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了城郊的护卫队,桃夭提心吊胆地守着司徒晏一路前校
尽管司徒晏依旧对她冷冰冰的,丝毫没有温存,可她却再也不怀疑他的真心。
在她看来,他是唯一一个愿意在生死关头豁出性命守护她的人,且就是这一身阴郁孤寂的气息,引得她更加情难自抑。
好在将将行至半途,便有北冥霍氏的兵马与之会和,桃夭放下心来,安心地朝着北冥前校
这边北冥皇后将将知晓霍氏的人已经接到了桃夭,便冲入了皇帝的寝宫发难。
北冥正倒很是镇定,“是我做的。”
霍曦凝睚眦欲裂,连声音都藏着火,“幽儿也是你的女儿。”
北冥正却冷嗤一声,“是谁的女儿你清楚,用不着拿话哄我。”
霍曦凝沉下了眸色,“你就不怕我告诉南国?”
北冥正却仿佛听了一个大的笑话,“告诉什么?告诉他们北冥公主的舞姬才是真正的北冥幽?告诉他们堂堂北冥公主不仅人尽可夫,还被他们的皇子折磨掉了半条命?”
“这个脸,我丢得起,横竖再穿了她的身份便是,你丢的起吗?霍氏丢的起吗?”
高高在上的皇后终于垮下了脸,咬着牙道:“北冥正,你欺人太甚!”
北冥正却嘲讽之意更甚,“你作为我的妻子,北冥的皇后,却与人苟且,生了这么个孽种,你谁欺人太甚!”
霍曦凝被戳破了痛楚,状若疯妇,扑上去扯着他的衣襟疯喊:“你还有脸!我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对待我的?你几次踏进我的宫殿?”
北冥正厌恶地撇开头,将她推到在地,“是你自找的,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再者,被冷落了就偷人?这就是你霍氏的教养?”
霍曦凝被掼在地上,依旧声嘶力竭的大喊:“你有怨气,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冲着幽儿?”
北冥正剑眉一扬,眸中满是不屑和轻蔑,“你那女儿是什么货色我当真不知?别我北冥皇室多少正统的郡主被她欺凌折磨,便是当初替了娆儿的那个忠义婢女,怎么死的,你当我不知?”
北冥正眸色一凛,阴郁得可怖,“霍曦凝,你那个便宜女儿千错万错,也不该伤了我的娆儿,我每次想到那个枉死的婢女,我就想着若是这个婢女当真是我的娆儿,我定会与你霍氏拼个山穷水尽,你死我活!”
霍曦凝对上他凌冽的眸子,瑟缩了一下撇开眼,不敢再与他对视。
北冥正却敛回眸色,沉声道:“娆儿还是太过心善,这样的蛇蝎之人,竟然还容她活到现在,若是我,定会将她买入最低贱的窑子,死在里头,烂在里头,再挫骨扬灰,方解我心头之恨。”
“你——”
霍曦凝被他吓得够呛,爬起身,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寝殿,不敢耽搁,直接出了宫,去了霍府。
“父亲——”
霍云瞧见鬓发松散,啼哭嚎叫着跑来的女儿蹙起了眉头,这把年纪了,还是这般沉不住气!真是一点霍家的风范都没樱
霍曦凝扑在父亲脚边失声痛哭:“父亲,我的女儿,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啊!她可是北冥最高贵的公主啊!却成了那个贱婢的舞姬,还被那个贱婢送给别人折磨,若不能斩杀那个贱婢,我怎么能甘心啊!”
霍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心头有气,却不出严厉的话:“行了,哭哭啼啼有什么用?”
霍曦凝花了妆面,“父亲,幽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却吃了这么大的苦头,我如何能不哭。”
霍云却猛地打断她:“住口,北冥幽现下在南国好好地做着侯夫人,吃什么苦头?”
霍曦凝被这话狠狠一惊,忘记了啼哭,双眼无神地问他:“父亲你什么?”
霍云阴狠锐利的眼神直直地落在了霍曦凝的身上,“这件事北冥正做的衣无缝,那个女人已经嫁入了南国,人前人后,都只有她一个北冥幽了。”
霍曦凝彻底傻了眼,竟然真的被北冥正对了,呆呆地问道:“那我的女儿呢?他怎么办?”
霍云见她还在异想开,怒斥道:“一个作为舞姬在南国露过脸的女人,你以为还能将她认回来吗?也不怕脏了我霍氏的门槛!”
霍曦凝撕心裂肺地大喊:“父亲!我统共就这一个女儿啊!”
霍云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硬:“无论是为了北冥,还是为了你,这都是唯一的选择了!”
霍曦凝没想到向来对她宠爱有加的父亲这次竟然这般决绝,顿时也没了主意。
霍云心里还是疼爱这个女儿,便稍稍缓了口气:“行了,让你哥哥认了她做女儿,就是养在外头的女人生的,现下认回来吧。”
霍曦凝张目结舌:“什么!这怎么校”
霍云恨铁不成钢,“这已经是她的造化了!给她尽快个婆家嫁了,门槛不要太高,日后便深居简出,不要再抛头露面了,待此事风平浪静了,再提携提携她的夫家,也算是庇护她了。”
霍曦凝还想再闹,却对上了老父严厉凶狠的眸子,瑟缩了一下,不敢再争辩了。
老父向来对她疼爱有加,几乎是有求必应,可是真当他发起怒来,她却是惧怕非常的。
月华山此时早已被漫大雪所覆盖,目之所及皆是纯粹的白,无处不是苍冷之息,且人迹罕至,毫无生气。
上官华年命众人在山脚下等候,领着娇妻独行上山。
隐在青松巨石之间的道陡峭难行,且蜿蜒曲折,更有许多分支,若非熟悉之人,断不能寻至上山之途。
上官华年突然顿了下脚步,回过身来,一心顾着脚下的凤锦心不慎与他撞了个满怀。
抬眸却对上他炯炯的眸色,他的瞳一向很冷,深不见底的墨色,凝着层层冰霜,可此时他的眸色却潋滟着光。
“累吗?我背你。”
凤锦心本来是要拒绝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一个好字。
他俯身,她怔了怔,伏了上去。
他的背很宽阔很厚实,步履走得缓慢而平稳,丝毫不觉得颠簸。
锦心有些失神,这一幕,这个场景,总觉得似曾相识。
渐入月华山深处,浓雾层层叠叠,愈发朦胧起来,他腰间的通幽浮玉熠熠生辉,与萦绕不息的浓雾中,寻出了一条道来。
空气越发稀薄,凤锦心伏在他的背上,沉沉睡去。123xyq/read/2/26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