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小丑们一个个倒吸凉气,满目震骇地接连怪叫出声。
“这!?”
“高加,波斯胡、夏耳斯卜,他、他们三个......是被这个猎人给吐出来的!?”
“意思是这个猎人先前把他们给吃了!?”
“这怎么可能!?猎人不是向来最仇视深渊的吗!?我们和深渊的关系这么明显,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种离谱的行为!?就算是出于怪癖,他难道就不害怕自己被感染么!?”
“而且这家伙明明逮住了我们的人,为什么没有下死手破坏深渊核心,反而还偏偏给他们留了几口气啊!?”
“难不成,他在这之前就已经被深渊给感染了么?所以......现在他算是我们的同类,这才没有直接要了那三个家伙的命?或许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个过激的玩笑?”
“这样说起来,你们不觉得那条巨蟒的颜色,和我们的深渊之力有几分相似吗?”
“你俩在说什么蠢话啊!最开始袭击我们的那道雷击可根本不存在什么深渊之力啊!”
“另外,这家伙的存在可比我们还要诡异多了!不谈那些古怪的血液,他的身体在把夏耳斯卜三人吐出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半点起伏!简直就像是肚子里面还隐藏着另外一个空间似的!和我们压根就不是一类人!”
“太诡异了,这简直是太诡异了,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啊......”
即便在场众人皆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狠角色,可是如今呈现在他们眼前的现实,其诡异程度依然还是完全颠覆了众人的想象力。
这就导致癫狂小丑一时间几乎全员忘却了起初的凶狠与暴戾,旋即因为实在难以理解眼前的一切而集体陷入到了强烈的动摇与不安当中。
为首的汉尔多夫更是双眼瞪得老大,震撼与惊悚之色遍布了整张面庞,嘴唇半开半合,脸皮暗自抽搐。
发生在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荒唐了。
即便是对于汉尔多夫这么一位见过大风大浪的老小丑来说,它也足以堪称是汉尔多夫这辈子所遭遇过最离奇的场面,令得汉尔多夫顿时感觉事态的发展仿佛就要彻底脱离自己的掌控。
正当小丑一伙陷入震骇与犹豫的同时,大地深坑之中的男人则是歪头观察着血球的内部,平淡无波的视线一一扫过高加、波斯胡、夏耳斯卜等半死不活的切片肉体,随后再是神情失望地轻叹了一口气。
“则,全部都和深渊同化到了这种程度么......”
“一群腐化稀碎了的灵魂残羹,尝起来简直就是味同嚼蜡......”
“罢了,聊胜于无。”
男人随口念叨了这么几句。
不过,下一秒,垂于他身侧的左手便是突然脱离了男人的控制,紧接着对准男人的喉咙猛然抓来。
面对这番突如其来的状况,男人面不改色地抬起右掌,随即一把将不听话的左手给牢牢攒握遏制了下来。
“嘿,放轻松,孩子,放轻松~”
他面带微笑地开始自言自语。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和你是一边的,而现在正要对付你的敌人呢。”
“那么,你又有什么抗议的必要呢?”
“就把这当作是我的诚意,以及是我们的首次合作不好么?”
“所以......现在......”
“先.给.我.乖.乖.呆.一.边.去。”
男人神情淡定地做出这道宣言。
只见被他右手紧握的左手经过了一番类似于挣扎的短暂颤抖,很快就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倏然安静下来。
而就在男人进行这番左右互搏怪异行为的同一时刻,淹没着夏耳斯卜三人的混浊血球亦是自主开始了一阵疾速的形变。
哗啦啦!
伴随着一阵形似浪花奔涌的声音接连响起,而后,迎接在场所有小丑充满了犹豫与动摇的视线,巨大的血球就此在男人的面前延长拓展为一柄焕发着黑红光泽,足有一米之宽,十米之长的长柄巨剑。
夏耳斯卜三人的切片身首则是犹如肉冻一般被镶嵌定格于它的那面宽大剑身之间,从上到下化作为一套诡异而恐怖的人体雕花。
而最令人惊悚的还是“夏耳斯卜三人依然没死”这道事实,简直就像是剑主为了刻意折磨他们一样。
只见三幅被挖去五官的瘆人脸庞透过剑面得以与外界空气接触,随后即是不约而同地向着天上的小丑们一齐发出了悲怆的哀嚎。
“好痛好冷好难受啊啊啊啊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知错,我认罪,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杀了我吧!让我解脱吧——————!”
伴随着巨剑的现身,高加、波斯胡、夏耳斯卜三人尖锐刺耳的凄厉哭鸣旋即响彻了整一片天地,汹然闯入天上小丑们的心扉,令得在场所有人的面部五官再一次涌现出了更多的错愕与诧异。
汉尔多夫一伙与夏耳斯卜三人,少说也相处了三十年有余,所以早已深知这三名同伙的顽劣品性。
正因如此,如今呈现在眼前的事实,才让众人感到极度的难以置信。
汉尔多夫一伙实在是无法想象,时至今日,夏耳斯卜三人居然会对他们提出如此诉求。
也不知道在先前被神秘猎人吞入肚中的短短几分钟当中,这三位受难者究竟是经历了何等恐怖的精神摧残,这才导致自己的心智在眨眼之间,就彻底丧失了多年以来根深蒂固的尊严,以及身为活物的最基本求生欲......
要知道,无论如何,这三人也都是曾经挺过第五重噩梦的强者啊......
结果,此时此刻,在神秘猎人这番诡异至极的不明手段之下,他们的心智却是被彻底蹂躏成了一滩残破的稀泥!
这又如何不叫在场众人触目惊心,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