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没想到他们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这TM的安全感立马荡然无存了,看热闹的终究是看热闹的,他们帮不了我也不会惹祸上身,现在,我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从小到大,我就打过一次架,还是因为嫂子的事,之后我答应过嫂子不会再打架也就真没打过了。
就在我晕晕乎乎想着怎么全身而退之时,那打耳洞的黄毛又一把抓住我的衣领用膝盖顶了下我的肚子,并且狠声道:“妈的,一外地人还这么横,大声唬谁呢?”他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还溅到我脸上,真是欺人太甚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想我吴昊从小有哥哥在身边护着,还没受过这么大的窝囊气,这一刻,我理智全无,于是,我发了疯一样大叫道:“我草泥马!”
边喊,我边大力的推开他,然后准备一脚朝他反击,但说时迟那时快,高个子旁边的另外几个人在我出脚之前就飞快的跑到了我身边,合力把我摁住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肌肉男,武力值也很不高,他们几个人一下子就把我给制服了,但我不会轻易的束手就擒,我内心憋着一股气,这段时间以来的委屈还有今天的脸面尽失,让我彻底疯了,我使出浑身解数来跟他们拼命,这时的我就跟个泼妇打架差不多,什么招能用就用,乱抓乱咬乱撕扯,最后被他们弄的手脚和身子都不能动弹,但我的嘴还能动,我就朝他们吐唾沫。
我的这种娘儿们的打架方式把他们彻底惹怒了,那些人也不留余力群殴我,每一拳每一脚都用了十分的力道,打的我软绵绵的趴在地上,他们还不收手,继续朝我这个软沙包乱踢,踢的我最后连叫唤连喊疼的声都没了,他们才停止了动作,然后,高个子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他用手拍打着我的脸,咧嘴道:“记住,别惹韩欣儿!”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那个打耳洞的黄毛走之前还不忘对我补一脚,并且朝我的脸吐了口唾沫,跟着就骂骂咧咧的也离开了,我红着眼神志不清的看着那些走远的背影,不争气的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围观的人群还在跟看猴子一样看着我,也没一个人过来扶我起来,我趴在地上恢复了点力气,然后慢慢爬起身,蹲在角落,我把头埋在双膝之下,感觉此刻自己就是全世界最无助的小孩。
在初中高中,有我哥撑着,我狐假虎威,同学们都对我敬而远之,现在,离开我哥十万八千里,我被打的跟狗一样也不敢哼一声,难怪我嫂子喜欢我哥而把我只看成小孩子,这就是男人能不能给予的安全感,这就是我和我哥的差距,我就是一没用的软蛋。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我哥那么不放心我来这么远读书,他肯定知道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恨,我委屈,我不甘,我后悔来这鬼地方,但我更多的是愤怒...
我的眼泪像决堤的水,疯狂的往下流,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还在看着我,我埋头无声的掉眼泪,此刻,我好想回家,想念家里的好,想念我哥的宽厚臂膀,这个地方太可怕,这里的人太无情了。
我空有这副已经长大的身躯,却没有能力真正独立起来,我离不开我哥,更离不开嫂子,我在地上蹲了很久,思考了很久,到最后都还是没一个同学来扶我劝我,慢慢的我也想通了,我还是不能回去,如果我以这副姿态回去,只会让嫂子更看不起我,我不能做永远长不大的小孩。
我必须要让嫂子知道,离开我哥,离开家,我吴昊,照样能混的下去。想通了之后,我抬起了头,发现还有零星的几个人站在附近冷眼旁观,我默默的站了起来,朝韩欣儿的教室走去.......
这堂课,我在3楼教室,而韩欣儿就在2楼,所以我很快就来到了她教室门口,正巧遇到她们下课,鼻青脸肿的我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我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注视我,我只管用我的肿眼在人群中搜索韩欣儿,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了拿着书正准备离开座位的她。
这一刻,再看到这张脸,我的无名火立刻腾升,我想,我的愤怒终于有地方发泄了,于是,我飞快冲到她面前,瞪着血红的眼捏紧带伤的拳头看着她,我咬牙质问道:“韩欣儿,我没有怎么样你吧?那个时候认错了人误抱了你一下,你已经打了我一巴掌了,有必要再找人打我吗?做人不要太过分啊!”
说完我想说的话我立马转身离开,刚走两步我就听到了韩欣儿的声音:“说什么呢!神经病!”我站在原地顿了一下,而后憋着气继续往前走,快速离开了她的教室,我不能和女人斗嘴,这不光彩,就算再气,我也得忍。
通过这件事,我又被逼无奈小小的火了一把,特别是我们学院,我几乎到了无人不知的境地,但这种无人不知,我情愿没有,我不是闪耀的星,而是被各种嫌弃的臭虫,一个外地人,被打,还被各种瞧不起,我真TM窝囊到了极点。不过,这次,我还不算最火,要说彻底火起来,还得从第二天说起...
第二天,我仍然腰酸背痛,那顿痛扁让我的外伤受的不是很严重,但内伤确实不轻,我需要休息,所以没去上课,这还是我第一次旷课,我躺在床上思考着怎么对那些混蛋进行报复。就在我麻木思考之时,辅导员闯了进来,他把我从床上揪了起来带到办公室,也不给我辩解的机会,劈头就痛批了我一顿,首先批我旷课,当然,这是小错误,然后就批评我昨天打架的事,说我不学好,刚开学就跟人打架,骂的我狗血淋头。
等他说累了,我才抓住时间的缝隙,辩解了一句:“我不是打架,是被打。”辅导员听到这,更愤怒了,他说我还敢顶嘴,打架还有理由了,他要求我写保证书,还说要给我家长打电话,我一听家长立马慌了,于是我连忙对辅导员喊道:“千万别打,我哥脾气不好...”
反正我一开口就是一个错,辅导员听到我说的这句话,心里更不爽了,他一开始也可能只是说说,吓唬吓唬我,但听到我的话后,反而真打起电话来了,只见他拿起手机,对着一个号码就拨了过去,辅导员简单明了的把我打架和逃课的事一并告诉了我哥。
五分钟后,辅导员气鼓鼓的挂了电话,而后恨恨道:“你这是什么哥啊,怎么脾气这么躁!”一天后,还是在这个办公室,我哥站在我原来站的位置,拍着辅导员的办公桌,冲辅导员大声吼道:“妈的,你这什么破学校,我弟还没上一个月课就挨打了!”我哥从来是帮亲不帮理的...
辅导员感到非常的无语,他看起来哭笑不得,他没想到,就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学生的情况,就让这所谓的家长在电话里把自己给臭骂了一顿,今天,这家长还很没有礼貌的亲自来兴师问罪,这让辅导员满脸黑线。
唉,我就知道给我哥打电话会有这后果,我哥那暴脾气就是看不得我吃亏,所以他收到消息,今天立马坐飞机赶来了,他说宁愿不读也不能让我受委屈,我哥五大三粗的,肌肉特别发达,一看就是能打的主,辅导员被我哥凶的屁都不敢大声放,他虽然无语,但还是勉强辩解着,说我也有错之类的。我哥觉得跟这人继续废话没什么意思,反正他也没拿我怎么样,于是凶了他几句,就转身对我豪气的说:“走,找他们去!”
其实我并不想我哥为我出头,毕竟他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而且我现在也真的想自己独立,都大学了,被打了却还是喊哥来感觉更丢人,如果我哥继续这样护着我,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出翅膀自己翱翔呢,什么时候才能在我嫂子面前真正的抬起头来证明我成长了?
唉,我哥可管不了这多,他听不进任何人的话,直接拉着我的手就把我带走了。我们一起去了打耳洞的黄毛班上,这小子跟韩欣儿是一个班的,所以我们很容易就找到那,在外面等他们班下了课老师出来不见人影之后,我哥立马就冲了进去,他带过来的两个老乡紧跟着一个关前面一个关后门,准备要去吃饭的都全被我们关在教室了,我们这是关门打狗的趋势啊!(其实我当时挺怕他们班的人把我们四个当狗打!)
我哥一进教室,就站到了讲台上,他凌厉的目光扫了一眼下面,然后才转头问我道:“哪个?”他们班的人看到我们四个不速之客来势汹汹,全都很自觉的站着不动,每个人脸上表情不一,有的惊恐有的玩味。
而我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打耳洞的黄毛,他身边还站了几个人,好像都是他哥儿们,我瞧他那阵势,有点胆怯,还是不敢指认,我怕带哥来找茬最终再吃亏的话,那以后在这学校就真的没法混了。我哥看我磨磨唧唧的,都懒得理我了,他愤怒的一拍讲桌,冲着全班大声吼道:“谁TM打了我弟弟,自己站出来!”sxbiquge/read/24/24924/ )