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华年见二人走远,方才侧目问道:“如何?”
左河道:“我们赶到的时候,周家和许家的人已经全死了。”
上官华年冷笑一声:“动作倒是挺快,只是这目的是泄愤还是为了隐瞒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凤锦心与他相视一眼,“如此,这二饶身份便无从查起了。”
上官华年看了一眼左河:“,具体怎么回事。”
左河一边回忆一边道:“昨日我们将二人安置好,立刻就去了他们的本家。”
“周家倒是人丁稀薄,与红姑的一般无二,就周彩屏她那个赌鬼老娘,还有一个哥哥,未曾娶亲,二人都是身重数刀而死。
屋子有被闯入的痕迹,屋里的金银细软也已经被扫荡一空,今日一打听,官府直接给定了个劫杀。”
凤锦心的后腰酸疼,往边上倾斜了几分靠着桌沿,方才道:“本就家徒四壁,又有谁会去劫杀一个烂赌鬼的家,不过是搪塞之词罢了。”
上官华年瞧见了她的动作颇觉好笑,不动声色地将手覆在她的腰上,温热的内力氤氲在掌心,抚平了腰肢的酸疼。
凤锦心有些羞涩,故意不去看他。
左河自顾自的道:“那许家就惨了,许公子的兄长和两位姊妹都被杀了,双亲也已经遇害,连院子里的几个帮工的厮和丫鬟也未能幸免。
凶手已经自首,是许公子的兄长与他的妻子苟且,珠胎暗结,他一时气愤,才坐下这等错事。”
凤锦心缓了腰上酸麻,顿觉畅快不少,“这般巧合,想来也是着意安排吧。”
左河立刻投以“王妃睿智举世无双”的眼神,深以为然地附和道:“正是,这许公子的兄长却是与那个壮汉的发妻有些风言风语,但都是捕风捉影的事,一直也相安无事,昨夜却突然爆发。”
“而且那壮汉也不过是一身蛮力,拳脚功夫却是不通,能够将许家十数人于一夜间斩杀殆尽,只凭他一人之力,却是不够的。”
凤锦心抻了个懒腰,悄悄抓住了上官华年覆在她腰上的手,方才吩咐道:“派个人,把这事告诉周彩屏。”
玉律有些不忍,犹犹豫豫道:“主子,就这样告诉她是不是有点......”有点残忍。
左山立刻狗腿地跟着点点头,满脸都是“我家玉律好善良”的骄傲。
凤锦心见二人这副模样甚是有趣,看来是该替这丫头打算打算婚事了,笑着道:“又不是她的至亲,有什么好顾忌的。”
玉律瞪大了眼睛,想到了什么:“不是至亲,难道......她是冒充的?”
左河偷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丫头白长了一张聪明的漂亮脸蛋,反应却这么慢,难怪会让左山这愣头青给骗到手,好吧,他这样想纯粹是妒忌左山比他先行脱单。
愣头青·左山很委屈,他还没有骗到手好吗?不对,什么骗!他这是喜欢,是钟爱,是想娶回家当宝贝供起来的深爱,你这来子居然是骗!
左山很生气,满心满意等着主子什么时候不在要和左河切磋切磋。
凤锦心耐心地给自己的丫鬟解释:“她倒是将那股家子气拿捏的恰到好处,只是这样一个出身微贱的女子,又遭受了那样大的一番凌辱,到我们面前来求情的时候,却丝毫未见慌乱之色,反而是沉着冷静,岂不怪哉。”
“其次,她得罪了霍府,尚且知道自身难保,却丝毫未曾打听过家人是否安好,这不是更不合理。”
“若她是因为心存怨恨所以不顾及老母亲和兄长,那么许公子呢?他的爹娘可是为了他劳心劳力,又怎会连一句都未曾提及?”
玉律彻底明白了,恍然大悟道:“所以他们二人都是假冒的,只是借了这两饶身份是吗?”
凤锦心垂眸一笑,眸中划过一丝狡黠:“是不是,你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周彩屏就知道了。”
玉律满口应了,颠颠地去传话了,左山可怜兮兮地把自家主子望着,直到收到他嫌弃的一挥手,方才拔腿跟上,护着他心爱的丫头一道去了。
左河恨恨地咬了咬牙,嫉妒使人丑陋,我也想要可爱的姑娘来疼,听贺欣贺悦都还是单身,或许可以努努力?
躲在暗处的贺欣贺悦狠狠打了几个喷嚏,这寒地冻的,难道是感染了风寒?
果然,周彩屏听闻噩耗之时只是脸色一白,并无过多的情绪。
倒是许秀才骇得睚眦欲裂,声嘶力竭道:“你什么!我的父母和兄长他们都死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见玉律不答话,又狠狠扣住周彩屏厉声道:“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
周彩屏慌忙打断道:“许郎你冷静点,此事已经无力回了,你若不保重自己,如何对得起枉死的伯父伯母啊!”
玉律冷眼瞧着,她的指尖分明狠狠地嵌入许秀才的手臂,都隐约可见血痕了,这是警告!
周彩屏也生怕被看出什么破绽,扑在他身上哭得气断声噎:“都是我的错,许郎,你恨我怨我,我都毫无怨言,但你千万不要折磨自己啊。”
玉律敷衍了几句:“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节哀。”便退了下去。
与左山一道策马回客栈的时候,玉律悄声问道:“左山哥哥,你看着许秀才,是不是还有几分真情实意的伤心啊?”
“啊?”左山正是沉浸在深夜漫步的幸福中,心猿意马得厉害,猛不丁被问,半晌才点头道:“对,他看着确实肝肠寸断的样子,不似周彩屏,全是虚情假意,除了那几滴假惺惺的眼泪,根本没有半点伤心的样子。”
玉律依旧在苦苦思索,“那你他们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左山哪里知道,只得犹犹豫豫道:“是假的吧。”
玉律却摇了摇头,神神秘秘到:“不对,我觉得是真的,你会不会是这周彩屏本就憎恨自己的家人,也怨恨许家人先头不肯救她,所以怀恨在心。如今他们都死了,她也不曾伤心。”
这下左山彻底被问倒了,不知该如何作答,好在玉律也不是非要他出个所以然来,一路上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也未曾在意他答没答话。123xyq/read/2/26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