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已故大教宗,卿奕南,所练星月大法,便与此如出一辙。”
翁云的脸色彻底灰败了,看来秦方祭确实已经知晓了卿奕南的人要向他寻仇的事实了。
秦方祭这人疑心重,这么多分教被摧毁,自己也是他的人,却能够全身而退,以他的个性,想必会怀疑自己的忠心。
更何况,自己将将送走了妻儿,若是让他知晓了,只怕......
想到至今下落不明的妻儿,翁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幸亏还有一丝理智,想到了今日来茨目的。
翁云努力做出一副忧思甚远的模样,咬着牙道:“这,若是那贼匪习得了星月大法,我等岂不是拿他们束手无策,若是他们不肯就此把手,我等该如何?”
梁绝转过头,突然露出讳莫如深的笑,掺杂着一丝血腥的诡异:“怕是,也只有引颈就戮了吧。”
翁云猛然一惊,连话都不利索了:“这......这......”
梁绝见他慌乱得手足无措,满心冷笑,待看够了笑话,方才缓缓敛了笑意:“跟大哥开个玩笑罢了,代大教宗深谋远虑,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翁云被他一语惊醒,方才领悟到他多方言语,都是在试探自己,向来是早就怀疑自己了。
如此看来,柳氏母子两的失踪,与他脱不了干系!
翁云正要拂袖而去,却听梁绝笑着缓缓道来:“代大教宗多年寻觅,终于寻得了七个四柱全阴的女子,送往西域,习得西域鬼曲。”
消息得来的太过突然,饶是翁云早有准备,也一时间茫然不已:“西域鬼曲?”
“不错,此曲能惑乱人心,与战场上杀人于无形,更重要的是,它能,克制星月大法。”
翁云听到这里,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难道以前大教宗就是——”
话刚出口,忽然噤声,诚惶诚恐的看了梁绝一眼。
梁绝的脸色渐渐冰冷,阴冷的声音一字一顿:“大哥,这不该问的,可不能问啊。”
翁云满身冷汗,“是,是愚兄莽撞了。既然代大教宗有次万全之策,我等就不必担心了。”
梁绝似笑非笑:“正是。”
出了梁府,翁云马不停蹄就去了凤锦心示意他前去的一处私宅。
梁绝已经怀疑自己了,这定是秦方祭的意思,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到柳氏母子两,一家三口一起远走避难,方才是上策!
“大姐,我已经打探清楚了,这西域鬼曲,的确能克制星月大法。”
凤锦心回眸看了他一眼,这一脑门的汗,看来是在梁府吓得不轻。
眉梢轻挑,“没有问到其他的吗?”
翁云狠狠喘了几口粗气,努力组织语言,接着道:“还有这西域鬼曲,乃是秦方祭寻来了七个四柱全阴的女子,送往西域,修习而来,若是想要破此曲,当从这七个舞姬身上寻找突破。”
这都打探出来了,看来是用了心了,也难怪暴露了目的。
凤锦心勾起嘴角:“做的不错。”
翁云却未曾离去,待在原地踌躇了许久,忽然跪地磕头:“人斗胆,有一事祈求大姐帮忙。”
凤锦心挑眉,示意他看。
翁云一把鼻涕一把泪,显然是到了伤心处了。
“我的妻儿出游多时,杳无音信,我多方探查,却寻不到丝毫踪迹,只怕是凶多吉少啊!求大姐看在与宝一面之缘的份上,略施援手。”
凤锦心垂眸,遮住某种潋滟的怒气。
这翁宝母子去往何处她自然是知晓的。
这翁宝也就罢了,秦方祭既然费尽心思掳了他,自然是存了威胁翁云的心思,只要翁云对他还有用,便不会轻易动他。
这也是自己非要让他去打探西域鬼曲的原由,只有让秦方祭相信,他当真向他的对手投了诚,才会留着他。
可是这柳氏,手无缚鸡之力,偏生又生的招摇,艳名在外,落在秦方祭这样的人手里,怕是难以保全。
来也怪翁云,人之心,对自己多加猜疑,非要将这母子两送走,惊动了秦方祭,无端惹来祸端。
凤锦心挑眉:“你为何认为我能帮你?”
翁云又是一惊,这才意识到,虽然自己一早就认出了这混世魔王就是不久前刚刚风光大婚的幽影楼楼主,可是却从未在她面前言明过。
毕竟她未曾主动出的,他也不敢问啊!
可此时却顾不了许多了,翁云咽了咽口水,“大姐如今贵为幽影楼的楼主,幽影楼暗卫遍布下,这等事,自然信手拈来。”
凤锦心冷嗤一声:“还算有点脑子,这事我放在心上了。”
翁云只当她同意了,擦了擦脑门的汗,下巴的泪,一步三回头走了。
星衍教,总坛——
“翁云讲讲出了属下的宅院,便径直去了一处私宅,属下派去的人,除去先行回府禀报的一人,其余几人,皆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绝面无表情地向秦方祭禀报。
秦方祭一把扯过腿上的艳丽女子:“如何,死心了?”
梁绝见到此景,垂下了眼帘,不去看他们。
柳氏落下了泪,连连摇头:“不会的,他定是为人所钳制,他不敢背叛星衍教的。”
秦方祭扯住她的头发,强迫她对着他的眼睛:“你倒是对他信任有加。”
柳氏的头皮吃紧,整个人都疼得发抖,却不敢动,只得哭哭啼啼的辩解:“老爷,翁云,他当初救我出烟花柳巷之地,免我遭人欺辱,又替我更名,明媒正娶,我自当感念他的恩德。”
秦方祭不买账:“感念恩德?那种恩?救命之恩?还是夫妻之情?”
柳氏不知该如何,只记得哭了,生怕他一个生气就迁怒自己的儿子:“我,我......”
秦方祭却突然不怒反笑:“你这幅唯唯诺诺的样子,若是旁人做起来,可真是令人生厌,可偏生你这生艳骨,做出什么姿态,都叫人心痒难耐。”
柳氏浑身一颤,又是屈辱又是害怕,浑身的伤都疼了起来。
秦方祭却笑得更加嚣张,还不忘瞪了梁绝一眼:“还不滚?”
梁绝依旧面无表情,“属下告退。”123xyq/read/2/26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