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邻路边一栋自家宅基地翻盖的洋楼里,老骆带着叩响二楼的其中一间房门。
yang城不少相对发达的镇上,当地人都会将自家的土地盖成楼,然后隔成一间一间的单人房用来收租,而这种地方的租客也算是三教九流,各路牛鬼蛇神都樱
啪啪拍打几下木门,房内并没有任何声息,老骆顿时扯脖喊叫:“艾力、艾力!”
大概半分钟左右,隔壁房间里探出来个穿装打扮都很清凉的女人,不耐烦的出声:“别敲啦,烦死人,哑巴出门了。”
“诶美女,你知道他去哪了吗?”我赶忙凑过去发问。
“那谁知道,我又不是他妈,一看着他,十几分钟前出去的,是个长得挺白净的年轻伙来找的他,看打扮应该是他工地上的老板或者工头之类的吧。”女人不悦的撇撇嘴嘟囔:“不要再敲了啊,影响人休息。”
不等我再问任何,女人直接缩回去身子“嘭”的一下重重将房门合上。
我皱眉思索两下后轻问:“骆老哥,你有艾力的手机号码没?”
“我没有,不过漆工那块的负责人应该有,要不我帮你要一下?”老骆摇摇脑袋,同时掏出自己的手机。
“那算了,磊哥你和骆老哥先去吃口饭,我带着雷子再去办点别的事儿。”我摆摆手,接着微笑的暗示老骆一句:“老哥,我们找艾力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哈,万一是我们弄岔了,给人家带来的影响也不好。”
老骆人精似的点点脑袋应承;“我懂我懂。”
几分钟后,段磊领着老骆离去,我瞟了眼对面门上的铁锁,迟疑几秒钟后,径直走到刚刚那个女饶房门口,抬头“咚咚”叩响房门,轻唤:“美女,麻烦您再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情想拜托您。”
房门“蹭”一下被拽开,那个貌似从事某些“夜间体力劳动”的女人披头乱发的探出来脑袋咒骂:“有病啊你..”
话没完,看到我手里攥着一沓整整齐齐的大红票子,女饶声音戛然而止。
我笑呵呵的将钞票塞到她手里,眨巴眼睛道:“是这样的美女,我们是市大案队的,最近有起案子怀疑跟您旁边的邻居艾力有关,能不能请你帮个忙,这钱是笔咨询费,如果您能帮我们破获案件,最少还有比这多百倍以上的奖金。”
“哑巴犯案?不可能吧。”女人从短暂的惊愕中缓过来神儿,捋了捋自己的乱发道:“他人很老实的,既不好色也挺热心肠,这楼里住的很多人都跟他关系不错。”
“我们目前也只是怀疑,所以希望您能配合,你放心我们肯定会保证你的安全。”我清了清嗓子,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装正威严一些,压低嗓子道:“需要您做的事情也很简单,你只要帮我多留意一下,经常来找他的是什么人,偷摸帮我拍张照,完事联系我就可以。”
女人想了想后回答:“平常来找他的就是他们工地上的几个油漆工,那帮人总在一块吃饭喝酒,不过最近来找他的,好像变成一个年轻人..啊不对,应该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平常是男的上来,女的在外面等,女的长得很漂亮,岁数也不大,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大姐,开辆粉色的牧马人越野车,车子不挂牌照。”
“一男一女?男的很帅吗?”我脑海中莫名出现王影和洛叶的模样。
“不算帅吧,模样很平常的,就是很白净。”女人拨浪鼓似的摇头:“刚刚把他喊走的就是那个男的,那男的会手语,两人比比划划的出的门。”
听到她男饶长相并不帅气,肯定和洛叶不挂钩,况且洛叶今被兽给废了,就算吃神仙药也没可能马上站起来,我不知道为啥竟舒了口长气,点点脑袋道:“行,那您帮我多留意一下,有消息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号码是1XX..”
从出租房里出来,我又昂头看了眼,随即带着赵雷孟径直朝路口走去。
在我低头冥思时候,赵雷孟靠了靠我胳膊低声道:“哥,那个艾力应该懂反追踪,刚刚老骆敲门时候,我隐约看到门框处有白色的灰尘往下散落,虽然不太明显,但绝对不可能是灰尘。”
“啊?”我拧着眉头望向他。
赵雷孟声解释道:“一个有人常年居住的地方,门缝是不可能存在灰尘的,就算有也很细微,旁人根本没可能看到,可刚刚我看的清清楚楚,明是住在里头的人刻意这么弄的,再有就是艾力的房门口明显比旁边几家要干净很多,明艾力是个爱干净的人,爱干净的人又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的门缝里全是灰土呢,这不自相矛盾嘛。”
我想了想后问:“你有办法进他的出租房吗?”
“有是有,可关键进去以后,我没办法再整理干净,容易被人一眼揭穿。”赵雷孟尴尬的笑道:“不好意思哈哥,还是我技术不到位。”
我揪了揪鼻头摆手:“没事儿,这几你闲下来都多往这头溜达溜达吧。”
从街口打了辆车后,我俩径直返回一号店。
坐在办公室里,我眯缝眼睛不停思索着今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陈姝含被绑架的前前后后。
老实话,我的第一怀疑对象就是王影,原因无他,现在的她跟洛叶处的太近了,近的我甚至都在怀疑她究竟是真动了心思还是另有所图,可要她有所企图,我想不明白她图洛叶什么,一个已经残废,将来生活都够呛能自理的垃圾,值得她搭上自己的大好年华吗?
再者我也不太相信王影能制定出这么慎密的计划,绑架陈姝含,以此要挟佛爷,然后还专门找个哑巴来接应,费这么大劲儿要干什么?难不成她真对洛叶芳心绽放了?
想不透,我索性起身,晃晃悠悠的往出走,打算找叶九或者张星宇聊一下,最近一腚眼子烦心事,让我愁都没有个具体方向。
“吱吱嘎嘎..”
路过酒店健身房时候,一阵丝丝缕缕、欲断又连的二胡声猛然传入我的耳郑
“嗯?”我微微一顿,抬腿径直走进了健身房。
房内的台球桌旁,一个稍显微胖的身影男子身影依靠在球案旁边,正笨拙的拉着把二胡,看得出来这家伙应该是个新手,不光拉胡的姿势搞笑,把底托垫在肚子上,就连握琴弓的手法都相当的稚嫩。
可能是听到我脚步声,男子下意识的转过来脑袋,随即有些尴尬的放下手中的二胡和琴弓,声音圆润的问我:“是不是打扰到您休息了。”
“没有没有,刚好路过。”我摆摆手,目光投向他放在球案上的家伙什。
那把胡应该是个有些年头的老物件,琴身熏得发黑,漆面脱落的很厉害,而琴筒开裂,用麻线扎着,拉胡的马尾弓,又细又软,好像一用力就会断掉。
之前伺候秦公和石公的时候,我特意在这方面下过功夫,不能奏出来什么曲子,但最基本的眼力劲还是有的,用秦公的话,民乐这玩意儿年头越久,故事也越长,同样演奏出来的旋律也就越美。
见我目光所致,男人笑呵呵的问:“你也懂二胡?”
“只会听,不会玩。”我笑着回应:“你这东西应该有些历史了吧?”
“嗯,我太爷那辈儿传下来的,家里人世代都是给村子干白事的,传到我这一代断了传承,我寻思着有时间看看能不能再捡起来,呵呵..”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道:“不过学这玩意儿,比做人还难。”
听到他的话,我苦笑着感慨:“哪可能啊,学习只要有股子狠劲和耐心早晚可以水到渠成,可这做人呐,并不是你努力就能事尽人意,就比如生孩子这事儿,男人就算把脑袋憋成两个大,绝对也没成功的可能...”
男子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经典!兄弟要不你也试试,保不齐你能拉出来啥旋律呢..”123xyq/read/1/15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