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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p>
冰层炸散。</p>
莫沫从里头跌了出来。</p>
徐小受一看到这个人型状态的女子从半空坠落，当即嘴角一抽。</p>
他总算明白了灰雾人为什么要时刻用封印雾气笼罩住自身了。</p>
兴许不是装逼。</p>
而是因为寄生到了一个女性角色之上，恐怕一露其真容，自己都感觉不匹配吧？</p>
“徐、徐小受……”</p>
“你给我……咯咯，给我等着……”</p>
灰雾人用着莫沫的身体，声线却十分粗犷。</p>
它嘴唇都被冻紫了。</p>
体内的冻劫之力才刚刚恢复完不久。</p>
徐小受这一击下去，却几乎再要将其气海都给全部冻住。</p>
不过也正是这一击，令得灰雾人完全断定了。</p>
“三日冻劫”必然是真的认主了。</p>
否则，徐小受不可能以先天修为，完全冻彻住自己鬼兽化身后的王座力量。</p>
“王座……”</p>
灰雾人低叹一声，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p>
徐小受才多大啊！</p>
这个时候，他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p>
再给他些时日，岂不是可以直接媲美斩道了？</p>
虽说那“冻劫之力”和其本身修为关联不大。</p>
但“三日冻劫”本身，已经是和徐小受缔结了契约的。</p>
按这种情况算。</p>
这就是他的能力之一了啊！</p>
这家伙，这般年纪……</p>
已经真正具备了威胁王座之能了！</p>
“你先把你的封印之气释放出来，再跟我说话。”徐小受拉着阿戒后撤了一步。</p>
他怕报复。</p>
但这货用着莫沫的脸，声线却如此格格不入，也着实太令人难受了些，于是还是忍不住出口。</p>
灰雾人站起身来，竟也不重新释放雾气了。</p>
他知道徐小受认识莫沫，二人也算是朋友关系。</p>
在情况完全失利的局面下，有时候，必须要打打感情牌。</p>
“先把我体内的‘冻劫之力’给吸收了再说。”灰雾人声音柔和了下来。</p>
徐小受眉头狂跳。</p>
他真的快受不了这声音，打算重新出手，直接轰飞这玩意了</p>
但面对莫沫，着实有些下不去手。</p>
依稀记得在天玄门之时，灰雾人昏迷过去，莫沫吐露心声的一幕。</p>
这姑娘，也是个可怜的主。</p>
一个恬淡平静的人，被逼着做了那么多她本不想去做的事。</p>
徐小受突然有些明白了守夜为何面对鬼兽的态度那么坚决。</p>
因为在这个时候，他都有些想要让这灰雾人当场去世了。</p>
“嘶！”</p>
唇齿一吸，冻劫之力回体。</p>
徐小受撤到了阿戒的身后，探出脑袋道：“我可是真心待你的，也完全相信你了。”</p>
“‘冻劫之力’给你吸出来，以前的事情咱一笔勾销。”</p>
“我带你出去，今后大家进水不犯河水！”</p>
“呵呵。”灰雾人冷笑一声，“你就祈祷不要落到我的手上……”</p>
徐小受突然伸手。</p>
灰雾人脸一僵。</p>
“可以。”</p>
“那就这么说定了，出去之后，咱共同面对那个红裙男，别给我使绊子，不然到时候大家一起死。”</p>
徐小受收回手，认真道：“我完蛋了，你也完蛋！”</p>
灰雾人点头。</p>
“别废话，开路。”</p>
徐小受一听这货的语气，就知道它没少在心里头安排自己。</p>
也许不只是自己内心中有着一出去就遁走的想法。</p>
这货，估计也在盘算着将自己留下面对红裙男，然后自个儿逃跑。</p>
“合作愉快。”</p>
徐小受只道了一声，不再伸手。</p>
转头看向天空。</p>
灵念能看到天地间密布的蓝色光点，也就是冰系元素。</p>
同样的，也可以窥见某一处地方，大量的冰系元素正在外边流逝着。</p>
这个位置，正是他先前以天地为烘炉，炙烤外界的方位。</p>
很明显。</p>
只要空间坍塌，顺着这地儿走，必然可以回到白窟。</p>
“阿戒。”</p>
徐小受没有出手，而是转头看向了阿戒。</p>
一个示意，阿戒便是重新化作石头，被收到了胸前衣襟中。</p>
灰雾人眸色一凛。</p>
他早就推断出阿戒不是人。</p>
但真正看到这家伙变成石头，还是吃了一惊。</p>
“它是什么？”</p>
“不该问的别问！”</p>
灰雾人：“……”</p>
“开路！”</p>
它没好气斥骂了一声。</p>
“注意你的语气哈，你现在打不过我！”徐小受提醒道。</p>
“受到腹诽，被动值， 1。”</p>
“受到诅咒，被动值， 1。”</p>
“受到惦记，被动值， 1。”</p>
徐小受不再多做理会，掏出一把丹药，直接吞下。</p>
“呼吸之法”转运，顷刻间便是将气海消耗给补充完毕了。</p>
“三日冻劫”太强了！</p>
虽说现在是居无境巅峰，且只用了一式“冰河世纪”，消耗的还几乎都不是自身的灵元，而是“三日冻劫”本身的力量。</p>
但仅仅只是沟通天道，调用“三日冻劫”的力量去冻结灰雾人，便几乎将徐小受的气海给清了一半。</p>
说到底，还是修为不够。</p>
用这种纯灵元的方式去战斗，徐小受很不适应。</p>
他成长速度太快了。</p>
灵元这一方面，目前还是他的致命短板。</p>
还好，其他的长板，几乎已经完全超越了现阶段的青年辈最强者。</p>
“小心些，跟紧我。”</p>
提醒了一句之后，徐小受手一探，一朵冰莲再度出现。</p>
天穹之上的巨大冰雹不间断的砸落。</p>
但随着冰莲上一道寒冬气息扫越虚空。</p>
天地，似乎完全冻滞住了。</p>
“咔！”</p>
“咔咔——”</p>
漂浮在半空冰雹一接二、二接三，转瞬间连成一片。</p>
不消片刻，这一方小世界的空间，便全部被坚冰填满。</p>
灰雾人在后方看得咋舌。</p>
“三日冻劫”真的太强了。</p>
这般冻结住一片小世界的力量，虽说有着此地超低温环境作为前提条件。</p>
但用时如此之短，就可以影响天地到这种程度。</p>
简直比王座界域，还要可怕！</p>
“斩道之能，也莫过于此了吧……”</p>
灰雾人看着徐小受的背影呢喃出声。</p>
有时候，他真的完全看不透面前这年轻人。</p>
也许，不与之为敌，对自己、对大家，反而都是各有好处的吧！</p>
还有……</p>
灰雾人眸光闪烁，阴晴不定。</p>
“如若这家伙是封印属性，那该多好？”</p>
……</p>
“冰河世纪！”</p>
一声令下，虚空彻底冻结。</p>
徐小受看着这一方空间，冰莲回敛至气海之内，转成了炒菜的手势。</p>
寒冰不会自己炸开。</p>
就算操纵着其炸开，威力也不可能大到可以轰碎整片小世界的地步。</p>
但换一种思维方式，就完全不一样了。</p>
以天地为炉，满世界的坚冰为丹。</p>
转瞬之际，将之凝成一枚指甲盖大小的丹药。</p>
这……</p>
必然是不可能成功的！</p>
而炼丹失败的后果，必然只会是炸炉。</p>
炸炉，也就意味着，这本就破烂不堪的丹鼎，会完全承受不住！</p>
“烬照凝丹术……”</p>
徐小受思及此，双手一压，“凝！”</p>
“嗤！”</p>
一道恐怖的寒劲席卷八方。</p>
下一秒，灰雾人完全能感受到这一方空间中的所有寒冰，尽皆被疯狂压缩了起来。</p>
“这……”</p>
他面色惊骇。</p>
这等手法，决计不是“三日冻劫”的力量。</p>
所以说，完全抛却冰焰之能，其实徐小受也具备炸掉一方空间的能力？</p>
按照这等压缩进度，恐怖不出片刻……</p>
“轰隆隆——”</p>
果不其然。</p>
想法还没有到尽头，整方空间就已经完全承受不住，直接炸裂开来了。</p>
那轰鸣的震耳巨响，像是直接在脑海中敲开一般，瞬时间将灰雾人炸得七荤八素。</p>
“嘭嘭嘭嘭嘭……”</p>
无数冰晶碎裂乱射。</p>
空间再也承受不住，化作碎片轰轰崩开。</p>
有如天塌一般，苍穹完全粉碎，黑洞吞没人间。</p>
无尽的黑暗覆盖了一切，像是夜色被拉起，再也无法起幕。</p>
“走！”</p>
感受着天穹之上的无尽吸扯之力，徐小受自个儿都有些坚持不住了。</p>
他尽量操纵自己的身体，往目标飞向飞去。</p>
但这一炸的后果，着实太严重了。</p>
四面八方都是的黑色空洞。</p>
他完全无法操纵自己的身形，以至于飘往天空的方向，和目标完全脱节。</p>
“咻！”</p>
灰雾人就不一样了。</p>
有着足够破碎空间经验的它，顷刻间便用封印雾气包裹住全身，屏蔽了黑洞吸力，继而往通向白窟的空间节点飞射而去。</p>
“合作！”</p>
徐小受大声嘶吼着。</p>
气海之上，“三日冻劫”已经叮铃叮铃狂响。</p>
他自然也是可以通过冰焰的手段，强行为自己接通通往的白窟的冰晶通道，还足够安全。</p>
但是。</p>
在这等看似必死的局面之下，他有必要再度衡量一番。</p>
究竟，灰雾人是否真的放下了心中的芥蒂。</p>
如若它不肯出手，即便自己出去了，相信后面白窟一途，也必然会伴随着这家伙不尽的骚扰。</p>
而如若它能出手……</p>
即便再不情愿。</p>
有些东西，一旦开始了，就不可避免的，要往感情的方向上发展了。</p>
“合作？”</p>
灰雾人奔袭到了空间节点之侧，直接嗤笑出声。</p>
开什么狗屁玩笑！</p>
你小子不可能渡过空间节点，本帝早就算计好了。</p>
先在空间碎流中待一段时间。</p>
待得你的尸体出现，再出手。</p>
那时候，无论是“烬照原种”，还是“三日冻劫”，通通逃不开本帝的手掌心！</p>
“拜拜~”</p>
一只脚迈入了空间节点，浓郁吸扯之力传来。</p>
灰雾人还不忘强行遏制住身体的冲势，腾出手来摇晃了两下。</p>
看着徐小受面庞上的那惊恐神情。</p>
它就开心。</p>
比斩了一百个红衣还要开心！</p>
“唔！”</p>
突然间，脑子一抽，灰雾人差点没疼得昏厥过去。</p>
“该死，这关键时刻，怎么就跑出来了……”</p>
差点就在无意识中被空间节点吞噬，灰雾人吓得都要尿了。</p>
这要是迷失在空间碎流中，那就是死路一条啊！</p>
强行遏制住去势，灰雾人不敢再刺激那姑娘了，立马就要遁入空间节点之中。</p>
就在这时，脑海剧痛再度袭来。</p>
“你疯了！”</p>
灰雾人急忙将脚抽离空间节点。</p>
有这种不稳定因素在，它哪敢强渡空间碎流？</p>
头脑再次有如针扎一般剧痛。</p>
灰雾人目光出现丝缕变化，多了几分哀怜和恳求。</p>
“救、救他……”</p>
“不可能！”</p>
狠狠一眨眼，灰雾人强行掐断了莫沫的意志。</p>
救徐小受？</p>
天塌下来了都不可能！</p>
“唔！”</p>>
刚否定完一句，意念再度遭受强烈攻击。</p>
灰雾人癫狂了。</p>
“你疯了！真的疯了！”</p>
“这个时候，哪还有什么能力去救人？我自己都自顾不……”</p>
“不救，一起死……”话到一半，声音被决绝的女声取代。</p>
灰雾人呆住了。</p>
它有些惊讶。</p>
毕竟合体了这么久，也知道莫沫的性子。</p>
充其量也就是有一点点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罢了。</p>
但在它的调教之下，莫沫已经变得不再是不忍杀生的模样了。</p>
无论是怎样的命令，只要不出格，她都不会拒绝。</p>
虽说还是学不会主动出手杀人。</p>
但关键时刻，也学会了明哲保身，不会可能会如此抗拒自己，不顾自身安危的选择去救一个仅仅有过几面之缘的家伙。</p>
但今日……</p>
完全不同！</p>
灰雾人从来没有感受过莫沫如此决绝的意念。</p>
她真的打定了主意。</p>
如若不救徐小受，真要一起死！</p>
灰雾人要疯了。</p>
“他是你什么人你要救他？你喜欢他？你真的爱上了他？你们才见过几面！”它选择了直接和这姑娘对话。</p>
“无关乎喜欢。”</p>
莫沫否定着。</p>
“不是喜欢，救他做甚？你不要命，我还要呢！”灰雾人要被气得裂开。</p>
空间裂缝撕扯着天地。</p>
黑洞吞没着所有。</p>
徐小受的身影越来越远，仿若下一秒，就要完全消逝。</p>
“救他。”</p>
莫沫蜷缩在一角的灵魂再度发出了苦苦哀求。</p>
“理由！”</p>
灰雾人用意念咆哮着：“我要理由！”</p>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外院“风云争霸”画面。</p>
灰雾人怔住了。</p>
那个时候，赛前的徐小受还在不着调的调侃着什么，突然画风一转，很是认真严肃的说了一句，“你很漂……”</p>
画面被切掉了。</p>
变成了鹅毛大雪下的天玄门。</p>
莫沫独自走在路上，小铜炉中传来杀掉徐小受的命令。</p>
她拒绝了。</p>
答案出奇的简单。</p>
“他很温柔。”</p>
灰雾人整个人都要崩溃了。</p>
“就这？”</p>
“这就是你的理由？”</p>
“就因为他夸了你一句，就这？！”</p>
“不是这一句。”莫沫笑了，“答案我很早之前就已经给过你了……总有一些人，不应该受到伤害。”</p>
“你不可理喻！”灰雾人嘶吼着。</p>
它此刻恨急了自己为什么要附体在一个女人身上。</p>
“这些，通通都不是理由，我不可能救他，我要杀他！我要杀徐小受！”它怒斥着说道。</p>
“在你问我理由的时候，你就已经杀不了他了。”</p>
莫沫无动于衷，“其实你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问我？”</p>
“我没有答案，也没有理由救他！”</p>
“你说的，也通通都不是理由！”</p>
灰雾人感觉自己不疯，迟早有一天，也要被这女人逼疯。</p>
“理由……”</p>
莫沫呢喃。</p>
时间似乎停止了流逝。</p>
透过自身完全掌控不了的躯体，莫沫似乎还能看见徐小受逐渐消失在黑暗前的无力挣扎。</p>
她沉默了。</p>
有时候，想救一个人，和不想杀一个人，哪有那么多理由？</p>
真要让她说，她其实也说不出来。</p>
毕竟和徐小受的接触，也仅仅只有那两次的相遇。</p>
而也仅仅只是这两次相遇，她便看到了这个青年身上，和别人完全不一样的气质。</p>
不是那种气质。</p>
是另一种！</p>
总有一些人空口说着“我命由我不由天”，但实际行动起来，却依旧选择了屈从。</p>
徐小受，不是。</p>
也总有一些人面对心目中不可抗力的邪神，心中狂呼“我可以，我能行”，真正要她选择时，还是决定放弃。</p>
徐小受，也不是！</p>
从这个青年身上，莫沫看到的，不是他一贯的不着调。</p>
相反，她看到了一个截然相反的自己。</p>
灰雾人多强啊！</p>
别人不知道，她莫沫还不清楚么？</p>
如若完全抛弃这具修为不达标的躯体，它所能释放的力量，恐怕整个圣神大陆，都没有几个可以抵挡得住的。</p>
但徐小受，把它揍昏迷了！</p>
或许确实有着对灰雾人不利的先决条件在先。</p>
但即便如此，这番战绩，也是莫沫所不敢相信的。</p>
直到至今，她都不信！</p>
但事实就是如此，容不得她不信。</p>
在每一个和自己一样都选择了放弃的人面前，徐小受是唯一一个站出来，一路高歌猛进，踩碎所有绊脚石的存在。</p>
哪怕这个存在，是别人心目中的神！</p>
“或许，这就是他的特别之处吧……”</p>
莫沫无声的笑了。</p>
她就是前者。</p>
无论是灰雾人到来之前，还是到来之后。</p>
对天底下的一切，她都浑然没有兴趣。</p>
放弃，是她面对困难时的不二选择。</p>
而逼迫其往前走的，是灰雾人的一次次命令。</p>
徐小受不一样。</p>
他是“动力”！</p>
他是“指向标”！</p>
莫沫开心的笑了。</p>
目视着那被黑暗完全吞噬的存在，她反而看到了光明，也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形容徐小受的词汇。</p>
“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p>
“徐小受不一样，我做不到的，他都可以做到。”</p>
莫沫轻声说道：“他是‘救赎’，是我的救赎！”</p>
灰雾人完全傻眼了。</p>
它万万没想到，总结了半天，莫沫得出来的，竟是一个如此荒唐而渺茫的结论。</p>
“救赎个狗屁！”</p>
“我真的服了你了！”</p>
再要一脚踩入空间节点。</p>
灰雾人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p>
它的视线，竟然模糊了？</p>
不对！</p>
不是它的视线。</p>
是……她的视线？</p>
伸手一抹。</p>
一抹冰凉。</p>
“这……”</p>
灰雾人怔了怔神，终究是沉重的闭上了双目。</p>
本帝的……一世英名呐！</p>
“咻！”</p>
一道粗壮的封印雾气抗下了黑洞的吸扯之力，歪歪扭扭的避过了碎裂的一众空间节点，穿越虚空，射入黑暗。</p>
“记住，没有下一次。”</p>
安静持续了许久，终于被女声打破。</p>
“谢谢。”</p>
……</p>
白窟。</p>
“快出来了吗？”</p>
守夜腾在虚空，十分凝重的望着周遭破碎的空间。</p>
严寒已经将此地染成和白窟截然不同的颜色。</p>
漫天纷飞雪花打落在肩膀之上。</p>
每一片，都蕴含着至高的劫难之力。</p>
守夜感觉再在这里待下去，属于他的“九死雷劫”，恐怕真要提前到来了。</p>
但作为红衣。</p>
一个最普通的红衣，所拥有的使命，也不容许他在鬼兽面前选择退缩。</p>
再难，难不过一个死前的传讯。</p>
“斩道之巅，亦或是太虚……”</p>
守夜已经完全推翻了古籍空间之中其实是封印鬼兽的推论了。</p>
他也完全明白。</p>
这定然也是那说书人临终之前的混淆言论。</p>
如若封印鬼兽能拥有这般冰系力量。</p>
或许，彼时那一次白窟行动，死掉的红衣，真不止会是那个数了。</p>
“咔咔——”</p>
虚空气流突然逆涌，猛然窜进古籍空间之中。</p>
守夜神思一凛。</p>
他知道，空间节点出现。</p>
里面那玩意，已经可以跑出来了。</p>
“轰！”</p>
伴随一声震响。</p>
古籍终于承受不住那般冰系劫难之力，完全炸散。</p>
随后，一个可通几人穿行黑洞空间裂出。</p>
“咻！”</p>
一道光影从中突破而来。</p>
嗒一声，人影落地。</p>
“你来了。”</p>
守夜背对着他，平静开口。</p>
作为红衣，仪式感还是要有的。</p>
开战之前，要给鬼兽的压迫，同样必不可少。</p>
徐徐转身。</p>
这一转，守夜便是看到了震撼的一幕。</p>
背负在身后的手，也不由直接松开。</p>
“封、封印之力？”</p>
他瞳孔一缩，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p>
说书人，没有骗自己？</p>
他困住的，真的是那封印鬼兽？</p>
“封印”这个属性有多稀少，守夜完全明白。</p>
即便自己的黑暗属性已经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可要论珍惜程度，它甚至比不上封印属性的一丝一毫。</p>
一个仍在天道之中。</p>
一个一出生，便有着封印天道之力。</p>
如何能比？</p>
面前这头封印鬼兽，必然是先前十数红衣队伍围困白窟，也完全拿不下的那头！</p>
“滴。”</p>
白窟通讯珠被按响。</p>
守夜不用多说。</p>
但这一按，兰灵那边，必然有所反应。</p>
因为这一颗特制的通讯珠，所有红衣都有。</p>
它，就是给眼前的这头封印鬼兽准备的。</p>
“红衣？”</p>
被封印雾气笼罩的灰雾人乍一眼过去，还以为漂浮在虚空的是红裙男。</p>
但定睛一看，头皮发麻。</p>
红色！</p>
都是红色！</p>
但面前之人，却不是红裙变态男。</p>
而是比红裙变态男更令鬼兽恐惧的……红衣！</p>
“等了多久？”</p>
灰雾人同样平静的开口。</p>
他仅一扫不远处属于红裙男子的冰雕，便知道自己这一劫，更难了。</p>
“也没有多久……”</p>
守夜活动了一下被冻僵的手指头，歪歪脖子，浑身骨骼噼啪作响，“是你的话，多久，老夫都等得起。”</p>
“那就再等一下。”</p>
“我还有个同伙，待会儿一起抓。”</p>
灰雾人抬手，手上一道封印雾气似乎还链接着什么，另一端，此刻还在空间节点之中。</p>
“咻。”</p>
用力一扯，再是一道光影飞出。</p>
“砰！”</p>
人影毫无形象的砸落在地，还发出了一声“哎哟”痛呼，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止住了冲势。</p>
守夜冷笑。</p>
“同伙？”</p>
那这一次，还是一箭双雕呢！</p>
凝眸望去。</p>
本来看到封印鬼兽还忍得住，完全不会垮掉面色的守夜，在真正看清那鬼兽“同伙”的面庞时，整个人都绷不住了。</p>
他不可置信的往后踉跄了两步，面色煞白，脖子前抻。</p>
“徐、徐小受？？？”</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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