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瞟了眼密密麻麻的花名册,我头大如斗的摆摆手道:“磊哥,这事儿你自己看着整吧,我不在家,也不太了解你聘用的这些人...”
“那就抓紧时间赶紧了解。”段磊态度坚决的将名单按在我面前道:“你是龙头,最起码的人事任命必须得是你过目,有什么要求或者想法,你也可以跟我说,趁着人员还没确定下来,我打算组织一次正规的岗前培训,从外面聘用几个讲师回来,正式入职之前,你得代表领导层跟他们讲讲话。”
“快别闹了哥,我连人名都认不全乎,你让我整什么人事。”我哭笑不得的双手抱拳哀求:“我就一点要求,但凡涉及到核心内容的东西,只能让自己人参与,不会的可以学,本地学不会就上外地学,得保证不论离开谁,咱们都能正常运转。”
段磊点点脑袋道:“这点我知道,我把花名册放在你这儿,前面是他们的姓名、籍贯和毕业院校,后面有很详细的个人履历和一些工作经验,回头有时间你仔细看看,感觉没问题后,你在最底页签名。”
瞅着段磊那双分外认真的眼眸,我无可奈何的点点脑袋。
相比起来公司的其他高层,段磊的骨子里透着一股现代小年轻人不具备的传统和严谨。
公事和私人感情分的特别清楚,平常我们在一块喝酒聊天,他基本上有啥说啥,不高兴的时候从来都是摆在脸上,可一旦涉及到公司内部管理或者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他从来都是把自己摆在下属的份上,绝对不会仗着自己岁数大或者有能力摆出一副倨傲的模样。
见我表情认真的把花名册收起来以后,段磊这才满意的起身摆手:“岁数大了,真熬不动夜了,我得赶紧睡去,社会上的事情你们自己研究,官口和赚钱这块交给我。”
张星宇笑盈盈的昂头:“妥了,磊哥我送送你啊?”
“你特么还能再假点不?屁股都特么没舍得往起站,行啦,你们先聊着吧。”段磊撇嘴笑骂一句。
等段磊离开后,我挺无语的翻动几页花名册。
“你还唉声叹气呢,赶紧偷着乐去吧,磊哥这是在用自己的名声替你铺垫龙头的地位。”张星宇转动两下脖颈轻笑:“人事选择这事儿压根用不上你,但磊哥这么整的目的不就是想告诉其他人,头狼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你王朗,不管谁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必须先得经过你点头。”
“我知道。”我伸了个懒腰点头道:“贷款公司的事儿准备咋样了?”
“公司地址已经选好了,在越秀区那边,距离市政府一墙之隔,过去是间农副产品公司。”张星宇打了个哈欠回答。
我立时间皱紧眉头:“紧挨着政府?谁的意思?”
“莽叔的建议,我和磊哥一块研究的结果,用莽叔的话说,这年头甭管做啥行当,都必须紧紧围绕在领导的周围。”张星宇沉声回答道:“对外,咱们挂牌是和政府联合的投资公司,主做业务是帮扶羊城当地的有为青年,共同建设美好家园。”
“啧啧啧,你这小词儿唠挺硬啊。”我揪着鼻梁打趣。
“你要是天天跟常飞呆在一块,保管唠的比我还花花。”张星宇点着一颗烟继续道:“那边的公司就是个脸面,一来是让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咱们头狼可是家正规公司,绝对不存在任何违法乱纪的行为,二来也是为了配合转型,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守着领导们近,也更容易得到有用的信息。”
我思索一下后点点脑袋道:“那天门那边现在是个啥意思?王者给回话没?”
“陆峰代表天门和咱们签好了初步合作意向,昨晚上我送他走的时候,他说的很明白,钱的问题,天门全权承包,除此之外,他们不会过分参与。”张星宇抽了口烟道:“至于王者商会那边,皇上说还在商量中,说是商量,我估摸着是在研究应该拿啥回报咱和天门两家,毕竟咱们给了他们一个免费入局分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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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我喝了口酒道:“那我就完全放手交给你们干了昂。”
“啥意思?你准备遁入空门皈依我佛啊?”张星宇斜楞眼睛笑骂:“事情我们干,但是头必须得你点,明白不?”
“明白个得儿,我得给自己好好放场假。”我没好气的嘟囔:“你们见过哪个当爹的,连自己孩子几个月都不知道嘛?小雅挺着个大肚子一个人在崇市,我不得好好陪她一段时间去啊。”
“不是雇了好几个保姆吗?”张星宇摸了摸鼻子问。
“保姆是保姆,我是我,保姆要是啥都能代替,世界就真特么和平了。”我揉搓两下发酸的眼眶道:“算了,跟你这种光棍汉聊儿女情长就跟对着痰盂唱歌没啥区别,再熬几天,看看能不能抓出来那几个伏击天龙的亡命徒后,我就回崇市去了。”
“拜拜了您嘞。”张星宇翻了翻白眼,朝着旁边的郑青树招手:“走吧他树哥,你还准备赖着给小朗子侍寝呐。”
“我再陪朗哥喝几口,你先歇着去吧。”郑青树干笑着缩了缩脖领,举起酒杯晃了两下。
“都少喝点吧,别拿自己身体当垃圾糟蹋。”张星宇瞟了眼我俩,意味深长的摇了摇脑袋道:“也别拿来之不易的信任当成无度索取的筹码。”
“咳咳咳...”郑青树再次不自然的咳嗽几声。
等张星宇出门以后,我看向郑青树微笑道:“别理他,他这个人向来说话办事神神道道的,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跟磊哥说一声,增城区动工以后,匀给你一点赚钱的项目,你别着急。”
郑青树挪谕的端起酒杯跟我轻碰一下,讪笑道:“宇哥说的对,我不该拿你对我的信任总要求什么,当初从天娱逃出来是头狼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我确实不该...”
“干活赚钱,天经地义。”我打断他的话语,长舒一口气道:“我对我好,我对你好,也不靠嘴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等咱们到了莽叔那个年纪,一群人还能不吵不闹的坐在一块喝酒聊天。”
“嗡嗡...”
我仍在桌面上的手机突兀震动,看了眼竟然是郭海之前在羊城时候用的那个号码,我当即吓得直接站了起来。
“怎么了朗哥?”郑青树迷惑的望向我。
我将手机抻到他面前,郑青树的脸色也陡然间变得一片苍白,抽了抽鼻子道:“不可能啊,郭海没了以后,我亲眼看到大壮从他身上摸出来手机,把电话卡取出来,手机当场砸烂得。”
“没事,估计是谁补的号码,故意想来恶心我。”我咽了口唾沫,朝他微笑着摆摆手,随即按下接听键:“呵呵,来自地狱的电话呗?”
“看见这串手机号码的时候哆嗦没有啊我朗哥?”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一听就是用了什么变声软件。
“哆嗦啥呀?是已经烂的只剩下骨头的郭海还是连自己声音都不敢用的你?”我又瞄了眼手机屏幕,嘲讽的冷笑:“你是蒋钦吧,郭海连手机号都让你继承了,看来你俩的关系属实不一般啊。”
那道尖锐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突兀“咯咯咯”的笑道:“朗哥,你不用试图套我话,用海爷的号码给你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通知你一声,天娱集团没有散,我又重新给续上弦了,所以你往后的生活可能会继续多灾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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