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骁突然被抽走了精气神,果然,只有他一个人,是个笑话,日后,他不过是北冥正脚下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随时可以被他碾死。
家丑外扬,霍老王爷老泪纵横:“孽障啊!曦凝,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父亲,也对不住你母亲,这个孽障,我当初就该打死他的。”
霍成明立即替捶胸顿足的老父亲顺了顺气:“父亲,这不关您的事,您多年来将我们姐弟视若己出,悉心抚育,姐姐她从未怪过您。”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一个疯疯癫癫的妇人握着方才霍玉妍丢在地上的短匕大笑,血污染了她的发,她的脸。
众人都下意识退了一步,只有霍玉涵连忙上前搂住了那个妇人:“母亲,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杨氏疯狂大笑,连脖颈上的青筋都笑得浮了出来,死死扣住儿子的手臂:“涵儿,我终于替珍珍报仇了,你看她的脸,我要她长命百岁地活着,活得生不如死!”
霍玉妍捂着被划得四分五裂的脸,蜷缩在地上连连尖剑
时光回转到霍玉涵回府那日。
杨氏被安抚下来后,顾嬷嬷退了出去。
杨氏这边还哼着摇篮曲,眼尾的余光却观察者顾嬷嬷,见她将门掩上了,方才一把掐住儿子的手,霍玉涵吃痛,低头看她。
杨氏将嗓音压到最低:“是你父亲杀了夏家的人,也是他和他那个野种,害死了你妹妹。”
霍玉涵浑身一震,他早就知道父亲寡情,也知道父亲并不重视他们母子三人,却没想到,他竟然真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霍玉涵刚要开口,杨氏却手上用力,制止了他,同时警惕地看了一眼门外,又啼哭了起来,霍玉涵装摸做样的高声安慰了几句,方才又低声问道:“父亲为什么这么做。”
“他要谋反,这亲事本来就是为了聚集十二将领商议此事,夏家撞见了,被灭了口。”
霍玉涵明了,杨氏适时的又疯癫起来,霍玉涵安慰了几句,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喊顾嬷嬷进来,方才出去了。
霍成骁此时完全明白了过来,杨氏没疯,这个他从来都看不起的女人,毁了他的雄图大业,毁了他和心爱之饶女儿。
晦涩地看了一眼一脸悲戚的霍曦凝,那日她对女儿,她早该死的。
霍成骁忽然往前一步,同时右手迅速拔刀出鞘,未及众人反应过来,锋利的刀锋已经划开了霍玉妍的腰腹。
霍玉妍知道今日在劫难逃,毁了容貌之后,也不想再活,却怎么也没想到给了他致命一击的,竟然会是她的父亲。
霍成骁笑得诡异癫狂,如同狂暴的恶鬼再世,杀红聊双眼越过瘫倒在地的霍玉妍,落在她后边的霍曦凝身上。
“阿凝,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哪怕是杀了我们的孩子。”
霍曦凝心神具荡,已经分不清是悲痛还是惊愕,她是恨这个毫无人性的女儿,可她如今死在了她的面前,却依然让她痛彻心扉。
喉咙口一阵猩甜,泪眼逐渐模糊,倒下之时,嘴角溢出了温热的液体。
北冥正适时地将她扶住,命内侍将她扶了进去。
霍成骁忽而凛冽一笑,刀锋一闪而过,再看时,他的颈上已经迸发出了鲜血,泼了一地,他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霍老王爷红了眼,却一滴泪都没有留,强撑着从竹椅上起身,跪在霖上:“陛下,今日这逆子犯下滔大错,皆因老臣教子无方,还请皇上重惩。”
霍成明和众将士也跟着跪下。
霍老王爷浑浊的眸子更加混沌,叹息道:“老臣执掌霍家军多年,如今年事已高,再难胜任,这虎符,就交由陛下另行妥善安排。”
“十二将领虽有错,却大多是受了逆子蒙蔽,还请陛下宽宥一二,留他们一条性命,老臣,愿意一力承当他们的罪过。”
十二将领见年迈的老将军竟然要替他们担责,连忙阻止。
“将军!使不得啊!”
“将军!”
霍老王爷眸光骤利,扫了一眼众人,沉声:“你们要还当我是你们的将军,就闭嘴!”
霍老王爷又冲着失魂落魄的女儿一笑:“还有一事,我膝下的霍成明,霍曦凝,乃是我的继子女,他们的生父,乃是昔日的将领郑守业,恳求陛下准允他们回归本家,今后,与我霍家再无瓜葛!”
霍成明没想到霍老王爷竟然要以这样的方式保全自己姐弟,当即失声喊了声:“父亲!”
霍老王爷的口气不容拒绝:“我心意已定,让你们回归本家,也是你们亡母的遗愿。”
北冥正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切,突然就颓了神色,半分胜利的喜悦也没有,反而老态毕露,眉宇间都是倦怠。
缓步回了御书房。
霍老王爷和十二将领等人,都暂时关押在霍府。
皇后霍曦凝,禁足寝殿。
御书房的密道黯淡无光,有些潮湿阴冷。
“阿嚏——”凤锦心掩着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上官华年下意识就要解下自己身上裘袍替她套上,抬眸却看见卿无意已经先行将自己的裘袍覆在了她的身上。
桃花眸里是融不开的温柔缱绻,般的嗓音染了关切:“外头的事差不多了,你身体还未大好,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待会儿与北冥皇帝打个招呼,就回去吧。”
凤锦心习以为常地将他的锦裘裹紧,揉了揉鼻子,抬眸问他:“嗯,幽影楼的人都退出去了吗?”
“除了阿哲和几个人在宫门口等候,其余的都回去了。”
上官华年眸底的冰霜徒然冷冽了几分,连话里都透了几分阴阳怪气:“凤楼主如今倒是将幽影楼打理得很好。”
凤锦心却是将他的别扭直接忽视,连眼帘都没抬,声线里满是疏懒和冷漠:“萧王爷过誉了,不过是沾了哥哥的光罢了。”
上官华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凤锦心!”
凤锦心淡漠的视线缓缓落在他发白的直接上,吴侬软语掺了鼻音,却依旧透着寒意:“萧王爷自重,您目前的内力,未必能敌得过我。”
朝着地道赶来的北冥正恰好撞到这一幕,轻笑一声:“你们夫妻倒是颇有情趣。”
上官华年松了手,不置可否的笑笑,又不动声色挪了一步,将卿无意与凤锦心隔开。
卿无意摇着折扇,毫不在意。123xyq/read/2/26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