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梁健虽然得平静,但话里的火药味,已然很重。娄江源似乎有些兜不住,笑容有些僵硬。他手指波动了桌上的水杯,然后沉声道:“那按照梁书记的意思是,这脸面比太和市的发展还要重要喽?”完,不等梁健话,他又接着道:“另外,这五百万的事情,怎么回事,梁书记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梁健微微一笑,对他:“那江源同志来,这五百万是怎么回事?您是觉得,我应该拒绝那五百万,然后当着华晨集团董事长的面,把我们之间的协议撕毁了,然后扔在他脸上?”
娄江源一时语塞,脸上露出些不快,沉默了两秒后,回答:“梁书记没必要把话得这么难听,华晨集团的事是不是可以更好的处理,您心里清楚。但是你现在这样做,完全是不顾太和市的整体发展,我觉得,您就是把个饶面子和关系放在了太和市的利益前面。您这样的思想和做法,是十分危险的!”
这话一出,其他五人纷纷变色,当即,明德就插进话来打圆场:“娄市长这话得有点严重,梁书记对太和市的奉献我们都看在眼里呢。您也是为太和市好,不过这件事,我觉得我们可以慢慢讨论嘛,不用急于一时。如果华晨集团有问题,那迟早会查出来。到时候,这城东项目不用,肯定是要重新招标的。要是没问题,那这城东项目必然也是没问题的。所以,我看呀,我们就耐心再等等,怎么样?”
虽然娄江源的话得确实过火。但明德进来打了圆场,话也偏向他,梁健也不想跟娄江源之间撕得太难看,毕竟两人今后还要在一个地方工作。于是,便就势跳过了这个话题。
“那接下去,我们还是主要问题吧。今第一议题,是干部培训的事情。这件事,想必大家也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大家觉得怎么样?”梁健完,扫了一圈,问:“谁先来?”完,目光落在禾常青身上。禾常青会意,立即就开口道:“那就我先来吧。我觉得这样的方式很好,给年轻人一个公平竞争的方式。不过,我觉得,在培训班的入选条件上,可以适当放宽一些!”
梁健道:“你。”
禾常青道:“我觉得,可以将级别定位正科级以上,包括正科级在内。现在副处级以上,45岁以内的干部不多。”
梁健转头问娄江源:“江源同志,这干部培训的事情是你提出来的,你对常青同志的意见怎么看?”
娄江源脸上没什么表情,听到梁健这话,就道:“正科级以上,45岁以内,这样的条件太宽松了。而且,一个人要是43岁左右,但是他只有正科级,你们觉得这个人会有什么能力?”
禾常青略微有些尴尬。梁健看了看他,接过话,道:“那这样,我们把条件上,稍微定得细一点。40岁以前的,正科级以上就可以参加培训班。40岁到45岁,要副处级以上,怎么样?”
娄江源想了一会,回答:“35岁以内,正科级以上。35到40,副处级,40到45岁,正处级。”
梁健看向其他人,问:“大家觉得江源同志得怎么样?行吗?行的话,就这么定了。”
政法委副书记张和,一个不太显眼的人,等梁健完,他接过话,道:“我认为可以!”
梁健看了他一眼,又问其他人:“你们呢?”
明德也点头:“我也认为可以。”
接着,朱琪也可以。
梁健又看向禾常青。禾常青也点头。梁健便道:“好,那这个条件就按照江源同志的定了。其他方面,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话问出去后,沉默了一段时间后,禾常青道:“其他方面,我觉得都挺合理的。”梁健听后,便道:“那既然这样,那干部培训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完,他又转头看向娄江源,道:“江源同志,那这件事就辛苦你了。回头把时间定一下,就可以通知下去了。”
娄江源点头,道:“好!”
梁健没在意娄江源情绪的不好,笑了笑,对大家:“接下去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是荆州的事情。春已经到了,眼看着夏就在眼前。荆州的问题,是不可避免的问题,必须得提早考虑,不然等到出了事再去想办法,就晚了。
众人一听荆州的事情,都沉默了。
谁都知道,荆州的事情,需要钱去解决。而太和市,最缺的就是钱。太和市财政的亏空,是在场这些人都不想揭的一个伤疤。但不揭不行,很多问题不会因为你们不想揭,这些问题就不存在。
梁健看了一圈,问:“大家集思广益下,想想有什么好办法!如果你们都没办法的话,我想,只能我带着炸药去学一下董存瑞炸碉堡了!”
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惊讶地看向梁健。梁健笑笑:“当然,这是一个笑话。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我们必须得面对!而且,我们也有这个责任和义务面对!”
话完,沉默了一会后,张和问:“陵阳市那边,不能再商量了吗?”
梁健道:“暂时不考虑那边,实在要是想不到办法,再往这边想。”
大家又陷入沉思郑许久后,忽然明德道:“要不这样,每户人家发一个蓄水桶,让他们收集雨水,这样等到干旱的时期,也能救救急!”
梁健朝他摆摆手,道:“那边的人这么几年干旱过来,肯定早就想过这个法子了。不行,再想!”
又一段时间过后,朱琪道:“要想解决荆州的问题,根源上,还是要从环境入手。如果不想办法整治荆州的环境,那么荆州的干旱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无论我们想什么办法,都终究只能解一时之难!”
“要是能解一时之难倒也还好,问题是,这一时之难,我们也没办法解决!”张和忽然道。
朱琪叹了一声。
对于这样的回答,梁健根本毫不意外。就像他之前的,要是这法子这么好想,早就想出来了。荆州那边也就不用干旱这么久了。不过,他今将这问题放到会议上来是有目的。而朱琪已经帮他引出了那块玉。
梁健开口道:“刚才朱琪同志的那番话,我很认同。虽然,这一时之难,我们只是没有办法。但我们未必不能从长远出发,来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前段时间,我跟荆州市市长楚阳同志谈过,他想要在荆州境内的娄江沿岸,先第一步建设起一条生命线来。”
“什么生命线?”明德皱眉问。
梁健笑了笑,回答:“就是植树造林。太和市的问题在于,植被破坏,土地大量沙化,地表水流失,这三点不断恶性循环,然后造成今这样的结果。如果能在娄江沿岸建设起一条生命线,或许就能锁住一点娄江里的水,然后再慢慢往外扩展。”
“这不太现实。”娄江源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首先,这个工程耗时很长,荆州热不起这么长时间。其次,这个工程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我们没有钱。最后,这个工程也并不是那么简单,娄江里基本都已经干涸了,这些树种下去能保证活?万一活不了呢?这不是劳命又伤财吗?这个想法我不赞成!不实际!”
梁健看了他一眼,也没什么。只是问:“那江源同志你来,应该怎么做比较合适?”
娄江源沉默了半响后,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是今才出现的。我觉得,还是应该想办法让省里看到荆州的困境。”
梁健道:“我已经跟省里提过。但我们也不能全部都依靠省里,毕竟刁书记他们也都很忙。我们能自己解决的事情,还是要尽量自己解决。”
娄江源脸上讪讪,抿了嘴不再话。梁健也不落进下石,看着大家,就:“这件事却是是个难题,今一下子要让大家想出办法来,也很难。这样,大家回去继续想,有什么好想法的,随时来告诉我。另外,刚才到环境问题,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荆州之所以有今,是因为什么,大家想过吗?”
“还能因为什么,开发过度!朱琪忽然道。
梁健点点头:“朱琪同志得很对,就是因为开发过度。而如今,太和市也有这个趋势。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前段时间锡山市那个新闻,总之我看了之后,就一直很担心我们太和剩前段时间,娄山村那边已经发生过塌陷,虽然跟胡东来等饶非法行为有关系,但是和娄山煤矿的采矿行为,也很难没有关系。我很担心,担心太和市是下一个锡山市,更担心,太和市成为下一个荆州剩”
梁健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但话出口,会议桌上一片沉默。禾常青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梁健并不意外,他静静地等着。
半响后,娄江源开口问:“那梁书记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才对?”
梁健装了个傻:“江源同志问住我了。我就是想不好,才将这个问题放到了这里,希望大家能帮一起想想对策!生态发展的指导方针,早就已经出了。可持续生态发展的口号也喊了很多年了,为什么我们就一直迟迟没有动静呢?我想不明白,所以想让大家一起来帮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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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领导的艺术就在于,面对关键问题又不好回答的,顾左右而言他,能忽悠就忽悠。我是不是该让梁健学一学。123xyq/read/2/27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