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成功走出大水泽后，染上疟疾的将士们症状逐渐好转。</p>
从一开始的畏寒、腹泻不止到已经可以行军赶路。</p>
只是速度上要比大部队慢上不少，因此朱由榔特地命人将行军速度降了下来。</p>
他的原则就是不抛弃不放弃任何一个士兵。</p>
速度不是问题，反正在朱由榔看来此战长沙是势在必得的。</p>
在来到湘阴附近明军遭到了第一次抵抗。</p>
清军沿江设下埋伏，并调来了几门红衣大炮。</p>
好在明军哨探及时发觉，明军第一时间撤出了伏击圈。</p>
虽然损失了近百人，但这个损失还算是可以接受的。</p>
“陛下，想不到东虏竟然会在湘阴设伏。臣还以为他们已经慌成一团，只敢在长沙府附近龟缩防守呢。”</p>
李定国有些惭愧的说道。</p>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嘛。这件事不怪你。”</p>
朱由榔和声道：“朕看东虏已经摆好阵仗要和我们死战到底，晋王那就放炮请他们喝一壶好的。”</p>
他自然不是盲目自信。</p>
论野战，明军的轻炮效果并不会比红衣大炮差多少。</p>
红衣大炮因为炮身极重，限制了它的灵活性。只能从固定的位置以及角度放炮。</p>
而明军的野战炮可以随时调整角度，借助地形优势进行轰射。</p>
所以一旦明军掌握了清军的阵地位置，那几门红衣大炮反倒是成为了靶子。</p>
而明军可以随时调整位置，让清军摸不着头脑。</p>
“臣遵旨！”</p>
在大水泽中李定国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此刻正好把对疟疾的愤怒发泄在这些虏贼身上。</p>
“调炮来，给我狠狠的打！”</p>
严格来说，明军的野战炮都在虎贲军中。</p>
但既然天子已经下旨，李定国自然是能够指挥虎贲军的。</p>
赵旭听令立即调来炮兵营，按照既定模式架起炮来对准清军的伏击点。</p>
从这个距离虽然无法清楚看清那边的细节，但可以看出这是一个依着山势临时搭建起来的寨子。</p>
这种强度的寨子根本无法抵挡明军的几轮炮轰。</p>
赵旭估计不出三轮就能轰的他们哭爹喊娘。</p>
李石头作为炮兵营的参将，对此次进攻全权负责。</p>
他和赵旭可谓是十分的默契，对方只给出了一个眼神他就立时明白该做什么了。</p>
嘿嘿，旭子哥你就看好吧，这一次我一定把东虏轰的稀巴烂。</p>
“放炮！”</p>
李石头一声令下，十几门野战炮一起轰射。</p>
明军的炮弹以榴弹为主，炮弹即便不能立时杀死对手，碎裂的碎片也能造成十分可观的杀伤。</p>
相较之下，清军的实心炮就显得很笨重了。</p>
明军只要找好了掩体，面对炮轰完全不必担心。</p>
这种不对等的模式很快让清军招架不住。</p>
明军的炮轰一阵接着一阵，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p>
一枚炮弹炸在清军寨中，登时爆炸将几十名清兵炸成了烂泥。</p>
附近的清兵也不安全。</p>
碎裂的弹片扎进他们的眼睛、脖子、脏腑，痛苦的尖叫声相继传来，此起彼伏不绝于耳。</p>
“嘶。”</p>
负责伏击的清军将领田有方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p>
这他娘的也太猛了吧。</p>
这简直比总督大人说的还要猛啊。</p>
就这么个打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得被轰成渣子啊。</p>
明军是从哪儿弄到这么多炮的？</p>
“将军小心！”</p>
田有方正自想着，一枚炮弹朝他所在的帅旗砸来。</p>
他还来不及反应亲兵便将他扑倒在地。</p>
田有方摔了一个狗啃泥，吃了一嘴的土，弄得直是灰头土脸。</p>
他最是看重自己的形象，每日起来光是对着镜子整理梳洗就要花上半个时辰。</p>
这莫说在军中了，就是普通男人中也是极为罕见的。</p>
这下田有方可是心态炸了。</p>
他的辫子在脖子上缠了三圈，弄得他差点被勒死。</p>
还好亲兵及时的把辫子解开，田有方大口的喘着粗气，花了很久才平复下心情。</p>
“狗娘养的东西，竟然能射这么远！”</p>
从火炮的射程来看，明军的炮丝毫不比红衣大炮差，而且他们炮还更多一些，这样火力上清军便吃了亏。</p>
田有方的这支军队火器比例还是很高的，如果连他们都支撑不住，就证明在火器上清军落后的不是一点半点了。</p>
“愣着干嘛，给老子还击啊！气势不能输啊！”</p>
老实讲，被总督大人派来湘阴阻击明军的那一刻，田有方是很不情愿的。</p>
好家伙，连武昌这样的坚城都阻挡不住明军的兵锋，他们竟然认为湘阴可以。</p>
而且统兵的这个倒霉蛋还是他。</p>
但没办法，军令如山。</p>
如果田有方当时不同意，总督大人不会有丝毫的犹豫，肯定会命人立即把他推出去斩了。</p>
反正田有方已经想好了，叫他来可以，但他不会死守。</p>
见势不妙打不过了他会立即跑路。</p>
当然，尝试一下还是得尝试的，不然也不知道他们和明军之间的差距啊。</p>
清军炮兵们硬着头皮用冷水灌炮膛来给火炮降温。</p>
红衣大炮虽然威力很猛，但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每次放炮后必须用冷水来给炮管降温。</p>
这样就有较长的间歇期，面对明军的猛攻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能。</p>
现在是双方火炮对轰的阶段，清军还暂且能够硬着头皮支撑。</p>
若是明军发起冲锋，清军就真的要头大了。</p>
“都给老子打起十分的精神来，若是把明军放过来我们一个都活不了！”</p>
为了激发军队的战斗欲望，田有方把明军描绘成了一群无恶不作的恶棍以及杀人不眨眼的魔头。</p>
他希望士兵们哪怕是因为恐惧也能够提升一些战斗力。</p>
总体来说他麾下这支军队还是有一战之力的，他可不希望只这么一轮交锋就分出了胜负。</p>
“总督大人说了，诛杀永历者赏银万两，诛杀李定国者赏银千两！取下首级立即兑现！”</p>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田有方却是画了一张大饼。</p>
果然听到有这么丰厚的奖赏，清军士兵们的眼神中都露出一股贪婪的神色。</p>
一万两是什么概念，一辈子也花不完啊。</p>
乖乖，想不到残明伪帝的脑袋这么值钱！</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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