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大地主后,我再次回到自己办公桌旁坐下。
大地主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阴骘,但也相当聪明,而且情商智商双双在线。
他可能也看出来我们和秦正中之间的微妙关系,但死活不肯戳破,有意无意的拒绝我的招揽,并且竭尽全力脱离是非圈,哪怕我许以他重诺,他仍旧不为所动,光这份从容就不是现在的社会门能够比拟的。
胡乱琢磨一会儿后,我拨通叶九的号码。
“嘛事。”电话很快接通,叶九兴致不高的哼唧。
我乐呵呵的调侃:“咋地啦,媳妇不让你上床呐。”
“并不是,她不让我下床。”叶九强颜欢笑的配合我骚了一句:“你到底有啥事,我这会儿贼特喵的心情不爽,别待会给我聊急眼,我再怼你几句,整的咱俩都不开心。”
我叼起一只烟笑道:“有啥不爽的,跟老公,老公帮你排忧解难。”
“还不是因为我老丈人、丈母娘,他们今早上走的,走时候把我媳妇也给拽回去了。”叶九吹了口气道:“我还寻思是不是他们对我这两的表现不满意,结果我媳妇刚刚给我打电话,他爸妈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年后完婚。”
我迷惑道:“催婚呐,那不挺好的事儿嘛。”
“好是好,可关键我们家里情况特殊。”叶九磕磕巴巴道:“怎么跟你呢,成家立业在别人那儿可能是句口号,但在我们家族必须得落实,别是我了,现在远注还有我另外几个兄弟哪个有真正属于不依靠家族的产业,没有产业就意味着我们毫无建树,你懂我啥意思没?”
我笑骂一句:“操,就这点逼事儿啊,我还寻思塌下来了呢,那回头我让磊哥把我们二号店过你名下,你不就有了嘛,二号店不够,三号店也一块算上。”
对于叶九,我百分之百的信任,别把二号店、三号店过户他名下,哪怕是把头狼现有的这些经济基础都填上他名字,我相信他也绝对不会把我踢出局,当然我们的之间的这点信任,也是经过太多的事件累计。
“哥,你是不是感觉我们是个瞎子家族呐,头狼酒店是谁的,他们需要打听不?”叶九没好气的嘟囔:“自己的产业,你能理解不,算啦,跟你你也不明白,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我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别呀,你来接我,我陪你一块找静静去..”
半时后,我换好行头,带上钱龙、李俊峰和光头强一块钻进了叶九的奔驰车里,之所以带上光头强,我也是经过仔细考虑的,这家伙别比王嘉顺、刘祥飞他们这些我的铁血护卫团,估计就是比董咚咚、大壮都差几个阶位,因为他的起点实在太低,如果还总让他干点马仔干的事情,那他这辈子估计也不会懂什么是格局。
既然已经把他收入囊下,那我就有义务帮衬他越来越好,多带他开开眼,让他明白什么是财能通神,或许也能刺激到他想赚钱的欲望。
刚一上车,钱龙就没正经的调侃:“咋地啦九九,听让人给逼了。”
“你嘴巴跑风,话咋也丢字呢,能不能婚字戴上。”叶九苦着脸骂咧:“我就不爱跟你们这些没文化的银儿交流,张嘴叼毛闭口傻缺,操,前面那个二逼驾驶本是自己画的吗,老踩鸡毛刹车。”
“哈哈..”
我们一众人瞬间被叶九给逗乐了。
别看叶九平常一副翩翩公子哥、知书达理的模样,实际上他跟我们在一块就会本性暴露,粗口不断那都是儿科,很多时候恨不得挽起袖管像个盲流子似的跟人干仗,我想这或许也是我舍弃叶致远,跟他能混到一起的主要原因。
一边开车,叶九一边左右摇晃脑袋:“上哪找静静呀。”
钱龙叼着根牙签,活地图似的指路:“往前一直走,有家新开的烟火人生不错,场子装修的有格调,氛围也相当好,昨晚上我和疯子一块去那头感受了一把挥汗如雨,今儿一大早,我疯子哥就各种购买六味地黄丸。”
“滚蛋,哥的体格子需要那玩意儿嘛。”李俊峰白楞一眼。
一车人再次轰然大笑,叶九也收起来愁眉苦脸的嘴角。
没多会儿,我们来到一家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场子,叶九呆萌的抓了抓自己后脑勺开腔:“大白就跑夜总会买醉?”
“买鸡毛的醉,带你找静静。”钱龙一胳膊揽住叶九的肩膀头,笑盈盈道:“这儿姑娘贼水灵,而且还懂事,你让她们叫静静,她们就是静静,你让她们叫动动,那她们就叫动动。”
“别扯,我一腚眼子烦心事儿呢。”叶九半推半就的挣扎。
钱龙坏笑着拽起叶九就往会所里迈步:“快走吧爷,何以解忧,唯有美女和香酒。”
开了间包房后,钱龙立即又召唤过来一大群莺莺燕燕的漂亮妹纸,四五个自称桨静静”的姑娘直接一窝蜂似的把叶九包围,这货起初还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几杯酒下肚立即就开始左拥右抱的嗨皮起来。
我端着酒杯调侃:“诶,我听远仔,你们家族不是不允许后辈到这种烟花地嘛。”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叶九抹擦一下脸上的口红印,满脸堆笑的吧唧嘴:“再者啦,就你的性格我拒绝有用嘛,与其挣扎还不如闭眼享受。”
我豁嘴朝着哥几个喊叫:“你们快看这逼养的多能装。”
玩闹一通后,钱龙梗着脖颈朝光头强吆喝:“那谁,你去让服务生再上几瓶酒。”
“好嘞龙哥。”光头强拔腿就朝门外走。
钱龙翘着二郎腿道:“这家伙不错,回头让他跟我一块呗,我正好缺个..”
“缺个一块犯虎逼的。”李俊峰嚼着果盘调侃。
我们几个从屋里等了差不多能有十多分钟,出去要酒的光头强仍旧没有回来,我借着撒尿的借口拽上钱龙一块出门。
刚一出门,就听到拐角处一顿骂骂咧咧的声音。
“挺牛逼强哥,搭上王朗那条道以后,现在连我们电话都不屑接啦。”
“牛哥,咱一起好歹在一块玩过,至于这样不。”
“混你麻痹混,坑了贾总和郑总好几百万,郑总现在还在鸡棚子里呢,你是不是以为就没事啦?”
我俩循着声音望过去,见到走廊拐角的地方,光头强被两个赤露上半身的魁梧青年给挡住去路,其中一个正不停扒拉推搡光头强的脑袋,而光头强手里拎着两瓶洋酒,既不敢反抗,又没地方躲让。
两青年中,一个后背纹着尊钟馗的伙,掐着光头强的腮肉来回扯动几下,冷笑:“强子,以前咱都在东清公司,你装逼卖老,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现在你既然跳槽,那是不是得算算咱们的旧账啊。”
“算什么账,我欠你们钱吗?”光头强涨红着脸,敢怒不敢言的低吼。
“啪!”
另外一个剔着板寸头的伙,抬手就是一嘴巴子抽在光头强脸上,横着脖颈咒骂:“曹尼玛,你跟谁喊呢,别人不知道你咋回事,我俩还不清楚吗,装的好像个社会大哥,哪次干仗你不跑,也就王朗傻逼能看上你,不然你给人舔鞋都没地方要。”
“诶卧槽..”钱龙脾气火爆的直接拎起旁边的垃圾桶。
我一把拽住他胳膊,摇摇脑袋低声道:“再看一会儿。”
我寻思着再观察观察,如果被人欺负到这种程度,光头强都不敢反击的话,那他这样的人确实不适合呆在我们群体郑
想要一群牛羊有战斗力,那必须给它们配个狼头领,可如果想要一群狼保持战斗力,那肯定得把牛羊踢出群。
背上纹钟馗的伙戏谑的“啪啪”拍打两下光头强锃光瓦亮的大脑门,冷笑道:“强哥,之前你记不记得借过我一千八块钱。”
“我不是已经把钱还你了吗。”可能是怕碰坏手里的洋酒,光头强抱着酒瓶往后倒退两步。
“啪!”
另外一个青年跳起来,又是一巴掌拍在光头强的脑袋上,粗声粗气的厉喝:“还的特么是本金,利息呢,这都快半年了吧,利滚利,怎么也得十万,啥时候给钱!”
光头强脚后跟没踩稳,身体一软,滑倒在地上,但仍旧死死的抱着那两瓶洋酒。
“去尼玛的,废柴!”
“垃圾!”
两个青年围拢过去,一人一脚狠狠跺在光头强的后脊梁上。
踢打了半分钟左右,背上纹钟馗的青年将目光锁定在光头强怀里的洋酒上,搓着双手狞笑:“这样吧,钱就不难为还了,我们都知道你有个要死不活的妈,把你这两瓶酒送我得了。”
光头强蜷缩在地上,像个可怜虫似的昂起脑袋哀求:“牛哥,这酒是朗哥他们的,你们想喝我再给你们买行不。”
“朗哥?他就是个鸡八!装!我让你装!”旁边的板寸头可能没少喝,听到光头强的乞求非但没有半分可怜,反倒变本加厉的又是一脚狠狠跺下去。
“咔擦..”
光头强手里的洋酒瓶落在地上,直接碎成几瓣,而两个青年则更加肆无忌惮的将他圈起来一阵拳打脚踹。
“走吧,这家伙没什么可塑性,奴性太重了,回去以后把他打发走吧。”我吹了口气,搭在钱龙的肩膀上摇摇脑袋。
血性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但又确实存在,一个人可以低头、也可以下跪,但不能没有丁点底线,而此时的光头强在我看来,可能真还不如酒店的一个服务生或者保安有刚。
“啊!”
“卧槽尼玛,打我朗哥酒,骂我朗哥,老子弄死你..”
就在我俩刚准备折身回屋时候,身后突兀传来光头强的咆哮和一个青年的惨嚎。
我回过去脑袋,只看到光头强,满脸血污,一手勾着那个后背纹钟馗的伙,另外一只手攥着半拉犬牙交错的洋酒瓶,表情疯狂的正照着对方的身上猛扎,而另外那个剃板寸头的青年则直接吓傻了,抱着脑袋瘫坐在地上。
“有点意思了。”我揪了揪鼻头微笑:“回去让他跟着大地主混几吧,学学老谋深算,同时再保留下自己的原始兽性...”123xyq/read/1/15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