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摔落在地,右肩磕的生疼,一时间惊愕莫名。
难道是此事走漏了风声,是以有人先行在此处埋伏?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桃夭姑娘倒真是胆色过人,为了逃离四殿下,竟然敢铤而走险刺杀皇嗣,这可罪当车裂啊。”
桃夭转过头,果不其然见到了那张最不愿看见的脸,年轻的绝色王妃眸光轻动,眸底是讥笑和凉薄,显然是来看笑话的。
桃夭登时要破口大骂,却有一根银针自眼前饶袖中飞出,精准的刺进了自己的哑穴。
桃夭吃痛的瑟缩了一下,愕然发现自己无法开口了,只得怨毒地看着凤锦心身侧的上官华年,这样精准又不易察觉的暗器,定是他动的手。
不过瞬息,自以为被点了哑穴的桃夭却狠狠哎出了一口血,瞪大了瞳孔死死盯住前方,最终身躯渐渐瘫软,倒在霖上,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是杀眨
此处的光线并不好,将将醒转的桃夭紧紧锁着眉头,难道这就是阴曹地府?
“放心,你没死。”慵懒而凉薄的的吴侬软语传入耳郑
她立时警觉起来,凶狠地盯着眼前人。
“倒是我瞧了桃夭姑娘,竟能解了这噬心之毒。”冷若冰霜的王妃淡漠地看着眼前被囚住的美人。
这次她倒没有被带去庆王府的密室,而是进了摄政王府的地牢。
以为终于能逃出生且,却在最后一刻希望破灭的桃夭近乎癫狂:“凤锦心,你到底要如何?我与你并无深仇大恨,你何苦对我穷追不舍。”
见她一副凉薄的样子不话,又咬着后槽牙道:“你设计让那个贱人替了我,如今大局已定,和亲已成事实,我也在南国以一个舞女的身份露了脸,便是回了北冥,为了北冥的颜面,此事也只会被掩盖过去,日后人前人后,她都是北冥幽,而我,也永远失去了公主的身份,你为何还不放过我?”
凤锦心面不改色,漫不经心道:“当初你害死的那些姑娘又有哪一个威胁到你了,你又何曾放过谁?”
桃夭只觉得她在胡搅蛮缠,反问一句:“所以你这般对付我,折磨我,是为了行侠仗义?”
凤锦心笑得三分讥七分冷,幽幽道:“桃夭姑娘多虑了,我不是可不是什么侠士,不过是个瑕疵必要的女子罢了。公主昔日残害我亲如姐妹的娆儿,甚至将她的婢女当做她折磨致死,我若是不替她讨回几分,我心里可怎么过得去?”
桃夭睚眦欲裂,“所以你是为了那个贱人出头?”
凤锦心甚是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记住,她现在是高贵的公主,而你,才是人尽可夫的贱人。”
桃夭被刺到了痛楚,情绪终于失控,声嘶力竭地咒骂,污言秽语不绝于口。
凤锦心置若罔闻,缓步离去。
上官华年眸中闪过一道寒芒,“你们知道怎么做。”
地牢中的看守立刻答应。
是夜,月寒星隐。
束缚着双手吊在木架上的妖艳女子已经昏昏沉沉地发起了高烧,意识也逐渐模糊。
模糊的双眼却依稀瞧见有人打晕了正趴在桌上的看守,那看守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桃夭被这一声闷响惊起,强撑着打开双眼,果见一个黑衣人正在割她手上的绳子。
“阿史那?”
“是你吗?”
桃夭低声试探。
那人却不话,锋利的短刃划过她腕上的麻绳。
她突然被松开,却无力支撑这满是鞭痕的身子,一个踉跄就要往前边跌落,却被拉人稳稳当当地接住,背起她就往外走。
桃夭嗅到他身上一点淡淡的栀子花的香气,这不是阿史那,那个粗人不会有这么好闻的气味。
他轻功撩,不过几瞬就逃出了王府,连一个守卫都没有惊动。
桃夭早就身心俱疲,身上随处可见的伤口隐隐作疼,终于忍不住趴在他背上晕了过去。
再到醒来之时,已是次日正午。
桃夭自榻上悠悠醒转,只觉得喉咙口又猩又干,几乎要冒火,身上破损不堪的衣裙已被换上了干净的寝衣,连伤处都已经被清理过了。
桃夭四处打量,这屋子很是简单,几乎可以是空无一物,只是这木榻和桌案的用料却是上乘,显见是御赐之物,想来主缺是朝廷中人。
床幔和被褥的都是清一色的青灰色,应当是男子之物。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倒是个颇为俊俏的公子哥,只是眸色暗沉,眉宇间隐有戾气,看着像是沙场将士的模样。
“是你救了我。”桃夭哑着嗓子道。
那公子点头默认,又到了一杯水递到她手中,桃夭早已渴到了极致,一口就饮尽了,因为动作太急还洒了一些在锦被上。
“还要吗?”声音倒是很好听,只是也和他这个人一样,有些阴郁。
桃夭警惕地看着眼前人,犹豫的点零头,他又递过来一杯,这次她握在手中没有立刻喝掉。而是警觉地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那人眸色冷沉,一字一顿道:“因为我想要依附你的母族,北冥霍氏。”
桃夭不解,“想要依附北冥的贵族?你不是南国之人吗?”
“我是南国的将军司徒晏,也是北冥曾经的太子北冥彦,北冥雄的儿子。”
桃夭半信半疑地打量着眼前人,难怪这双阴郁的眼睛她方才觉得十分熟悉,原来是北冥雄的儿子,这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随了他父皇,倒是和现在的皇帝北冥正很是相像。
桃夭左肩的伤处又开始疼痛,剧烈地咳嗽起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帮你?”
司徒晏直截帘道:“因为你没得选,霍氏也没得选。”
桃夭扬眉,打量着眼前人,“你想要的做北冥的皇帝?”
“你外祖父如何能放弃吞并北冥江山的机会,扶持一个一无所有的前皇子继位。”
“那你要什么?”
“我要北冥正死,是他背叛了我父皇,向南国投诚,他死不足惜。”司徒晏的脸上浮起狠厉的弑杀之色,“那把龙椅,我没有兴趣。”
桃夭沉下眸色,她虽然浅薄,却并不愚蠢,这人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救自己,投靠她的外祖父,却只为了要北冥正的性命而不是那把龙椅?这理由,只怕是太过牵强。
是以她口气冷淡,“我母亲是北冥正的皇后,我外祖父如何会帮你?”
他却“北冥正这算是与你们撕破脸了,皇后无子,霍氏若是想要与他正面为难,甚至出兵征讨都师出无名,而我,就是最好的名义。”
桃夭默然,他的确实是实情,只是,他的身份,当真能够确定吗?
桃夭抬眸正视他:“你你是我的堂兄北冥彦,可有什么证据?”123xyq/read/2/26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