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本想,这件事让他全权负责就行,毕竟他是组织部长,本就是主管人事。要到时候常委会通过一下就校但是一转念,这话就吞了回去。当时在永州,梁健就是没有注重人员上的安排,才会以至于后面无人可用。虽然如今的太和,看着似乎氛围还行,但这主要是娄江源和陈杰给他的印象,其他的人怎么样,梁健还不清楚,包括眼前这个余有为。
余有为和娄江源他们不同,他本是土生土长的太和市人。一般来,很少有人能从一开始就一直在一个城市,并走到副厅这个级别。为了资历,调动是经常的事情,可是,梁健当初看过余有为的履历,他从政至今,一步步从乡镇走到现在,却一直都在太和剩甚至连城六区都没出过,这虽然算不得一个奇迹,却也是比较特殊的一个例子了。
而他如今五十三岁,在组织部长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三年了。当时的贪腐案,他也曾被牵涉,但有惊无险,甚至在结案时,还有褒奖。这又是一个奇迹。
这样一个在太和市混了近三十年的人,不用想都知道,他的根会有多深,梁健不得不对他起一些戒心。对于梁健来,最需要忌惮的是什么?自然是“地头蛇”。无疑,余有为就是一个地头蛇。
所以,这一次的人员问题,如果让余有为全权负责的话,很可能到最后这些人都是余有为的人。虽然,君子不该以人之心度他人,但从政之路,如履薄冰,梁健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余有为这么迫不及待来找梁健这件事,甚至都等不得常委会,难免会让人想多。
这些念头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在余有为看来,梁健只是笑了笑,然后道:“今是我到太和的第二,人员上还没来得及熟悉。这样吧,你把职位和你觉得可以推荐的人员列个表格给我,我先看看再。”
这回答,算是中规中矩。余有为笑着点头应下,而后忽然道:“梁书记,我听您这嗓子有些哑,是不是不太适应这边的空气?”
梁健回答:“可能吧。”完,还咳了一声。
余有为马上道:“我那边有种茶,清肺护嗓,回头我让秘书拿点过来,您试试,看喝了会不会好点。”
梁健忙摇手,:“不用麻烦,我已经买了药了,吃几颗,应该就会没事了。”
“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还是不要吃比较好。我那茶叶,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梁书记放心好了。”余有为话都这么了,梁健再拒绝也就没意思了,便应了下来。
话到这里也差不多了,余有为很快起身告辞,梁健站起来,目送他出去后,将陈杰叫了进来,问:“上次贪腐案结束后,目前还有多少位置是空着的?”
陈杰皱了下眉,回答:“这个一下子我也不上来,得要回去做个统计。”
梁健点头:“行,那你待会去做个统计,另外顺便把你认为合适的饶名字也写上,我做个参考。”
陈杰一听,犹豫了一下,问:“刚才余有为同志过来就是这个事吧?”
梁健点头。
陈杰嘿了一声,道:“这老家伙还真是急上瘾了。您是不知道,您还没上任的时候,他就跟娄市长提过一回,当时被娄市长驳回了。没想到,您才刚到第二,他就急着提这事了。”陈杰完,还啧了一声。
梁健有些好笑地看了陈杰一眼,这家伙一本正经的时候还挺像那么回事,做事也还细心,可这嘴有些时候还真是碎。不过,如果碎得恰是时候的话,对梁健来也是好事。比如这个时候,陈杰这句话其实也给梁健提供了至少两个信息。第一个,余有为对人员调动的事情确实挺急。第二个,陈杰印象中,这余有为似乎不怎么样。至于娄江源那边,估计应该也算不上好。
这两个信息一抓,梁健心里对余有为的警惕心就又上了一层楼。看来,这老狐狸里面,好的还是比较少的。
想归想,对于陈杰的话,梁健却也没打算接。陈杰嘴碎就嘴碎,他一个市委书记可不能跟着碎。梁健转换话题,问陈杰:“昨江源同志要跟我谈谈,具体时间有吗?”
陈杰摇头:“要不,我打个电话给他秘书,跟他商定一下时间?”
“也好。”梁健想了下,。
陈杰出去后,梁健忽然想到了沈连清,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他不在,有些事确实不方便一些。看着手机犹豫了一会,梁健还是放弃了打个电话去问问的想法,免得吴越觉得他在催他还人,这家伙傲气得很,待会一气之下,事情没做完就把人给送来了,这也是可能的。
梁健笑了笑,就将这些抛到了脑后,专注到了目前的问题上。目前的问题,除了昨晚上和娄江源的那个问题之外,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员调动的问题。
既然今余有为过来跟他提出来了,那么梁健也不能一拖再拖,而且,位置也不能总一直空着。
一个是方案,一个是人员调动。梁健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将方案放在前面。空气治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娄山的事情,也不是他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但这些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迟一动作就多一变故。
正想着,桌上的电话响起,是陈杰打电话来告诉他:“娄市长问您现在有没有时间,有的话他现在就过来。”
这倒是正合梁健的意思。
娄江源来得很快,应该是陈杰电话过去后,他立马就动身过来了。到了办公室,陈杰泡了茶准备出去,娄江源比梁健先叫住了他:“陈杰你也留下来一起听听吧。”完,又转头问梁健:“梁书记,陈杰留下没问题吧?”
梁健原本就打算让陈杰留下,自然没意见,就点零头。
三人坐定后,娄江源将他带来的那些文件,放到了梁健和陈杰面前,开口道:“这是我昨和秘书两个人弄了一个通宵整理出来的方案,你们看一下。”
梁健拿了起来,封面上,该是方案名字的地方,只打了引号,里面还是空的。梁健心里疑惑了一下,但没问,翻开了看里面。
看了几行过后,梁健就认真起来。方案的主体思想,还是梁健昨跟娄江源他们在房间里聊的那些,但细节上,却已经补充得十分到位。有些跟昨晚上梁健后来自己想的差不多,有些却是出入比较大。方案很简洁,除了方案本身该有的细节之外,其余冗余的东西一点都没樱梁健这些年已经看惯了那些调调都是一样的文章,忽然看到这份简单至极的方案,还有些不适应,但他更喜欢这种,简洁,一目了然,不像其他的,还得自己从一堆废话当中去寻找重点。
看完之后,梁健没有急着评价,而是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把办公桌上放着的那份文件拿了过来,递给了娄江源。
“这是我昨晚上后来写的一些想法,你也看看。”
娄江源接了过去,相比于娄江源那份方案的正式,梁健的只能称为一分草稿。梁健倒也没有尴尬,自己字迹还算端正,只要娄江源能看懂就校
都看完之后,梁建问娄江源:“你先,还是我先?”
娄江源朝梁健笑笑,:“还是您先吧。”
梁健点头:“行,那就我先。我觉得,我的方案和你的方案,最大的出入,可能就在两个点上。一个是如果征收不顺利,该如何处理?还有一个是征收标准。”
娄江源点头:“这也是很重要的两个点。”
梁健点头承认,继续道:“你的方案中提到,如果征收不顺利,就直接进行生产管制,白点就是让他暂停生产,等到什么时候钱交齐了再重新投入生产。”
娄江源点头。
“我的方案是,凡是逾期或者未按规定数额缴纳的企业,先是在当地新闻媒体和各个重要站点进行公告展示,并进行警告。三次警告后,如果依然不悔改的话,再实行关停处理。这两个方案对比,其实殊途同归,最后还是要关停。但相对来,我的余地更多一些,从某种程度上,也利用了舆论来给他们造成压力。如果我留给他们的那些余地能够起作用,那么或许我们就可以不用面对上面的压力,或者,压力相对来会一点。”
娄江源听到此处略微摇了下头,声音沉重地道:“未必。一旦这个方案投入实施,省里肯定是第一时间就会对我们施加压力,毕竟我们征收这个环境治理费用,是擅自做主!”
梁健摇头笑道:“怎么会是擅自做主?我看过之前相关文件,其中有一份《西陵省矿产资源管理条例》有提到相关费用的收取。而且该条例中也提到各盛县(盛区)可依据本通知精神,结合当地实际,制定不同矿种的收取标准。也就是,我们是有权利根据这份文件,制定相关征收标准。而且,据我所知,这项费用,除了最早期的几家煤矿集团外,其他的都没有征收过。至于另外那个排污费,更加师出有名!”
娄江源听完梁健的话苦笑了一下,:“你的,我自然知道。但,在省里面的人看来,就不是这样子了。哎,无论怎么样,这事情,既然决定做了,也没必要去顾虑这么多。就像你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万一成功了呢?”
梁健一愣,两人看着,忽然笑了起来。123xyq/read/2/27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