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到外面去！”</p>
开完会的杜天君，背着手，抓着成绩单，走到讲台下命令。</p>
果然，真的要换位置了。</p>
全班人都出去，站到了走廊。</p>
第二次月考成绩成绩出来已经有段时间了。</p>
能分到什么样的位置，大家心里都有一些底。</p>
“念一个进来一个，周佳！”</p>
班上这次的第一名是周佳。</p>
如果算上高一的期末考试，就是三连冠。</p>
周佳进去，没有坐在原来的第一排。</p>
而是去了第四组，一个靠窗边的位置。</p>
原本坐在那里的女生哭马上丧着脸缠着顾小颜：“小颜你抛弃我了！”</p>
“嘿嘿，下次跟你坐嘛。”</p>
顾小颜打着哈哈。</p>
接下来时不时有类似的事发生。</p>
有的自认倒霉。</p>
有的提前在外面放狠话。</p>
有的翻白眼，默默把抢了自己心仪位置的人记上黑名单。</p>
还有的超然世外，不管坐哪里都影响不了自己一颗佛系的心。</p>
“切，浮浅！在哪里学习不是学习？”</p>
“张志恒，nmsl...”</p>
“第七名你说锤子！”</p>
张志恒装模作样，招来一顿拳头和骂声。</p>
“苏元。”</p>
轮到苏元了。</p>
她第一时间没有进去，而是找到林小贤。</p>
走廊的人群挤得很。</p>
林小贤正在偷摸用手机看作家助手的后台消息，顺便在刚加的一个作者群里灌水，突然被人扯了一下，手一滑，发了张涩图出去。</p>
【敏捷-2】</p>
根据频率和力道，林小贤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苏元在扯他，于是一边撤回消息一边回答：</p>
“哎呀你放心吧，我不会跑的。”</p>
“贤哥你跟谁说话呢？”</p>
“一个笨蛋，嘶——”</p>
笨蛋掐了他一下。</p>
“痛啊姐姐！”</p>
没有人察觉林小贤在和谁说话，只有苏元揪着袖子心虚地偷摸看了看四周，然后进去在原来的位置坐下。</p>
“林小贤。”</p>
一两分钟后，喊到林小贤了。</p>
他这会儿已经放下了手机，正在抬起一只腿，和李驰几个斗鸡。</p>
也叫“撞拐子”。</p>
他们定的规矩是，输了的人要被赢的人扇耳光。</p>
由于林小贤这次排名一举从倒数飞升到了中间二十九名，所以提前结束了比赛。</p>
“好了，我来了。”</p>
一进门，林小贤就看到苏元两只手抓在课桌上，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有藏不住的笑意。</p>
就像动画片里那种伸着爪子探头探脑的仓鼠似的。</p>
“你还跟我坐啊....”</p>
“废话，不都让你放心了嘛...你怎么有些矫情了？”</p>
高一的时候也换过几次座位，同桌不还是稳稳当当的。</p>
不过那会儿林小贤长期垫底，选择权也不多就是了。</p>
男生的嘴，骗人的鬼。</p>
不到最后，肯定不放心啊。</p>
苏元哼哼唧唧地嘟囔着：</p>
“我还以为你会选到后面几排去...”</p>
“那我肯定会提前告诉你，你跟着去不就行了。”</p>
林小贤怀疑苏元是不是有点社交恐惧症，好像很不敢和别人坐的样子。</p>
“我不要坐后面，太臭了。”</p>
苏元嫌弃地皱了皱鼻子。</p>
确实，后面的位置老实萦绕着辣条味汗味和各种奇怪味道。</p>
尤其是刘伟那附近，靠近卫生角。</p>
一到夏天，各种饮料瓶和零食都在里面一起发酵。</p>
男生五大三粗习惯了还好。</p>
女生对气味都是比较敏感的。</p>
要是让小元元去那里，恐怕都会被熏得淌眼泪儿了。</p>
还好林小贤真的不会去考虑挪位置的事。</p>
他懒得搬东西，何况待久了的地方总有家的感觉。</p>
......</p>
人陆陆续续进来。</p>
选到了喜欢位置的人，跟周围的同桌和邻居欢声笑语。</p>
原地不动的，就到转着头看有没有志同道合的“新人”离得自己近一些。</p>
而那些位置不怎么好，或者身边换成了不如之前熟悉或者有趣，甚至令自己反感的人。</p>
他们就默默地趴在座位上假寐，期待着变数。</p>
什么是变数？</p>
杜天君就是变数。</p>
选好座位坐下来之后，杜天君开始纵览全局，要指点江山了。</p>
最明显的，比如陈明刘伟。</p>
还有李驰。</p>
在刚刚斗鸡时受到蛊惑，他离林小贤远去，到更适合自己的地方扎堆去了。</p>
这个地方就是第四组中间。</p>
第四组，远离前后门的梦幻之组。</p>
无论老师从哪个门偷袭，都有相对足够的时间反应。</p>
尤其是中间，既不会被老师特别关注，也不会离讲台很近。</p>
是仅次于第三组后排的黄金位置。</p>
按理说，这样的位置肯定轮不到李驰三人。</p>
但好在陈明争气，刘伟又有面子果实。</p>
所以经历提前的py过后，四幻神中的三尊就这样会师了。</p>
不过，可想而知，这样耀眼的会师必然成为杜天君的眼中钉。</p>
变数杜天君，当即伸手一指：</p>
“刘伟，坐郑文那去！”</p>
“李驰，回原来的位置！”</p>
“陈明...你不动！”</p>
看这三个人脸上原本的笑容逐渐凝固，窸窸窣窣的笑声霎时间传开来。</p>
其他两人还好，刘伟是最惨的，被强行换到了第二排，再无了以往那种“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狗头军师气度。</p>
这就是变数的残酷之处。</p>
说起来是根据成绩换座位，自由公平。</p>
但实际上，杜天君进行的宏观干涉调控，远高于“自由和公平”之上。</p>
“你，坐那去。”</p>
又是一指，班里的某对地下情侣被拆散，也让有的柠檬精暗道舒服了。</p>
......</p>
“孽缘啊贤哥，爷果然离不开你。”</p>
李驰损失也不大，回到原位就挺好的了。</p>
“林小贤。”</p>
“？？？”</p>
林小贤愕然抬头。</p>
奇迹啊，杜天君自从指派苏元过后，可就没关照过他的座位了。</p>
“你和顾小颜换一个。”</p>
“......”</p>
“(，，#?Д?)”</p>
林小贤依然不用看，就能猜到苏元此刻的表情。</p>
和苏元同一个表情的，还有顾小颜，周佳。</p>
“苏元的一带一路有了成效，今后也让学习委员带带你，别偏科，最好每科都带出个满分！”</p>
杜天君很满意自己的决断。</p>
“多少是有底子的，林小贤，你要对得起老师的好心啊...”</p>
“杜老师！”</p>
林小贤站起来了。</p>
不站起来不行，因为苏元在用指甲盖抠他了。</p>
她表面忍着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实际上在课桌下慌的左脚踩右脚，跟纵云梯一般。</p>
“杜老师，那边平时太晃眼睛了，我这眼睛散光，不得行。”</p>
散光是什么意思，林小贤其实并不太明白。</p>
但杜天君却是明白的：</p>
“少说空话，你上学期靠窗坐了大半个学期不见你吆喝？过去！”</p>
“老师，我是这个学期才得的...”</p>
“搞快！”</p>
杜天君来气了。</p>
这孩子的上进心这么一阵一阵的？</p>
上次办公室谈话还醒了慧根似的。</p>
这次考完试心思又不放在正途了。</p>
才一次月考而已，六门有两门考得不错罢了，这就飘了？</p>
【叮，魅力-5】</p>
“别以为我不晓得...”</p>
杜天君连连点头，一副看穿了样子。</p>
你晓得个毛啊？</p>
林小贤丈二和尚，只有苏元心里紧了一下。</p>
不会吧...杜老师看出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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