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听到我的话,天道很干脆的一脚油门踩到底,超过那辆吊在余佳杰后面的金杯车,接着猛搂一把方向盘,我们屁股底下这台小Polo直接变道,横切到金杯车的前面。
而此时前方十字路口的交通指示灯恰巧变成红灯,时间拿捏的正正好,主干道上几行汽车齐齐停稳,排成一列列长龙,因为我们“插队的”缘故,金杯车猛踩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吱吱”两声刺耳的胎噪。
“屎坲鬼、冚家富贵,会不会开车啊!”金杯车驾驶座的玻璃摇下来,一个剃着短头的青年将脑袋抻出窗外,很是愤怒我咒骂。
与此同时,我们仨人全都往脸上捂好口罩,如龙似虎一般蹿下车子,天道速度最快,三步并作两步奔向驾驶座,“咣”的一下拽开车门,单手薅住司机的脖领,抡圆拳头“咣咣”就是两下,随即拔掉对方的车钥匙,随手抛向马路对面。
而我和孟胜乐则很有默契的打开我们后备箱,分别从里面摸出半米多长的铁锹和洋镐,这些玩意儿本来我是打算整余佳杰的,我料想如果他真有鬼,就找个野地把他活埋了,吓唬吓唬的。
“做咩呀..”
“Call捞野!”
金杯车后排位置传来一阵嘈杂的叫骂声,有个腿快的甚至已经推开了两侧的车门。
“你左,我右!”我双手握着铁锹,跨着大步蹿到左边车门,看都没看,抬起铁锹就朝那个已经半扇身子蹦下车的青年拍了上去。
铁锹这玩意儿不同于平常的片砍、铁管,如果真让结结实实拍脑袋一下,不说直接干死,怎么也能把人捶休克。
那小子眼看躲不过去,慌忙抬起胳膊抵挡。
“啪!”的一声脆响,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动静,那小伙踉跄的从车里摔下来,表情痛苦的捂着完全耷拉的手臂“嗷嗷”惨嚎,两个青年手持片刀叫骂着想冲下车。
奈何车内的高度有限,他们只能佝偻后背,根本发挥不出多大的力气。
反倒是我借着铁锹把儿的长度优势,把铁锹那头抻进车内,就跟捣蒜似的,一通乱怼,瞬间将两个青年给杵趴下。
车内的其他人见状不对,纷纷往里面蜷缩身子。
另外一边,孟胜乐高举洋镐,就跟犁地似的“咔咔”几下完全将左边的车门给凿的火星子乱溅,而他那边那个准备下车的青年,更是被尖锐的洋镐头砸中大腿,哭爹喊娘的躺在车边嘶嚎,满地全是浸红的鲜血,十分可怖。
我挥起铁锹,乱打乱拍的攻击金杯车身,顷刻间两扇车窗玻璃被我干的稀碎,里面的人握着片砍试图通过窗户口攻击我,我往后倒退半步,举起铁锹瞄着他们的手臂一顿瞎胡抡,吓得他们又把手缩回了车厢内。
这时候,天道也从后备箱里拎出一把洋镐,顺着金杯车的前脸攀上车顶,他右腿后蜷,左腿猛蹬,镐头“铿”的一下嵌入车顶,连续凿了几下后,天道灵巧的从车顶蹦下来,朝着我和孟胜乐轻喝:“快变灯了,马上闪!”
我挥起铁锹又狠狠的拍了下车身后,瞪着眼珠子从车内暴喝:“草泥马得,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再贱我让他彻底跟人间说再见!”
孟胜乐跑到车前脸方向,手起镐落,嘁哩咔嚓的将大窗玻璃全部干稀碎,我们仨丢掉手里的家伙式,从容不迫的转身朝Polo车方向走去,既没跑也没乱,完完全全就像闲庭信步逛自己家后花园一般。
临上车前,我仰头看了眼四周,道路两旁不少司机纷纷抻出来脑袋观望,其中还有不少人握着手机拍照录像,包括我们前面的余佳杰,也同样漏露出来半个脑袋,迷惑的打量。
不知道是我看向他的缘故,还是他本身就已经注意到我了,我俩对视在一起的时候,这家伙的嘴巴微微拱成“0”型,嘴唇更是蠕动了几下。
我隔着口罩,朝他扬了扬眉毛,接着快速上车。
同时,十字路口的指示灯变成绿色,干道上几行汽车长龙纷纷朝前涌动。
很快我们从下一个路口左拐,然后天道驱车驶进一条不算宽敞的单行道中,不到五分钟的功夫,我们彻底离开了那一片。
“操特么的,过瘾!”孟胜乐甩了甩膀子,一把拽下来口罩吧唧嘴:“挺长时间没干体力活了,整的我刚刚还有点脱力,操!”
“大哥,弄清楚对方是什么人没?”我笑了笑,昂脖问前面开车的天道,刚刚开干的时候,我看到他从前排摸索半晌,应该是在挖什么线索。
“嗯。”天道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小包和几张名片。
包里除了一摞欠条和几张高速路过桥费的票根以外,就是几沓大红钞票,粗摸估计差不多四五万块钱,我饶有兴致的捏着几张名片念出声:“天娱集团财务部执行策划陈大伟,天娱集体财务财务部策划郭聪智…”
“还真是天娱集团那帮渣。”孟胜乐豁嘴轻笑:“话说这帮狗逼跟着余佳杰要干啥?”
天道冷眼轻笑:“想钓出来朗朗呗,我估摸着他们可能在赌余佳杰会不会跟朗朗见面。”
孟胜乐皱了皱鼻子道:“平白无故被人砸车伤人,天娱集团能善罢甘休?余佳杰肯定还得倒霉。”
“唉..”我叹口气,掏出手机寻思给余佳杰去个电话,提醒他最近小心点,实在不行就到外地躲两天,毕竟要不是因为我的介入,他可能现在还带着一帮小兄弟高高兴兴的在当大哥。
我刚要拨号,余佳杰的号码先一步打到了我手机上。
我接起打招呼:“喂,杰哥?”
余佳杰沉默片刻后,语调干涩的出声:“谢谢你朗弟。”
想来,他刚刚应该是认出来我了,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的笑道:“杰哥,你最近还是离开羊城一段时间吧,可以去山城,那边我有很多朋友,到地方以后给我打电话,我安排人招待你。”
余佳杰抽口气道:“谢谢,我确实想走,可怎么也得把轩仔的后事做好,天娱集团不好惹,上面有关系,底下也有人,如果可以调解的话,你还系尽量跟他们和解吧。”
我咳嗽两声道:“成,我心里有数,你安顿好了尽快闪人吧,不然那帮篮子还得找你,缺钱的话你吱声,毕竟轩仔没了,跟我有很大的关系。”
“咣..”
我俩正说话时候,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闷响,好像是汽车碰撞在一起的动静,接着电话就“嘟嘟嘟..”被挂断,我再打过去的时候,手机已经暂时无法接通。
我皱眉大骂:“操,天娱集团的人反应那么快?”
“可能跟踪他的不止那一辆金杯车,我大意了。”天道迟疑几秒钟,搓了搓脑门低声道:“朗朗,你赶紧把电话卡撇了吧,如果余佳杰真出事的话,警方一定会根据他的通话记录找线索的。”
“麻痹的,这事儿整的真鸡八闹心。”我咬着嘴皮臭骂。
我话音未落,孟胜乐兜里的手机也“嗡嗡..”震动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朝着我道:“是小铭的电话。”
“问他从警局出来没有。”我轻拍两下脸颊,强迫自己调整好心态。
“喂?”孟胜乐随即按下接听键。
姜铭焦躁不安的声音立时响起:“乐哥,我和小鸭鸭刚出警局就被一伙人拽进了一台面包车里,他们把我俩拉到野地里暴打了一顿,小鸭鸭让他们抓走啦..我这会儿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