>
而容稣言看见的那几个字使他将书抽了出来。</p>
他看见重塑灵根几个字。</p>
容稣言拿着书,没有立即翻看,而是往门口看一眼,好像是在确定会不会有人进来一般。</p>
门外阳光正烈,连鸟雀都没有一只。</p>
容稣言将书翻到第一页。</p>
…</p>
“你站在我房间干什么?”</p>
清脆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容稣言立即将书合上,转过身,把书藏在身后。</p>
他心跳很快,连带耳根都是红的。</p>
容稣言语气却镇定,“少主,我给您收拾东西。”</p>
“哦。”灵琼往里面走,好像没发现容稣言的异常:“给我倒杯水。”</p>
“是。”</p>
容稣言想把书放回去,结果灵琼直接走过去坐下,他只好把书先塞进袖子里,先给她倒水。</p>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p>
“好了。”</p>
“那你先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吧,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出发,别到时候东西收拾掉了,在路上就麻烦了。”</p>
容稣言站着没动。</p>
灵琼歪头:“还有什么事吗?”</p>
容稣言捏着袖子里的书,半晌摇摇头,退出了房间。</p>
他拿着那本书回到自己房间,书上提到重塑灵根的办法,可是……</p>
容稣言想到就面红耳赤。</p>
他不知道这本书写的是真的,还是假的。</p>
容稣言枯坐半晌,外面天色都暗下来。</p>
叩叩——</p>
容稣言惊醒,将桌子上写着双修灵诀的书收起来,过去开门。</p>
门一打开,容稣言就闻到一股浓烈药味,很苦。</p>
飞羽皱着鼻子,将手里的碗递得远远地,“容公子,少主让你把药喝掉。”</p>
容稣言看着那黑乎乎的药:“这是什么药?”</p>
他最近身体没什么毛病,好端端的,为什么让他喝药?</p>
飞羽摇头:“不知道,少主让你喝。”</p>
容稣言沉默几秒,接过药碗:“我一会儿喝。”</p>
“不行,我得看着你喝。”</p>
“……”</p>
显然这是灵琼特意交代过的,容稣言只能憋着气将那碗不知道任何功效的药喝下去。</p>
苦味在嘴里蔓延,那种味道,比他尝过的任何苦味都要浓烈。</p>
飞羽可能赞他是个勇士,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然后拿着碗跑掉了。</p>
容稣言退回房间,喝了好几杯水,都没有冲散那股苦味。</p>
接下来半个时辰,容稣言感觉鼻尖都还是那难闻的药味。</p>
他想过那药可能下了毒,或者放了其他东西。</p>
可是这么久过去,他除了感觉身体暖了不少,并没有其他感觉。</p>
容稣言实在是弄不懂那位大小姐的想法,索性直接放弃了。</p>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他明白。</p>
入夜。</p>
容稣言从床上惊醒,一眼就看见立在房间里的黑影。</p>
容稣言并没多慌张,适应了黑暗,也看清站在房间里的黑影。</p>
“宫主?”</p>
君决见容稣言冷静镇定,在心底给他加上一分。</p>
不过警觉性太差,扣一分。</p>
容稣言从床上下来,披上衣服走过来,“宫主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p>
君决垂在身侧的手抬起,将一个瓷瓶放在桌子上,“服下它。”</p>
容稣言看着那瓷瓶,平静地问:“敢问这是什么?”</p>
“毒药。”</p>
容稣言:“……”大半夜的来喂他吃毒药?</p>
“你既要跟在无忧身边,我自然要防范些。”君决声音平缓,透着一股冷意,“放心,不会要你命。但你若是敢伤害无忧,那就不一定了。”</p>
容稣言:“……”</p>
站在父亲的角度,容稣言可以理解他的做法。</p>
可是被人逼着吃毒药……</p>
是个正常人都觉得难以接受。</p>
“不敢?”宫主身上的气势逐渐逼人,“你想伤害无忧?”</p>
“我从未想过伤害少主。”容稣言这话说得毫不迟疑。</p>
“那就吃下它。”君决将药瓶推过去,“你大可放心,无忧没厌倦你之前,我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p>
他这么做,只是以防万一,毕竟是个来历不明的人。</p>
容稣言呼吸微微急促,这话的意思就是,她要是厌倦了,那就不一样了……</p>
可是他现在还有得选吗?</p>
君决也不再催他,等着他的决定。</p>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稣言拿起瓷瓶,倒出里面的药,当着君决的面服下。</p>
君决满意地给他加上一分。</p>
“它能保命,也能催命,容公子,好自为之。”</p>
君决直接消失在房间里,四周只剩下安静。</p>
容稣言挺直的身体此时放松下来,撑着桌子坐下。</p>
今天她给自己送来一碗不知功效的药,现在君决又送来一颗毒药。</p>
容稣言不知道该高兴他这么被关注,还是该为自己的处境担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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