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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商露那张因为仇恨而变得无比扭曲的脸颊,我心底禁不住开始发寒。
这个世界上任何猛兽的恐怖都不及人类本身,野兽永远都只是野兽,复仇的方式除了利齿无非就是獠牙,可人在很多特定的时间里不一定是人,尤其是折磨同类的时候,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邪恶更是什么动物都比拟不了的。
见我不吱声,商露邪气十足的提高调门:“左手还是右手!”
“妹子,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行不?”我挣扎着爬起来,半跪在地上,用恳求的语气朝着她呢喃:“小朱是我下令抓的,也是我的人不小心干掉的,整个过程都跟我朋友没有任何关系,我求求你了,给他条生路。”
“呵呵,你不选啊?那我帮你选。”面对我的乞求,商露并未有任何动容,朝着旁边几个将张星宇牢牢按在地上的帮凶道:“把他左手给我拉直!”
两个青年立即拽住张星宇的左手臂。
商露拖着镐把子走了过去,两只手紧攥镐把,锄地一般粗暴的朝下猛凿。
“啊!”
张星宇瞬间发出一声惨嚎,传遍整个楼层,接着两眼朝上翻动,直接晕厥过去。
商露丢掉镐把子,一手掐着腰,一手指向我疯狂的大笑:“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你让我丢掉挚爱,我就让你损失兄弟。”
“小婊砸,卧槽死你全家!”我呲着牙,上气不接下气的低吼:“你麻了哔,千万别犯到我手里,不然老子肯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跟我犟是吧,去!再把他的右胳膊给我拽直。”商露轻飘飘的冷笑两声,冲着旁边的马仔摆摆手招呼。
几个狗篮子马上又将张星宇的右胳膊给拉起。
“别。”一看这架势我慌了,红着眼睛乞求:“大姐,我错了,有什么事情朝我来行不,小朱的死,他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全是我一手策划的,你不是就想抓干掉小朱的人吗?给我部手机,我联系他行不?”
“服了?”商露不屑一顾的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览。
“服了,心服口也服。”我眼含热泪,小鸡啄米似的狂点脑袋:“我兄弟本身就有病,根本经不起任何折腾,你把他放了,甭管想怎么报复,全都冲我来,我要是哆嗦一下,我是你养你的。”
“呵呵,别着急,马上就会轮到你的。”商露啐了口唾沫,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道:“念号码,我帮你拨打。”
我深呼吸两口,念出地藏的号码:“他的电话是185XX..”
“嘣!”
就在这时候,一声枪响猝不及防的泛起,子弹嘣在距离我们不远处的一根水泥堆砌而成的的承重柱子上,荡起一阵火星子。
“曹尼玛得!所有人给我全部双手耷拉在脑袋上!”
一阵低沉粗犷的吼叫声随即响起。
紧跟着“簌簌”的脚步声泛起,打对面出现一大群高矮不一的声影。
四五秒钟后,几道刺目的汽车远光灯直挺挺的将我们所在的方向照亮,站在我旁边的商露和那群小马仔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挡在脸颊观望。
透过扎眼的灯光,我看清楚来人,李俊峰、孟胜乐首当其冲的站在人前,后面跟着王嘉顺、刘祥飞、苏伟康、聂浩然、董咚咚、大壮和姜铭,再往后郁郁葱葱的全是二十啷当岁的年轻小伙。
auzw.com “别过来。”商露微微一愣,立即拽起我挡在身前,暴躁的低喝。
“嘣!”
又是一声沉闷的枪响划破寂静的烂尾楼,站在商露身后的一个小青年胸口飙血,惨嚎着跌倒在地上,开枪的人也不知道到底躲在哪个角落里,总之把剩余几个马仔吓得呼啦一下全都凑到了商露的左右。
“小婊砸,你想要画面待会我慢慢给你哈。”孟胜乐手持一把五连发,拧着眉头朝商露四周的几个马仔厉喝:“你们特么就是拿钱办事的苦哈哈,我不乐意难为你们,懂点人事的,扔了的手机的家伙,像个鹌鹑似的跟我抱头跪下!”
“你敢过来,我马上弄死王朗!”商露死死勒住我的脖颈,嘴里呼哧带喘的喷着热气,同时从腰后摸出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刀尖戳在我的下巴颏上。
“好像都鸡八听不明白。”孟胜乐吐了口唾沫,昂头高喝:“兵哥,给他们看看咱家的火力!”
“嘣!”
又是一道枪声的咆哮,距离商露最近的一个青年后脑勺飙血,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仰头“啪”的一下栽倒,这一下直接把商露旁边那群小马仔吓得齐齐惊呼。
李俊峰“咔擦”一声掰动手里的半自动步枪,枪口直怼前方嘶吼:“马勒戈壁,感觉自己没有防弹功能的,脑袋全部给我插裤裆里跪下!”
这一次起了效果,除了商露以外,剩余几个青年慌里慌张的匍匐下身体。
“小婊砸,你要画面是吧!”李俊峰和孟胜乐对视一眼,两人迈着大腿跨到距离我们还有三四米的地方。
商露立时间情绪激动的攥着匕首挥舞两下叫喊:“别过来,不然的话..”
“鄂省,随州市,碑林区张家村街道789号,父亲叫商严冰,从事安保公司行业,母亲叫计春雨,还有个弟弟叫商以沫,目前就读于苏州大学计算机系。”李俊峰棱着眼珠子狞笑:“还需要我再说的具体点吗?”
“你..”商露瞬间哆嗦了一下。
“小婊砸,你白痴我理解,想给你的情郎报仇也是人之常情,但特么你能不能把事情始末都调查清楚再出来装大瓣蒜。”孟胜乐举起手里的“五连发”讥讽的狞笑:“你要是觉得为爱可以让全家死无葬身之地,那尽管动手,曹尼玛得,我话给你撂这儿了,我兄弟但凡今天是被抬出去的,你们全家没有一个能活到过年!”
商露磕磕巴巴的尖叫:“你们..你们没有道义。”
“你懂你麻了哔道义!”李俊峰吐了口粘痰,呲牙瞪眼的咆哮:“但凡你懂道义,就不会选择今天出现在机场里,玩啥呀,不就是想拿王朗的老婆孩子说事吗?你感觉自己好像多特么神秘,实际上你家啥情况,我们早几天前就了解,为啥没搭理你,就觉得你是个不通人事的小女孩,我们要是按照你的逻辑,上回你敢绑架王朗,跟着武旭那个杂碎一块设套陷害我们,你家里人早鸡八集体升天了。”
我深呼吸两口开腔:“妹子,给我放了,我保你安全,你想报仇真心没问题,我反而还欣赏你这种女人,但咱能不能过过脑子,你想想看,连小朱的亲爹都没难为我,难道真因为我巧舌如簧吗?”
商露立时间陷入了犹豫当中。
我继续道:“想报仇,想抓出来真凶,就把手放下,我保证带着你找到一个最完美的答复?在这期间我对你犯下的错可以既往不咎,但只是这个期间,真凶浮出水面,你得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踌躇良久后,商露慢慢放下勒在我脖颈上的手臂...
一个多小时后,距离最近的“中心医院”里,我和手臂上固定着层层石膏板的张星宇面对面而坐。
我白楞他一眼,声音发颤的骂咧:“瞅我干啥呀,此处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解释个毛线,壮大了呗。”张星宇吸了口气讪笑:“你身上有迪哥、莲姐他们装的定位器,我感觉咱不管去哪都肯定安全,谁料到商露那个疯女人上来就直接跟我动手,害的老子搭进去一条手臂。”
我低声问:“那你是咋知道商露肯定会抓咱的?”
“我不知道肯定是商露,但心里非常明白绝对会有人动手,不是武旭就是辉煌公司。”张星宇吞了口浊气道:“可是在机场里,面对那么多巡捕,他们很有可能隐藏起来,所以我特意叮嘱过秦正中,找机会把咱们身边调空,这样一来,对方才有动手的机会,我本以为可以钓出来一条大鱼,结果还是商露这种喽啰,看来武旭比咱们想象中要谨慎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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