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我兜里的手机也突兀震动。
看了眼竟是连城的号码,我心口猛然泛沉,这种时候连城打电话,绝对和秦正中抛不开关系,我吸了吸鼻子接起:“城哥。”
“差不多啦,杆也立了,势也起了,再闹下去没法收场。”连城可能是喝酒了,说话大舌头啷叽:“况且现在也不是拿下他最好的机会,你有你的仰仗,他也有他的依靠,能放在桌下解决的问题,就不要拿到台面上,好吗?”
我不知道连城口中的“他”究竟指的是洛叶还是秦正中,迟疑几秒钟后“嗯”了一声。
连城压低声音道:“兄弟诶,我再跟你说句交心的话,正中并不是一定要护佑洛叶,对他而言你们可能都是他达成某种目的的棋子,不存在什么感情关系,他现在只是想要维护自己仅剩下的那点威严,当他面给他留口气,你又不吃亏,对不对?”
“我知道咋做了城哥。”我咬着嘴皮应声。
“知道就好,民不与宦斗,穷不与富争,甭管到什么时候都是不变的铁律。”连城随即笑呵呵道:“把你电话给正中吧,开免提。”
“中哥,我城哥找你。”我『舔』舐嘴角上的干皮,将手机递给旁边的秦正中。
秦正中没有接电话,语气不善的开腔:“我听着呢,你说吧。”
“正中啊,你内个什么大会举办的如何啦?”连城似乎根本没有听出来秦正中的不悦,『操』着很平常的语调道:“要我说,你就多余整这出,光能盖住黑吗?还记得咱们在军校时候的教官说过的那句话吗?高一步立身,退一步处世,你脚步太快了,快到让大多数人反感,这不是好事,小朗是我的人,也是你朋友,朋友如果都维系不好,将来还怎么越爬越高。”
秦正中怔了四五秒钟后,抿嘴回应:“我知道了。”
连城含糊不清的又道:“待会让小朗给你倒茶赔罪吧,他并不想针对谁,只是想好好的活着,不要把他仅有的生存空间也掠夺,算是老朋友的恳求,可以吗?”
“呵呵,你低估小朗了。”秦正中歪脖看了我一眼,叹口气道:“岁数不大,但绝对江湖老炮,这一鼻子灰我碰的心服口服。”
“说什么呢,咱们是朋友,至少我活着前都是。”连城瓮声瓮气道:“不跟你说啦,我和哥们喝酒呢,到家以后给我打电话,咱俩开视频比比长短。”
挂断电话后,我歪头看向小兽和洛叶的方向,小兽已经停手,小佛正不住的在跟他交流着什么,小兽板着脸很是不情愿,一副小孩子撒脾气的模样骂咧。
“中哥,不管你信不信,我真希望和你成为真哥们,今天的事多有得罪,回头我一定登门赔礼。”我抓起桌上的酒瓶,满满的倒上一杯酒,随即仰脖灌入口中:“你需要交代的话,我随时等待警方传唤。”
秦正中耷拉着眼皮,一副没有听到我说话的模样。
其实我很能理解他此刻的心境,当着yang城半数的社会大哥面前被人咔咔打脸,关键是还没有任何脾气,这种事别说以他的身份难以接受,就算换个九流小盲流子估计也得跳起来骂娘。
这时候小佛爷也悠哉悠哉走了回来,抄起酒瓶给自己倒上半杯酒道:“秦正中是吧,你这档子事儿干的不地道,但我们不是得理不饶人的赖皮,有机会来果敢老街,我请你喝酒。”
秦正中挑眉注视小佛:“阁下尊姓大名。”
他今天的丢脸过程就是从小佛爷出现开始,假设今天小佛没有『露』头,我可能仍旧会施展我的行动,但绝对达不到如此效果,至少在没有百分之百把握之前,我不敢捋秦正中的虎须。
“王者商会打杂的,叫我小佛就行。”佛爷歪脖笑了笑道:“我没国籍,被抓就是重判,兄弟你要不要试试?”
“呵呵,王者商会的,我记住了。”秦正中点燃一支烟,咬牙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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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花椒双手后背浅笑:“那你最好记死记稳,我们就是一群吃饱抹肚的上山虎,闲暇时候打个盹,别给我们『逼』的再下山重新觅食,你就算姓秦,在我们面前也没可能雨过天晴。”
“受教了。”秦正中眼神阴骘的吐了口白烟。
“走吧小朗,送这位天弃的朋友上医院。”小佛爷朝我递了个眼神,接着大步流星的朝门外甩步离去。
“胖子待会送中哥回家,皇上招待地主哥、树哥和咱们其他朋友转场好好吃口饭,挺好个聚会愣是让某些傻狗给搅和黄了,中哥你别多想哈,我不是说你。”我伸了个懒腰,朝着张星宇和钱龙交代一声,走到门口时候,又回头道:“对了,让光头强领几个兄弟上巡捕局自首去,这帮家伙现在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在家窝着不好嘛,非特么蹦蹦哒哒的跳出来扰『乱』社会治安,中哥别给我面子哈,一定要重判他们,给他们好好长长记『性』。”
另外一边,小兽提溜小鸡仔一把掐着洛叶的脖颈,呼哧带喘的跟在小佛的身后。
秦正中怒气冲冲的声音从我们脑后响起:“小佛,不管你是什么商会的,如果让我听说,今天有什么命案发生,你绝对在劫难逃。”
“你在我这儿没有肥死..”小佛轻飘飘的回应一句。
王鑫龙好奇的问了一嘴:“哥,啥叫肥死啊。”
“肥死,face,英格厉尺懂不懂?跟特么你说多少遍了,要和国际接轨,合着你现在搁小朗手底下呆着除了养膘啥也没学会啊。”小佛爷嫌弃的斜楞眼珠子:“再特么不上进,你就滚回赌场当荷官吧。”
“呃,咳咳..”王鑫龙尴尬的咳嗽两声。
我快走两步撵上小佛爷轻问:“佛爷,咱们这是上哪去啊?”
“哔装大了,有点漏。”小佛爷撇嘴骂咧:“含含让天弃的人狗篮子抓了,得拿那个傻『逼』洛叶去交换。”
我愕然的出声:“含含被抓?”
我既诧异陈姝含怎么会好端端的被抓,又惊叹佛爷的淡定,从之前小兽被洛叶伤着开始,我就发现面前的这个男人真是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几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份淡定和从容,除了跟他自身『性』格有关,我感觉更多取决于他的经历,这样的人一定是无数次经历过尸山血海,无数次的和生死擦肩而过。
“那是当天弃的人都是瞎子,还是觉得洛叶是个傻子,这种事情他可能一个人来吗?”小佛爷『摸』了『摸』鼻头,朝着拽开车门的小兽吆喝:“给那个马篮子仍后备箱里,草特么的,他够格坐车不。”
“哦。”小兽先是笨拙的扛起奄奄一息的洛叶,接着拽开后备箱,像是丢杂物一般将洛叶狠狠丢了进去。
我抽了口气道:“佛爷,对不住啊,我没想到给你们惹这么大的麻烦。”
“这算『毛』线麻烦,天弃敢碰含含一指头,那就当着我家老头大兵压境吧。”小佛很无所谓的冷笑道:“臭小子,这档子事儿结束以后,我们肯定得第一时间闪人,那个秦正中不是善类,能不得罪就先哄着吧。”
“嗯。”我点点脑袋,感慨道:“如果有一天我能活的像你这么霸气,这辈子也值了。”
“霸气是要建立在足够强势的实力之上的,我不鸟秦正中,不屌yang城的各路牛鬼蛇神,是因为我不需要考虑以后,我们也从未打算来yang城发展。”小佛爷粗犷的一笑,拍了拍我肩膀头道:“你想像我一样,要么远离国内,要么遵循规则,一步一步君临天下,卓尔不群的人最霸气。”
“卓尔不群..”我轻轻呢喃他的话,沉默片刻后,我低声道:“佛爷,含含姐是被谁抓的知道吗?”
“爱谁谁呗,臭小子,你师父让我教你一句话,任何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必须有个结果。”小佛爷昂起脑袋,眼睛眯成一条线:“不管掳走我妹的是谁,洛叶今天必须叶落,否则我王者的余威『荡』然无存,我金三jiao的尊严瓦解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