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华年第一时间抓住将将诊完脉的松吹:“如何?”
松吹艰难地看了一眼几乎要被他捏碎的手腕,默默地伸手扒拉,无奈道:“伤势倒是不重,只是这掌力里淬了毒,随着掌风入了体,却是要尽快化解的。”
上官华年却力道更重了几分:“那你还不动手?”
松吹脑门上沁出了冷汗,心如死灰地看着已经淤青的手腕:“咳咳,这个我不便动手,得王爷来。”
上官华年这会儿倒是甘心松手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松吹揉着手腕道:“这毒的解药倒是不难配,我立时三刻就能配好,只是这解药许溶于热汤之中,以内力引入体内徐徐化之,这解毒之时,身上不能着有寸缕。”
“原本王妃也是习武之人,自可自行解毒,但王妃现在还有内伤,妄动内力却是不大好的,还是王爷代劳吧。”
上官华年冷冷扫了他一眼,你不早。
嘴里却寻常道:“你去备药吧。”
松吹“诶”了两声便退出去了。
上官华年上前将脸色发白的姑娘扶起靠在自己怀里:“难受吗,一会儿我替你解了毒就会好的。”
凤锦心轻声应了,一只手转着他衣袖的一角,懒懒地不话。
不多时,松吹就来请他们去解毒。
凤锦心方才在榻上有些迷糊,昏沉沉的也没去听松吹了什么,以为这解毒不过是扎几针,喝些药就是了。
此时看着某人一本正经地替自己宽衣解带,顿时羞得不敢看他。
偏生这人却脸皮奇厚,与自己在水中坦诚相见也丝毫不觉得不在意,反而神色寻常地与她四目相对,掌心微热的内力缓缓输入她体内。
见她娇羞不已,还故作严肃道:“解毒乃是正事,夫人切不可妄动欲念。”
凤锦心又气又羞,只好重重阖上双眼,不再看他,脸却忍不住发热得吓人,连耳垂都红透了。
解毒的过程并不很长,但这毒气自三花聚顶处化去,却是有几分疼痛的。
是以到了后面凤锦心的脸色也越发苍白了起来,眉心也越蹙越紧,上官华年也敛了笑意,望着姑娘吃痛的娇颜,眸底泛起血腥戾气。
谁若伤她分毫,必要他以命相抵。
毒气散尽的凤锦心被他裹上薄毯抱回了榻上,换上薄纱睡裙躺在榻上歇息。
望着身侧那人冷沉的寒眸,紧蹙的眉心,以及眼底的一丝狠厉。
心底泛起了涟漪,慢悠悠伸出手去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脸颊。
上官华年敛回眸光,见姑娘轻勾着唇角看着自己,嘴角的一丝甜意瞬间就融化了他眼底的霜雪。
上官华年亲吻她眼波流转的凤眸,喃喃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能护你周全,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
凤锦心绞着衣带,笑着应了。
见他还是心有余悸的样子,忽而玩心顿起,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公子这般姿容绝世,女子见了好生喜欢,不知能够一亲芳泽。”
上官华年倒是被她突如其来的撩拨给惊了一下,随之反客为主将她反扣在身下,就是一个吻落下,直到感到她的微喘方才松开她。
上官华年知道她是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为了她遇刺受伤之事而伤怀。
将怀中人裹得更紧了些,低声道:“乖,好好睡一觉。”
待她熟睡片刻之后,上官华年心翼翼地将她放下,又替她细细地裹好丝被,方才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
左池早已在院内等候许久,此时连忙将手中的柳叶短刃奉上。
上官华年接过,刀柄上微雕的一朵妖冶的曼珠沙华映入了他的眼帘,与他眼底的血色相融。
“居然是他们,这为首之人伸手这般撩,竟能实打实的接下我一掌而只是震碎了两根肋骨,看来是派出了堂主以上的人来了,好决心,看来是势在必得了。”
“王爷的是,星衍教?”
“怎么可能,星衍教虽然和璇玑对立,这么多年来却都是相安无事,如今为何突然对王妃下手,而且就王妃所接着这一掌来看,依然是杀招了。”
上官华年眸中的寒芒更甚:“因为王妃身上,有他们要的东西。左河,立即通知幽影楼,全力保护王妃安危。”
“是。”
微冷的指节划过她的侧颜,姑娘眉心轻凝,微微眯起了眼睛。
“醒了?可是吵到你了?”
“没有,睡久了,有些渴。”
上官华年沏了一杯清茶递给她,她一口喝完又递还给他,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给他留了个位置。
上官华年缓了眸色,在她身侧坐下,一只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腰上。
凤锦心略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上官华年犹疑了一下,突然开口道:“心儿,以后尽量不要出府好吗?即便是出府,也要让我跟在你的身边。”
凤锦心起身将手搭在他微凉的手背上:“怎么了?今日来刺杀之人,很麻烦吗?”
上官华年难得地有些担忧:“嗯,星衍教一向行阴诡之术,供奉邪神,修习各类毒物蛊术,且功力高深莫测之辈大有人在,你身上有他们要的东西,我怕他们会再来刺杀你。”
“他们要的是什么?”
“是璇玑石。璇玑棋盘的阵眼,可颠覆乾坤的圣物”
“这东西在我身上吗?”
“在我们的身上。”
他灼灼地看着她,幽暗的眸子泛起涟漪。
“璇玑棋盘开启之时,日月交替,时空变换,璇玑石一分为二,融入我们的心内。”
“所以要取出璇玑石,只能剖出我的心脏吗?”
“不是,只有璇玑棋局结束,璇玑石才能重现。”
“结束?”
“要么,璇玑棋局得出胜负,璇玑石便会与我们剥离。”
“要么,我们之中的一人死去,棋局半途终结,璇玑石也能重现。”
凤锦心垂眉敛目,唇畔晕开一抹浅笑:“所以,我们生死相依。我突然不希望它从我们身体里剥离了怎么办。”
上官华年颇有些好笑地揉揉她的乱发:“傻瓜,有没有这块石头,我们都是生死相依,前世今生,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你早已经融入我的骨血,再也不能分离。”
又是猝不及防的情话,脸上浮起一丝可疑的绯红。123xyq/read/2/26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