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雷孟的停车,卡在路口的几台巡逻车里马上跳下来几个打着强光手电筒的巡捕,径直朝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咋..咋办啊大哥。”赵雷孟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一片,紧张兮兮的回头望向我。
杜航“蹭”的一下从腰后掏出来把“仿六四”,皱着眉头低吼:“挂挡冲过去啊,你特么寻思鸡八啥呢,是不是要把我们这一车人都给卖了才放心。”
“我..我不敢啊。”赵雷孟嘴唇颤抖,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
“把枪收起来,我下去拖延他们,雷子挂好档,准备硬闯!”我先是瞪了眼杜航,接着又朝其他人交代:“能不开枪尽可能别开枪,能不要和这种人发生交集就不要发生交集,你们全部把头低下,白哥给我盯紧方正,他敢有什么移动直接干掉,詹俊你特么给我听清楚,敢耍花招,你大伯过来接走的可能就是你的遗体。”
我深呼吸两口,抻手摸向门把手,打算下去先拖延一下时间。
“咣当!”
我这边还没来完全打开车门,洪莲已经先我一步跳下了车,只见她脚踩猫步,摇晃着嫩柳一般的腰肢,直不楞登的朝着对面几名手持强光手电筒的警员走了过去.
距离几个巡捕还有两三米左右时候,洪莲似乎脚跟没踩稳,身体往前一倾斜,嘴里发出“哎唷”的娇吟声,一名警员立即条件反射扶住她,接着洪莲用身子挡住对方,声音很轻柔的不知道跟对方了几句什么。
大概能有二十多秒钟后,几名警员齐刷刷的掉头往回走,洪莲也快步爬上我们车里,忙不迭朝赵孟雷出声:“二傻子,赶紧掉头,这条路走不通,除了这一波巡检的以外,前面还有四五伙呢。”
白帝紧张兮兮的发问:“你怎么知道的?”
“老娘出卖色相换来的信息,你有意见啊?”洪莲不耐烦的白楞一眼,指了指杜航道:“拿透明胶带缠住方正的嘴巴,这家伙不保险,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爆炸。”
“好。”杜航立即取出提前准备好的胶带,以方正的嘴巴为圆心,整个脑袋为半径“次啦次啦”裹了好几圈胶带,接着又回头指向詹俊道:“用不用也堵上这个王鞍的狗嘴。”
“不用不用,我保证不会乱喊乱叫的。”詹俊连忙捂住自己嘴巴哀求。
“记住啊,你在我们这里的信誉度只能用一次,如果你耍幺蛾子,王朗不办你,我也肯定收拾你。”洪莲目光锐利的威胁。
几分钟后,赵雷孟将车子掉头行驶,很快我们又回到出事的“狗肉馆”。
只不过此时的酒店门口,已经停满了巡逻车,警笛声大作,晃眼的警灯更是一闪一闪的格外刺目,路过酒店门口时候,我看到大厅门外已经拉上了一条警戒性,不少荷枪实弹的警员聚集四周。
“事情闹大了。”赵雷孟抿嘴声呢喃。
杜航没好气的骂咧:“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呢,从枪响的那一刻起,咱们闯出来的祸轰动这个县城就已经是注定的事情,你你刚刚踩特么什么刹车啊,你知不知道会害死我们所有人啊。”
“对..对不起航哥。”赵雷孟内疚的缩了缩脖颈。
杜航仍旧愤愤不平的絮叨一句:“马德,朗哥让你参与这件事情真是瞎了眼。”
“会话就,不会话闭上嘴。”洪莲轻撩侧脸散落的秀发,不悦的训斥:“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你指望他有多高的心理素质,况且人家做的很不错了,把咱们送到这里以后,让他走都不走,还主动跑上去踩点,如果不是他提前看清楚房间里的变故,中枪倒地的可能就是白帝或者我。”
白帝瓮声瓮气的顶嘴:“我可没那么脆弱和粗心。”
“我他的时候,你能不能当个哑巴,能不能!”洪莲勃然大怒,像头发狂的母虎一般的低喝:“你没看你这个跟班现在狂成什么样子了么?还王朗瞎了眼,怎么?就属他慧眼如炬吗?你是这个意思吗?”
白帝蠕动两下嘴角没敢再往下接茬,不停的朝杜航挑眉挤眼的暗示。
杜航“嘿嘿”一笑,厚着脸皮道:“对不起莲姐,我刚刚口误啦。”
“谁都有第一次,我第一次的时候还不如他。”洪莲恨恨的数落一句,接着又朝开车的赵雷孟训斥:“你也是,不怪人家看不上你,好歹是当过兵的人,最起码的战斗素养都没有吗?以后再遇上这种情况,大大方方的开车过去,只要你不慌不忙,二郎神都看不出来你真身。”
看了眼空荡荡的街头,我冷不丁朝赵雷孟开腔:“雷子,掉头!把车开回人民公社狗肉馆。”
赵雷孟微微一愣:“开回去?”
“王朗你没病吧。”
“刚刚酒店门口停满了巡逻车,你又不是看不到。”
“开回去的话,咱们铁定得出问题..”
其他几人纷纷七嘴八舌的出声。
“听我的,开回去。”我点燃一支烟,朝着赵雷孟努嘴示意:“至于啥原因,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赵雷孟犹豫片刻后,迅速拨动方向盘,载着我们一车人按原路返回。
半根烟后,我们的车距离狗肉馆还有不足十多米的位置,已经可以再次清晰听到警笛声和看到闪烁的警灯,我指了指一旁停了四五台车的马路牙子吩咐:“熄灯,靠边停下。”
车子很快停稳,我冲着杜航道:“有备用牌照就换上备用牌照,没有的话直接卸掉车牌。”
杜航点点脑袋,翻出来一把螺丝刀,利索的跳下车,赵雷孟犹豫几秒钟后,也打开车门跟下去帮忙。
白帝迷惑的望向我问:“朗朗,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告诉我咱今晚上就在这里捱到亮吧?”
“对,就在这里。”我重重点头道:“刚认识我七哥的时候,他曾经为了躲避通缉,直接在巡捕局的对面盘下来一家烟酒店,当时他教给我一套真理,灯下黑、耳后脏,不管是什么人永远不会在意近在咫尺的事物,咱们现在冒冒失失的在大街上溜达,鬼知道究竟有几个路口设卡,不可能每一次都指望洪莲使美人计吧,话洪莲姐,你刚刚到底使的什么方式服那几个巡捕的?”
“我告诉他们,车内坐的是县里某位张姓和王姓的大拿,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两位大拿不愿意被人看到的女性朋友,如果他们非要查的话,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然后他们什么也没就直接走啦。”洪莲微微一笑回答:“这种方法我用过很多次,屡试不爽,张姓和王姓的人随处可见,所以永远不会露馅,再加上咱们开的商务车,也比较符合那类饶身份和档次。”
“睿智如我。”我挺不要脸的捧了记臭脚。
洪莲手捂嘴巴,脸色泛着一抹不正常的红光埋汰我:“咳咳咳,你的脸皮能防弹,我感觉今就算不救你,你肯定也能脱险,咳咳咳..”
“很不舒服?”我扫视她一眼,直接脱下来身上的外套丢给她:“夜里凉,咱们的车接下来不能启动,你委屈委屈披上吧。”
洪莲漂亮的眸子微微扩展,随即撇嘴:“我没那么矫情,而且我也不喜欢你身上臭烘烘的味道。”
着话,她就准备将外套丢给我。
“披上,老子不是跟你商量。”我瞪着眼珠子训斥。
洪莲顿了顿,接着老老实实的将我的外套裹在自己身上。
“你那破玩意儿一点不抗风,穿我的吧。”白帝也不甘示弱的将自己破破烂烂的羽绒服递了过去。
我好笑的摇摇头,没有再吭声。
白帝贼拉稀罕洪莲,而洪莲对我有点意思,这已经算是全车人都心照不宣的八卦,只是我们身处局内的仨人全都故意在装傻充愣罢了。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全都老老实实的缩成球的呆在车里,十几米开外,时不时能看到几台呼啸的巡逻车进进出出,一些全副武装的军警在酒店的大院里来来回回的寻找着什么蛛丝马迹,那种咄咄逼饶紧迫感让人既紧张,又觉得分外的刺激。
酒店里的混乱一直捱到凌晨五点多钟,大批巡逻车和警员缓缓撤离,酒店里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一些巡逻车和警员,我才撞着胆子跳下车撒尿。
盯着东方隐隐泛起的微白,我长吁一口气呢喃:“捱过今夜,我头狼注定雄起...”123xyq/read/1/15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