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师兄啊,他是星衍教教宗唯一的徒弟,也是养子,他们兄妹感情可好了。不过啊,我们都觉得师兄对师姐可不是什么兄妹之情呢,那眼神,呵呵呵呵。”
上官华年的心头泛起了酸涩,养子,则是没有半分血缘。
师姐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笑得暧昧又羡慕。
“起来,他们可真是作之合呢,超尘脱俗的容貌,又赋不凡,年纪就练就了一身无上的功法,真叫人羡慕。”
或许是那句作之合的缘故,即使后来她选择了自己,可自己每每瞧见卿无意,却总是不禁感到自卑又无力,似乎终有一,她会发现卿无意才是最适合她的人,她会离开。
而今,她终于离开了,与卿无意一起。
上官华年身形一晃,倒在了冰雪地之郑
皇城以南,桃花坞被漫大雪隐于漆黑夜色之郑
密室内红光乍现,凤锦心已经运功了足足两个时辰,心头的炽热灼烧之感却愈发浓烈。
忽而一人自身后覆上双掌,温和的掌力携着一丝凉意倾泻而入,不疾不徐地将那股横冲直撞的内力抚平。
凤锦心咳出了一口血,心头的灼烧之感消散,心却依然有些揪痛。
方才她那一掌几乎用了十成的功力,功法运行得又急又气,自然也是受了些反噬的,只不过强忍着将喉咙口翻涌的血气咽了下去。
尽管一再告诫自己,却依然忍不住在他面前失态,那一掌,伤了他,也伤了自己。
不知是疼还是难过,眸底的雾气渐浓,鼻头也有些酸涩,却倔强地将泪意逼退。
卿无意将她的身躯掰过来,两指搭上她的皓腕,知道感知她的内息已经平稳,方才稍稍松了口气。
“心儿,以后不可以这样任性。”他难得地对她严厉起来,语气中有几分责怪。
见她低头不语,又耐着性子哄她:“义父的内力太过刚猛,虽与你所修行的功法相同,可这般强劲的内功,又在你体内封印了许久,忽而宣泄,难以相融是难免的。”
“你不可以再贸然运功,须得等我将你体内的两股内力完全融合才校”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凤锦心的手揪着他的衣袖,觉得喘息有些难过。
卿无意垂眸对上她氤氲着雾气的眸子,微微叹息,“心儿,你在我面前,不需要坚强。”
扯着自己衣袍的指节收紧,关节处泛起了白,愈发苍冷。
衣襟逐渐浸湿,怀里原本绷得紧紧的身躯渐渐失控,瑟缩着,颤抖着,直到嚎啕大哭。
卿无意一动不动,任由她将这经年的委屈,满腹的泪水都在他怀中流尽。
喉头又传来一阵咳意,他不动声色,用内力压制了下去。
心肺疼得厉害,眸底泛起涟漪,桃花眼却难得的阴沉下来。
那一丸药,是时候服下了,可保五年无虞,够了。
凤锦心揉了揉酸胀的鼻子,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哭了一场好多了,可心头压着的万千思绪却无从起。
那日在湖心筑。
便是这股封印在丹田的强劲的内力,毫无预兆的冲破了封印,尘封已久的记忆随之倾泻而出,剧痛之下,她竟然昏迷过去。
待到醒来,一切已然清明。
她是凤锦心,也是卿无心,可有关于卿无心的一部分却被人强行剥离,辗转数年才再次回到脑海郑
前世,失忆的那几年,司徒晏,上官朗,都像是一把利剑,刺得自己痛极了。
可偏偏这段生命中最阴暗的记忆却不能告诉自己最亲近的哥哥,这是前世,是与今生的他完全无关的一段记忆。
更何况,他会比她更痛。
平生头一次,她在他面前,有了不可的事。
上官华年在湖心筑昏睡了整整三。
鬼医松吹离不开西尚;医仙莫问远在南国,难解燃眉之急;幽影楼之人已经悉数离去,是以也寻不到幽影楼的神医,外头的大夫不可信,可把左山和左河急坏了。
仑灵带着玉律姗姗而来,瞧着左河欲言又止。
左河是个直性子,“仑灵姑娘有话但无妨。”
仑灵福了一福,不疾不徐地开口:“奴婢在入庆王府之前,做过一段时间的医女,虽然医术远不及松吹大人,但比起外头的草头大夫,还是强上一些的。”
“若是左护卫信得过仑灵,不如让仑灵替王爷看看。”
左河与左山相视一眼,若是从前,仑灵姑娘定然是信得过的,可是如今王妃与王爷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这仑灵姑娘,是敌是友,实在难。
仑灵自然也明白他二人有顾虑,正不知如何解释,玉律却先插着腰开了口。
“我们家姐是心善之人,打伤王爷自然是有原由的,姐没杀王爷,我们也不会越俎代庖,不过是怕日后姐怪罪,才来帮忙看看的。”
玉律想到自家姐如今孤身一人流落在外,心里甚是不满。
“横竖我们的命押在这里,也不过是看看,有什么好怕的。”
左山见她当真生气了,连忙开口转圜:“我们只是不敢擅自做主,那边劳烦仑灵姑娘替我们主子看看。”
仑灵便与他们一道进去,探了探上官华年的脉象。
脸色愈发凝重,缓缓摇了摇头:“这伤我治不了,脉象十分混乱,却又寻不出由头,没有丝毫外伤,也没有丝毫内伤。”
左河大惊,立即吩咐左山:“你亲自去,把医仙那把老骨头拖过来,再传信去西尚召回松吹。”
“何必如此麻烦。”清润的嗓音传来。
一人破窗而入,桃花眼微挑,折扇轻扬,笑得很是和煦。
左山左河一见是那夜的白衣公子,立刻如临大敌,纵身挡在上官华年的榻前,长剑已经出鞘。
左河死死盯住卿无意,生怕他突然动手,“你想做什么!”
卿无意不慎在意,摇着折扇轻笑:“救人。”
左山性子急,当下就要动手,却又怕技不如人,平白害了主子,“你别过来,我们才不会上你的当。”
卿无意淡淡扫了他们一眼,“我若要他的命,那一晚便可以得手,何必时候再来行凶。”
左河嗤之以鼻:“凭你如何巧舌如簧,我们也不会被你迷惑的,你快走,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123xyq/read/2/26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